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有被休夫[穿书](80)
不小心一天催发个十几颗,然然要担心的。最后他还是让沈清然担心了。
“油嘴滑舌。”沈清然低头在跳动有力的地方印下一吻,轻轻阖着的眼睫像扇动翅膀的黑蝶,翅膀上浮光般的磷粉洒在胸膛上,烫得将军心口一紧。
“然然……”薛匪风骤然抱紧了沈清然,因为先前顾忌着伤口,这是他们重逢以来,第一次紧紧相拥。
“以后我们都不分开了。”薛匪风不断地亲吻着沈清然的耳垂,“一天也不分开。”
开战以来,他和沈清然足足分开了四个月,度日如年,写信小心翼翼,鸿雁难寄相思。
“嗯。”沈清然眼眶一湿,薛匪风敢牛逼得不要命,哪还能分得开。至于他要重新种的田,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
将军伤好的七七八八,以为能有什么不一样的进展时,媳妇突然变得阴阳怪气,具体表现在秋后算账上。
“我不醒,你就不治是吧?”沈清然叉着腰,之前看在薛匪风是个伤患的面子上,忍着没算账,现在终于能出一口恶气。
“别碰我。”沈清然拍开薛匪风拉他的手,捡起桌上的几封信,是薛匪风受伤之后写给那个在“天下山庄的媳妇”。
“大获全胜,毫发无损……”沈清然一边念信,一边戳着薛将军的胸口,“撒谎不眨眼,毫发无损也说得出口,我很好骗是吗”
大放厥词的将军注定要付出代价,他垂死挣扎,“你不也背着我偷偷养了六千匹马,都累瘦了。”
“那我好歹还告诉你我养马了,虽然数量没说全,跟你这有本质差别。”沈清然强词夺理。
薛匪风特别后悔,他应该在信里写他小拇指被割了个伤口的。
“我知道错了,我们以后坦诚相待,然然,既往不咎好不好?”薛匪风端起桌上的鸡汤,趁沈清然说话的时候喂他。
少说话,喂胖点。
“不好。”沈清然嘴巴里被塞了一口鸡肉,一算账薛匪风就喂他吃东西堵他的嘴,用心险恶得很。
他使劲嚼了两口咽下去,可不能再上当,他算账算三天了都没成功。
“你是不是觉得我好骗?”
“没有。”薛匪风喂他。这是他卧床养伤最喜欢做的事情了,每天打发常铭去附近的山上抓个野鸡野猪,顿顿食补不能停。按照神医的要求,薛匪风现在还不能下地,他行动受限,沈清然嘴上说着算账,但从来不会离开他半米之外。
就像现在,他的然然也顶多就是摇头躲着他的投喂,而不会选择后退一步,让薛匪风够不着。
就很乖。
乖得想让人欺负。
沈清然口齿不清道:“你要是想要好忽悠的媳妇,你去找别人吧。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我懂得可多了,你要是以为我没什么见识你就错了。”
薛匪风见沈清然是在认真地提这件事,便也正色道:“我知道,我喜欢的,也是那个懂得很多的可以偷懒但又主动承担责任的沈清然。”
沈清然愣愣道:“哪个?”
“现在这个。”
四目相对,沈清然明白薛匪风的意思了,他有些开心的勾了勾嘴角,马上又压下去。
他太小肚鸡肠了,一点也不希望薛匪风因为自己连原主也一起喜欢上。
他们是两个人,他才不要把薛匪风分哪怕一点点给别人。
那今天就不算帐了,明天再来吧。
所以有时候算账不成功,应该从自身找原因。
“朝廷那边有什么动作?”
薛匪风冷了脸色,“说迎我回朝,论功行赏。还让我把薛厉风带上。”
薛厉风一个叛国逆贼,他原地诛杀也不为过,不过是因为新都的皇城兵马掌握在皇后亲弟弟手里,和皇后太子自成一派,皇帝早年过于信任他们,现在只得硬着头皮要求薛匪风把太子带回来。
远来是客,薛匪风懒得去趟都城那潭死水。
沈清然点点头,现在形式一片大好,皇帝连个封太子的诏书都吝啬,没必要去。
名正言顺固然重要,自身安全更重要。
“哥——”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凄切浮夸的哭嚎,薛谨风一旦离他哥一百米之内,就完全无法维持邪魅端庄的形象,迅速地从马背滚了下来。
他哥不会命不久矣才急急忙忙地把他叫过来吧!
那弟弟怎么办,嫂子怎么办?
薛匪风有些头痛,他被找到之后,常柏就立刻派人通知薛谨风,可是弟弟由于太过担心哥哥抄了近路,派去的人怎么都追不上。
“弟弟真好。”沈清然一拍床板,谁还没有个弟弟了?
新都被皇后亲弟的兵马守着,旧都在薛谨风手里,他们何必要去新都。
老祖宗定的龙脉所在,薛匪风入主之后,再迎回皇帝和百官,理所应当,反客为主。
到时候东西四个城门,百官一个个排队述职,正好,薛匪风厌恶的朝廷蛀虫,京城大门直接就不让进。
“哥——你怎么又瘸了!”弟弟很不会说话。
“快好了。”
弟弟不相信,“你肯定是骗我的,不然为什么叫我过来!”
“真的。”薛匪风加重语气,“不信问你嫂子。”
弟弟扑倒在哥哥身边:“我不信,你经常骗嫂子的!”
薛匪风:“你闭嘴!”媳妇刚哄好。
沈清然:“……”行吧。
第65章 第 65 章
沈清然不想看这兄弟俩耍宝, 冷笑了一声离开。
“然然, 你别听谨风胡说八道, 除了那几封信,我没隐瞒别的!”薛匪风看着沈清然的背影有些着急。
“知道了。”沈清然头也不回, 把场地留给兄弟俩叙旧。
薛匪风冷静地把弟弟叫到床边, 抬手弹了一下弟弟脑门,“在你嫂子面前,不准说我坏话。”
薛谨风捂着脑门,他哥劲儿真大,看来真的没有大碍。
“既然你来了,那也别白跑一趟。”薛匪风示意弟弟找把椅子坐下,“自古先入主京城者为王,旧都现在在你手里, 我想上书请陛下封你为太子。”
薛谨风聪明, 二话不说先占了旧都, 薛匪风自然不会跟弟弟抢。
“不要, 京城是我给哥哥留的。”薛谨风从袖子里掏了掏, 掏出一大串钥匙,一共几十把,叮叮当当,包含了皇宫各处重要的大小宫门。他自小苦于不能和亲哥见面,薛匪风不让他钻狗洞进冷宫, 他就发誓要弄到所有钥匙。薛谨风这次特意带了过来, 他哥在战场上搏命, 一路上都在担心钥匙送不出去。
如果他哥有个三长两短,他就烧了整个皇宫陪葬。
“这把是冷宫的,这把是御书房……”
冷宫里的和嫔早在薛匪风出征第五年就仙逝了,这些年不知道又换了多少个妃子来来去去。
“谨风。”薛匪风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难得显露出一丝兄弟的温情,“哥哥带兵帮你守着边境,你在皇城里好好当皇帝,民以食为天,你嫂子帮你种田,百姓吃饱喝足启蒙教化,一百年内不会再有动乱。”
薛匪风的目标从来不是当皇帝,曾经他也真心实意想替薛厉风守江山,报答他把自己从冷宫带出来的知遇之恩,尽管他一到北边就明白了薛厉风想拿他当质子的真实意图,这个念头也没变过。
薛谨风眼眶一红:“我不想一个人呆在京城。嫂子要种田,哥你想陪他,不想当太子困在京城,可是哥,我也不想一个人……”
仿佛又见到十几年前那个执拗要钻狗洞给哥哥送鸡腿的小团子,衣服头发滚得乱糟糟,小小的身子正好堵在狗洞里头,握着一只比他拳头大三四倍的鸡腿,朝他道:“哥,鸡腿好吃,你快吃。”
谁说皇家没有亲情,兄友弟恭,岂是虚词。
现在鸡腿换成了钥匙,薛匪风却没有办法再堵狗洞了,甚至因为瘸了,只能看着弟弟把钥匙砸在床边,“不管了,反正给你了。”
薛谨风站起来,把头发往后拨了拨,拿出一把玉骨扇夸张地扇了扇,变回一个风流倜谠的王爷,他呼了口气,“嫂子种田辛苦,理应母仪天下。”
“然然不会在意这个的。”
“嫂子在不在意,跟哥你给不给是两回事。”薛谨风想了想,劝他哥道,“越是有能力,遭受的诱惑越多,永远有人向他抛诱饵,永远有人想推着他走,除非他已经站得最高。嫂子只有当皇后才是最安全的。”
薛谨风偶尔展露一点城府,认真的样子像个种田文的男主。
……
沈清然路过关押薛厉风的帐篷,突发奇想,想进去看看。
薛厉风被关了一阵子了,绝望等死的感觉最难受,曾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不复往日嚣张跋扈,看见有人进来,低垂的头颅丝毫不动。
沈清然看着他捆在身后那双养尊处优的手,他伸出自己手比对了下,劳作几个月的手掌已经不如薛厉风细嫩,更别提薛匪风那双粗粝的手掌,茧子伤口新旧交加。
薛匪风本也可以像薛厉风这样。
沈清然想象了下薛匪风养尊处优的样子,竟然有些想象不来。
他不由笑出声,薛匪风就是天生武将的命吧。
“你笑什么!”薛厉风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之后裹着令人不适的尖锐。
“你就是薛匪风娶的媳妇?”薛厉风歪头打量了下沈清然,“哈哈哈,看来薛匪风这辈子生不出儿子了。当了皇帝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给他人做嫁衣。不如你放了我,天下万千美女供你选择,何必跟着薛匪风断子绝孙?”
沈清然心里一沉,有皇位要继承的人,脑子里天天都想着繁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