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傻夫(50)
温玉不说,秦厉还没意识到。叫他这么一说,哎呦不行了,他身上又痒起来了。
这到底是长了什么疹子!
秦厉眉头紧锁,忽地想到那日是温言带他去了济宁堂。
对,济宁堂!
别人都以为他傻,其实他精明的一批。
虽然那时候不懂事儿,但梁纪三番五次试探他,他潜意识里是有防范的。
那个济宁堂的蒙面高手,其实就是梁纪,从一开始,他就认出来了。只是莫名其妙的不想让温言知道。
如此看来,济宁堂的那个何大夫,必是与梁纪熟识。
他们都是内家功夫高手,自然明白,梁纪为自己疗伤这两次,要耗费多少内力,且非短时间内就能恢复的。
可自己与梁纪素未谋面,那人又为如此何执着于给自己疗伤……他有什么目的?
不过这些还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赶紧把他的小夫郎找回来。看了眼原本被傻子扔了,后来又给捡回来的北阴大帝的面具,秦厉想,他得走一趟红袖馆。
只是,自己现在是个傻子,单独放自己出门,这几个小的定然不放心。可若不急,又会露出破绽。
所以,这会儿他得干傻子应该干的事儿才对。
于是……
“言言,言言,我要言言,呜呜呜,言言是不是跟那小白脸儿跑了,言言不要宝宝了!”
温凌&温玉:“……”
画风转变太快,是我眼花了么?
第51章
“言言……宝宝想你了!温玉欺负宝宝,温玉不让宝宝去找言言!呜呜,宝宝要言言。”秦厉一面哭闹一面就要往门口跑。
温玉温凌被秦厉吵的不行。
“宝叔,二叔没跑,二叔跟你玩儿捉迷藏呢。”温玉胡诌道。
温凌忙不迭点头:“是呢是呢,宝叔,我二叔说了,要宝叔数一千个数才行。”
秦厉嘴角直抽抽,又特么来这招儿。
“可你刚刚还说言言给宝宝买肉肉去了呢!”
温玉支吾道:“买完了肉,现在在陪你玩捉迷藏嘛,好了好了,宝叔快数数。”
秦厉佯装委屈,扁着小嘴儿道:“哦,可是,宝宝不会数数哦。”
“我帮你数啊宝叔,每次都是我帮你数的嘛。来来来,宝叔炕上坐着,小心给风吹着。”
温玉一边儿说一边儿朝温凌使眼色。温凌瞬间明悟。倒腾着萝卜腿儿去灶房端了药来。
这药是安神的。这个时候宝叔醒来,二叔又不在,只能给宝叔灌一碗药汁儿下去。等他睡着了就消停了,也省得他们哥俩儿还跟他操心操肺的。小温瑾都比宝叔懂事呢,不哭不闹的。温凌暗暗腹诽。
看着一碗黑黢黢的苦药汁儿,秦厉觉得肠子都跟着揪了起来。
“宝叔乖,喝药药哦。”温玉笑眯眯的端过药碗,学着温言的语气,道:“不喝药药不是好宝宝哦。”
秦厉:……又想捶墙了怎么办。
这厢秦厉正纠结着如何推拒了这碗药,那边梁纪上门了。
瞧着元宝醒了,还微微有些诧异。
白日温言将元宝托付给他照看了会儿,他便暗中探了探元宝脉象。按理来说,人不该这么快就醒的。不过想到这厮雄厚的内力,梁纪哂然一笑。
“咦,梁叔来了?”温凌问了好,给梁纪腾了凳子,自己个儿则上炕去哄温瑾了。
梁纪倒也没客气,随意的坐下去,问道:“元宝可好些了?”
秦厉半垂着头,屋中昏暗的烛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眼底神色。只是略微撅起的嘴巴,昭示着他心中不快。
“宝叔,梁叔看着呢,快乖乖把药喝了好不好。”温玉继续诱哄。
秦厉半拉屁股搭在炕沿儿,看着那药,满脸的嫌弃:“宝宝不喝药,宝宝要言言。”
温玉耐着性子:“宝叔喝了药,二叔就回来了。”
原本只要一提起二叔,宝叔就可听话了,谁料这货今日这般反常,朝温玉翻了个大白眼儿,傲娇道:“你可别当我傻,你们都糊弄我,言言就是跑不见了,你们还拦着不让我找。”
说罢,又耷拉下眉毛,委屈巴巴道:“你们嫌弃宝宝傻了,你们都想让言言跟那个小白脸儿在一起,别当我不知道。”
秦厉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别看这温玉温温吞吞的,却是这家里最难缠的一个。读书人都认死理儿,这小崽子比京里那些老顽固还死板!
秦厉一面心里默默念叨,一面瞥向梁纪。
这人因着给自己疗伤,损了大半功力,虽说目前还尚不知是敌是友。不过……
梁纪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朝自己投来,不禁眼皮一跳,果然……
“那个流氓色棍大哥,你带我去找言言好不好,只要你带我去,你以前惦记言言的账,就不算了哦。我也可以不叫你流氓色棍了哦。”元宝侧着身子斜睨着梁纪,意思你看我都给你台阶儿了,你就赶紧下吧。
梁纪嘴角直抽抽,他什么时候惦记温言了!!
自打卧牛山以后,这货逮着自己就喊流氓色棍,弄的整个村儿的人,还以为他把谁怎么着了。
那段时间梁纪整个人阴沉沉的,可人是个傻子,你也不好跟个傻子置气。那岂不是连傻子都不如了。梁纪这股气就在心里不上不下的,憋的要死。
这回这货又提这茬,梁纪登时脸就黑了。你说自己好好在家养伤不好么,干嘛要来这儿找不痛快。
温玉瞧梁纪似乎脸色不好,安慰道:“梁叔,我宝叔他脑筋不清楚,若说了什么不中听的,您别在意。”
温凌皱着小眉头,忽而又舒展开:“原来梁叔也喜欢二叔啊。也是,二叔生的俊美,见了我二叔的,就没有不喜欢他的。”
说着,又端详着温瑾。这小子来温家以后,也算好吃好喝养着,如今白白胖胖的,眉眼间也长开了许多,一看就是个英俊的。
温凌觉得,他应该好好看着温瑾,不能叫人拐跑了。这可是他的人!
梁纪脸色阴的能滴出水来。
秦厉心里也是着急,他不能再耗下去了。
“温玉温玉,家里可还好?”陈六气喘吁吁的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瞧着穿着打扮,是容府的打手。
“六子叔,你来了!。”温玉蹭的站起来,朝陈六递眼神儿,将他引到院子一角,低声道:“我二叔可有消息了?”
陈六点点头,又摇摇头,气喘匀了,方才开口道:“方辰找着了,就在柳嘉宣别苑里,但是温言和温朗还是没消息,容公子正在镇上搜查呢。我不放心家里,就跟容老爷借了两个人,先回来等消息。”
虽然声音不大,但秦厉还是听见了。他眉头锁的更紧了,不管不顾的闹将开来,无论如何都要去县里找人。屋里这么多人,谁都拦不住他。
陈六想到那日元宝单挑了那么多人,也知这人一旦倔起来,几十个人都拦不下。
“梁大哥,元宝是真的急了,要么你陪着元宝去县里一趟。”
“六子叔,宝叔病还没好,何大夫说了,不能见风。”温玉道。
秦厉心里暗骂温玉这个扯后腿的,眼疾手快的夺过那北阴大帝的面具带在了脸上。
“这不就好了!”
陈六拦腰抱着元宝,都被他拖到院子里去了,陈六急道:“梁大哥,你快答应了吧,元宝倔的很,你到时带他去找容公子便是,容公子会安排他的。”
梁纪抿唇不语,也是瞧着场面控住不住了,方才应了下来。
“六子,你在家要照顾好他们哦,一个都不能少哦。”秦厉憨憨的嘱咐道。
“你放心吧元宝,好好听梁大哥和容公子的话,千万别给他们添麻烦知道么。”
秦厉一边摆手一边往外走,瞧着梁纪阴郁的脸色,莫名觉得心情大好。
梁纪感官敏锐,似是觉得身后元宝不大对劲儿,可等回过头,瞧着元宝一脸愁眉不展,还有刚才那么一闹,又觉自己是多想了。
这货还是个傻子。
两人默默走着,谁也不说话,毕竟也是没什么好说的。梁纪知道这货虽傻,但每次说出来的话,都能把人气个半死。
眼下京里人都在县里帮容琪找人,这货去县里,不是自投罗网么!梁纪本就身子虚,被元宝这么折腾,心里怨念更深了。
秦厉则在心里合计,在什么地方将此人甩了才能不露出端倪来。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各怀心事。
等到了县里,已是一刻钟后了。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容琪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大肆搜查,丰裕县城灯火通明,家家户户皆不敢入睡,只听着外头动静,生怕累了自己,毕竟白日那京官儿还捅死了人。
秦厉抿着唇,暗中观察之下发现,容琪的人绝大多数都在盘查柳家的铺子,极为仔细,不似临时起意,倒像是知道柳家有什么似的。
秦厉混进容琪的队伍,趁乱摸了出去,等到梁纪发现人不见了时,秦厉已经到了红袖馆暗室了。
今夜县里不平静,连带着秦楼楚馆的生意也冷冷清清的,没人敢出门,自然就没有生意。
稍作打听,便知是那温家叔侄二人不知所踪。云出岫与温言是生意伙伴,眼下这生意刚尝了甜头,这时不见了主力,生意自然也就做不下去。
不过云出岫处事小心,只派了几个不打眼儿的暗中去打听。
若温言果真出了什么事儿,她也好早作打算才是。
正在冥思苦想,忽听暗室有动静。云出岫嗖起身快步往那暗门去。果见那暗格被打开了,一张熟悉的北阴大帝面具露了出来。
“主,主上!”云出岫难掩心中激动,主上终于肯现身了。
秦厉可没工夫跟她叙旧,冷冷道:“速速派人去查探温家叔侄下落。另外派影阁的人,去秀山村暗中保护温家几位小公子,不得有误。”
云出岫还有些发懵,难道是主子也知道了温公子的手艺,知道这段日子赚了不少银钱,所以才这般重视。云出岫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暗自庆幸,幸好她早早派了人出去,眼下倒是有些线索。
“主上,属下派去的人回来说,在容家搜查如意楼时,有辆不起眼的马车从如意楼后巷驶出,我们的人暗中跟着,马车往吉县方向去。那些人很是警惕,我们不敢靠的太近。到了吉县下辖的洪山村,才追上那马车,只是已人去车空。”
“吉县?”秦厉眉头一皱。
“哦,对了,柳家二公子在吉县。”
容琪这么大动干戈的查柳家,若说没有柳家的事儿,云出岫打死不信。可偏巧那柳嘉清在吉县,马车的人也是在吉县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