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有被休夫[穿书](27)
沈清然眼睛一亮,是不是有大型农用机械?
他扒着系统的口袋一瞧,看见第一个界面,差点原地昏过去。
种一亩水稻=100积分=普通镰刀*1
……
沈清然到底不忍心,他不能让薛匪风再受一次罪。
于是挑挑拣拣,不管季节对不对,讨了一堆抗虫棉种子,勉为其难地种种。
薛匪风对沈清然扛着锄头出门,简直生出心理阴影,他不敢打击沈清然的积极性,委婉道:“现在是冬天,种不活的,咱们等开春了再耕地。那时候我腿好了,你也轻松一些。”
沈清然对薛匪风描绘的画面十分心动,育种站限定只有他播种才有效,但是可以由别人开垦挖坑,他只要动动手指就成。
但只有四年了,他得抓紧时间。
沈清然想想薛匪风平时对他有多好,便深吸口气,义无反顾地出门,命令薛匪风不准跟。
昨夜刚下过雨,被常铭收购走的甘蔗地已经空出来了,沈清然踩着泥泞的田地上,一踩一个坑。
他干脆把沉重的锄头扔在一旁,找了一根木头,在松软平整的泥土上,戳一个坑,撒一把棉花种子,种子不要钱。然后直接踩上去,把土压实。
常铭收甘蔗的时候,十分狗腿地和兄弟们一起把主子的地翻了一遍松土。
长长一串脚印,属于沈清然独特的种田方式。
他还十分有理,反正他正经种田是不会的,等他学会要猴年马月,这样种最快。
天上雷云积聚,黑沉沉地压下来,懂得看天气的村民都收拾农具回家,沈清然想着自己刚来一会儿,回去得太早让薛匪风笑话,便没去管它,等下雨了再说。
薛匪风膝盖关节隐隐作痛,每一到阴雨天气,特别是变天前后,受过伤的地方便出来叫嚣存在感。
他有些担心只带了一把锄头的沈清然。
便拿了桐油伞和蓑衣,出门寻他。
“丰子你要去哪?”同村的李越看见薛匪风出门,随口问道。
“清然在地里,我去叫他回来。”
“那我帮你叫呗,孙老二的地是吧?我正好要去那边。”李越就是曾经还钱给沈清然买轮椅的青年,他心里一直记着这件事,好不容易能帮上忙,自然不会错过。
盛情难却,李越也没有坏心,薛匪风只好把蓑衣和雨伞交给他,“麻烦跟清然说,早点回来。”
“好好好,你放心。”
李越寻到沈清然,看不明白他在干什么,地里好像没有任何变化。天气不好,他把蓑衣和雨伞放在田埂上,喊了沈清然一声,交代薛匪风的话便回家了。
雷雨来得比预计的更快,豆大的雨点打下来,沈清然缩着肩膀找到蓑衣和雨伞,感叹薛匪风真贴心。
雨势瞬间变大,沈清然急忙撑开伞,那伞却不知多久没用过,死活撑不开。沈清然放弃雨伞,拿过蓑衣。
然后他就发现,他不会穿。
没一会儿雨水便打湿了全身,沈清然还在纠结蓑衣怎么穿。
太麻烦了。
沈清然有点委屈。
再过一会儿,蓑衣也全湿了。
不穿了,先回去。
沈清然站起来,抹了把脸,刚走两步,又折返回去抱起十几斤重的蓑衣,一步一个脚印地回家。
薛匪风给的东西,要是放在地里,被过路的其他会用的人穿了怎么办?
我不能败家。
宽大沉重的蓑衣把沈清然的视线都遮住了,整条路上只有他孤身一人,艰难地在倾盆大雨里辨认方向。
一边踉跄前进,一边执拗地抱着蓑衣不肯撒手。
特别可怜。
薛匪风在家里久等不回沈清然,心里越发焦躁,正要冒雨去找他。
抬眼一看,薛匪风心脏蓦地揪紧,水花飞溅的大雨里,一个浑身湿透的小可怜,慢慢地挪回家,像小蜗牛背着沉重的壳,又好笑又狼狈。
他怎么就没有考虑到沈清然不会用?
沈清然看见薛匪风,本来还好好的,眼眶立即一红,委屈爆了。
他哭着扑进薛匪风怀里。
我真的不想种田。
薛匪风摸着他湿透的头发,双眸幽深似海,他沉声保证:“我们不种了。”
他宁愿去战场用命给沈清然挣一世富贵荣华,也不敢再看这个小哑巴哭着从地里回来的委屈样子了。
第23章 第 23 章
沈清然眼眶通红地从薛匪风怀里撤出来, 发觉薛匪风身上又被自己弄湿了, 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蛋。
他好像总是这样,割完猪皮要在薛匪风身上蹭,掉在泥塘要抱,被雨淋湿也要扑, 沈清然脸颊爆红, 他最近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钱财尚且是身外之物,何况只是一件蓑衣。”薛匪风语重心长, “如果你不会用,那它就连遮雨的用处都没有,下次遇见这样的事,扔掉就好,只要你能好好地回家。”
沈清然吃力地把蓑衣挂在墙上晾干, 薛匪风底线真的太低了,如果是张婶,这时候一定开始教他怎么穿。
也正因为这样好的薛匪风, 他再排斥种田,也要咬牙继续。他不曾幻想自己是拯救万民的英雄, 但他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厨房有热水,换完衣服过来, 我帮你擦头发。”
薛匪风起身要给沈清然端热水, 沈清然按着他坐回轮椅, 示意不用他帮忙。
厨房的灶台可以容纳两口铁锅,一前一后挨着,后面的锅较小。沈清然打开两个锅盖,白气瞬间蒸腾模糊了视线。
舀水的大铁勺比他脸还大,沈清然握着木柄,把热水舀到旁边的洗脚盆里,吃力地抱起木盆。
别人端水都是尽量和身体隔开距离,用手腕的力量。沈清然倒好,木盆底直接抵在小腹上,艰难地抱着,用肚子的承接了一半重量。
沈清然把水盆放在薛匪风脚边,就要去脱他的靴子。沈清然不在家时,薛匪风很少坐轮椅。今天他回来的时候,薛匪风拄着拐杖正要出门找他,他眼尖地发现了轮椅有坐过的痕迹。结合最近的阴雨天,估计薛匪风伤处闹毛病了。
浑身湿透的沈清然不顾自己,发着抖,嘴唇冻得惨白,这副样子给他洗脚,薛匪风如何能受得起!他胸腔震颤,差点直接站起来,把那个蹲在地上蜷成一团的小哑巴抱起,剥光湿透的衣物裹进温暖的被窝。
沈清然固执地抓住他的脚脖子,另一只手顺着在膝盖上揉了揉,无声问他:“是不是疼?”
断腿之痛刮骨疗毒薛匪风都可以忍受,唯独受不了沈清然这样问他。沈清然蹲在哪儿,地面便积了一滩水。
“不要管我,到屋里去换衣服。”薛匪风命令,“你再蹲在这不换衣服,别怪我动手帮你换。”
“清然,听话。”大将军色厉内荏,后面总要跟一句软话。
沈清然倏地站起来,利索地钻到厨房,又打了一盆水。严厉起来的薛匪风本来就够可怕了,还说要帮他换衣服,可怕极了。
……
沈清然不是铁打的身体,原身更是孱弱的风吹就跑,前天掉进池塘受凉,淋雨只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第二天起来严重感冒。好在他是个哑巴,不开口便听不出嗓子哑了,薛匪风直到无意间摸到了他滚烫的额头,才发觉不对。
沈清然合着昏沉的眼皮,有有一句没一句地听薛匪风发火。
薛匪风能发什么火呢?急得上火又对沈清然无可奈何。他柜子里有很多药,大病小病,神医的药箱都被他买过来了。
发烧好退,风寒没完没了,沈清然的四肢冰凉地像随时浸在水里,薛匪风只好坐在床尾,把他的脚抱紧怀里,用上内力捂着。
这个房子造的时候便十分省事粗糙,屋里的火炕只是个摆设,没有与厨房的灶膛通在一起加热。薛匪风决定明天就请连个泥瓦匠,重新打通。
沈清然病得脑子不太清晰,忘记自己的身份,见薛匪风一直坐在床尾给他暖脚,有些过意不去,便拉着他在旁边躺下,被子一掀,把两人都裹进去。
这样才对嘛,薛匪风真是个大暖炉。原主不爱运动,身体谈不上好,一到冬天手脚冰冷,天知道他每天晚上都是蜷着身体睡觉,脚就像冰块一样,怎么也捂不热。
沈清然背对着薛匪风,无意识往暖和一侧挤,要不是大将军定力强,现在不是被挤到掉床,就是该转过身,抱住沈清然搂进怀里。
沈清然睡了一觉,人也清醒了,骤然发现和薛匪风睡一个被窝,吓得心脏骤停。他悄悄动了动身体,发现薛匪风完全是个正人君子,除了默默散发热量,几乎没有碰到他。
千万不能有下次!
柜子的最下面有一条貂皮披风,手下们见将军带的都是粗布短打,非常心痛地在包袱最地下塞了一件大红色的一千两一件的披风。
压箱底,喜庆。
薛匪风无语这风骚艳丽的颜色和过于柔软轻浮的材质,他穿惯战甲,看不上这个。现在拿给沈清然用最好。
最好把沈清然裹成一个毛茸茸的圆球,哪儿也不去,就在屋里养病。
……
沈清然病刚好一点,便嚷嚷着要去种田。
薛匪风怀疑他脑子烧傻了,之前还哭着说自己不想种田,好了伤疤忘了疼。薛匪风可帮他记着,没收了他手里的锄头,好说歹说不肯让他去。
沈清然从没想到有一天,种田的阻碍不是他的懒惰,而是薛匪风。
沈清然披着大红披风,衬得唇红齿白,像是哪家贵族公子出门踏青,他趁薛匪风做饭跑到外面散步,这三天他快闷坏了。他苦恼地和系统抱怨:“我现在不能种田,但这不能怪我。”
系统:为什么我听出了一点得意?
这样下去也不是事,沈清然难得有觉悟,他想起家里闲置的鸡圈,突发奇想:“你们是育种站,可没严格限制是植物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