“嗯。”青莲真人站在不远处,不知在那里驻足了多久,眼中的神情隐在暗处看不太真切。
他朝祝时宴招了下手,声音低沉:“阿宴,你过来一下。”
祝时宴立即起身,“好的师父,这就来。”
“把你那位...”青莲真人停了一下,似是在想合适的形容词,沉吟片刻,他道:“...弟弟也喊来,我有话要说。”
路子游连忙把容清推出去,对着祝时宴挤眉弄眼,比口型道:“阿宴跟师父好好说,争取让容清弟弟留下。”
祝时宴忧心忡忡地点了下头。
观其态度,他师父多半是已经知道了容清的身份。
......不打起来都算好的,又怎么可能容得下?
书房内。
祝时宴忐忑不安地站在桌子前,小心翼翼地递过去一杯茶,“师父,您找我?”
青莲真人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扫了眼站在他旁边神情自若的少年,接过茶杯放下,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微沉:“你昨晚去过后山?”
祝时宴心里一惊,慌忙跪下,“徒儿不是有意闯入禁区,还请师父恕罪!”
容清见此,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双手攥紧,神情微冷。
青莲真人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刻意等了一会儿,才道:“起来说话。”
祝时宴战战兢兢地站起身。
“为师不是要怪你,只是这件事闹得有点大,宗主若追究下来,迟早会查到你身上。”
青莲真人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少年,停了好一会儿后,缓缓道:“他的毒属实霸道,那些弟子不过是稍稍沾染到了一点,那处的皮肤便迅速腐化,连宗主都束手无策,只能暂且压制。但即便如此,再过不久,那些弟子依旧会化作一滩血水。”
虽然知道他师父应该是猜出来了,但如此直白地挑明,祝时宴还是心中一颤,同时也为他话中的描述感到心惊。他之前曾开玩笑说有机会定要见识一下小黑蛇的毒到底有多厉害,可未曾想过他的毒竟如此凶险,连合体期的宁修都毫无办法。
容清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心中对此人的多嘴多舌感到恼怒,抬手便要凝聚灵力,“多话。”
“你干什么?!”祝时宴一把抱住他,语气又急又怒:“你怎可对我师父动手!”
“尊者莫怪。”青莲真人并未动怒,眼中的神情甚至有几分敬畏,他从书桌后走出来,微微弯腰,是一副尊敬的姿态:“我灵虚宗无意与尊者为敌。”
祝时宴愣了一下,抬起头,尊者???
怀中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护着这些不相干的人,容清心里很是不爽,低头瞪了他一眼。
祝时宴不理他,依旧牢牢地挡在他身前——有他在,谁都别想打架。
青莲真人拱了拱手:“只是不知我宗何处得罪了尊者,尊者要擅闯主殿,伤我弟子?”
容清冷着脸不说话。
祝时宴尴尬地摸了下鼻子,小声道:“师父......好像是因为我。”
即便小黑蛇不肯说,祝时宴将前因后果串一下也能将事实还原个七七八八。昨日约好戌时便归,但他因宗主召见,耽误了些时辰,没有按时回来,许是他从哪儿听到了他被宗主召见的消息,担心他有危险,所以不管不顾地闯了主殿。
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未成年的灵兽,宗主为合体期大能,布下的结界自是不容小觑,打斗中他受了重伤,但同时修为大涨进了阶,化成人形倒在了后山。
青莲真人听完他磕磕绊绊地解释,足足沉默了一分钟,才道:“竟是这个原因。”
语气中透着一股莫名的沧桑。
宁修和那帮真人因为此事如临大敌,生怕这个来历不明但又修为高深的大妖会给灵虚宗带来灾难,谁承想竟只是因为着急他徒儿安危而已。
后山盘踞着一位神秘莫测的灵兽他们不是不知道,如此危险之物最开始他们自然是想将其铲除的,但宁修前些年与之交过手,一番打斗下来双方都没讨得好,无奈之下他只好下令封了那片区域,严令禁止任何弟子踏入。
这些年误闯进去的皆葬身其中,他的徒弟倒还是第一个活着从里面走出来的。
此灵兽未至天级便可化作人形,真实来历怕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青莲真人再次拱了拱手:“宗主只是欣赏阿宴的能力,并无伤他之意,既是一场误会,还请尊者高抬贵手,饶恕那些无辜的弟子。”
祝时宴拽了下容清的袖子,悄声道:“你的毒可有解法吗?”
容清没吭声,一副不愿搭理的模样。但祝时宴与他朝夕相处多日,一看他脸上的神情便知此毒有解,于是扭头道:“师父放心,解药我明日便送来。”
青莲真人松了口气,“多谢尊者。”
事情解决,祝时宴想起来意,犹豫了一下,道:“师父,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容清他...以后能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吗?”祝时宴语气踌躇:“他其实已经藏在我房中好几个月了,现在也不愿再回后山。”
青莲真人不知联想到什么,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但碍于尊者在场,他不好明说,只道:“尊者喜欢的话自是可以,宗主那边我会去说。”
祝时宴眼睛一亮:“谢谢师父!就知道师父最好了!”
青莲真人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委婉提醒道:“阿宴,人妖有别,你...还是小心些罢。”
祝时宴:“?”
他师父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但青莲真人怕那条蛇动怒,没敢多说,立即转移了话题:“此事暂时不要告诉阿澜他们,也请尊者小心隐藏,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师父放心,小游问起时我只说是我的一个弟弟,其余的一点没透露。”
“嗯,没什么别的事你下去吧。”
“是,师父。”
祝时宴直起身,拉着容清赶紧跑了。
.
回到房间,祝时宴开始秋后算账。
他正襟危坐,拍了拍桌子,表情严肃道:“你昨天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宗主的主殿那是能随便闯的吗?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容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弯下腰,目光从他的脸上慢慢下移,最后停在某处不可言说的地方。
他缓缓开口:“在指责我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履行约定?”
祝时宴一懵,约定?什么约定?
而后他突然想起什么,脸一瞬爆红,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那是他当蛇的时候定下的约定,蛇跟人能一样吗?!!
“戌时未归,时间翻倍。”容清扫过他胸前,幽幽的说:“这可是你自己定下的约定。你们人类一向如此言而无信吗?”
祝时宴有一种被他的视线扒光了的羞耻感,捂紧了衣服虚张声势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我可没有答应。”
容清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半盏茶的时间也行。”
祝时宴羞的头顶都快冒烟了,当场反悔:“你都变成人了,那这个约定自然是不作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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