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119)
楚修锦:“???”
他差点一跳而起, 质问萧渐羽是不是彻底疯了。
所幸当时叶非折离开时, 不忘把楚修锦对楚佑做的等价还到了楚修锦身上。
大乘动手就是不一样。
楚修锦至今还一瘸一拐的, 未来也肉眼可见地要一瘸一拐很长一段时间下去。
因此, 楚修锦的身体制约了他,没让他能够得以完成这一动作,反倒是给楚修锦以更多思考的时间:
对啊,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一瘸一拐不能只他一个人一瘸一拐,也得萧渐羽尝尝个中滋味还好。
于是楚修锦瞬间从萧渐羽要去找仙道仙首麻烦的惊骇中抽身而出,搓着手嘿嘿笑道:
“表舅出手,有什么能不成功?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话楚修锦说得心虚,萧渐羽听得也很心虚。
楚修锦铿锵有声:“那我就等着表舅到时候为我找回这个场子面子了!”
萧渐羽被那么一捧,更是飘飘然起来,同时,对叶非折的厌恨也就更加深了。
不行,叶非折和楚佑的这个麻烦,我必须得找,不找也得找。
萧渐羽心想。
要不然他拿什么面目在这世上见人,有什么底气昂首挺胸?
连萧渐羽都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厌恶愤怒叶非折的高高在上,生杀予夺,还是厌恶愤怒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的无能为力。
他思绪受到鼓舞,飞快地转起来。
靠自己这边,是肉眼可见地没有希望,只有借刀杀人这一条路可以走。
借谁的刀呢?又该如何去打动他?
萧渐羽心中飞快转过原着里诸多势力强者的划分名字,一时颇为犹豫不决。
有了!他心中砰砰一跳。
萧渐羽想起来,后面祸世这灾祸是危急到整个修仙界的,其中有几个仙道六宗的长老态度尤为固执极端。
那会儿已是百多年后,叶非折怀霜涧顾迟笔等该飞升的飞升,年轻一辈尚且弹压不住他们,若不是原着男主横空出世,整个仙道险些就要乱成一锅粥。
其中好像…以一位坠青天提前预知到灾难的长老为首,态度最激烈。
虽然祸世出世按照原定时间线是百多年前,不过没关系,自己有办法将它提前。萧渐羽毫不在意地想着,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作为唯一仔细看过原着的人,说萧渐羽是最了解这个世界走向发展的也不为过。
他可以拿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消息来换取坠青天长老的信任,让坠青天的长老相信楚佑就是祸世!
反正从某种程度来讲,萧渐羽觉得自己也没说错。
******
楚佑去了很多地方。
他去往魔道三十二域最深处的荒原杀了恶名昭着的魔修,看滚烫的鲜血将凛冽冰雪也融化成血水;也曾朝归碧海更南极处去,看明月溶于海水,风浪带走鲛人歌声。
还有云顶上的上古神迹,深渊下的泥潭沼泽……种种奇异之处,不一一而足。
楚佑看得越多,走得越多,便愈是想念玄山,想念玄山上的叶非折。
若说旁的地方,无论多惊艳多壮阔,都只是眼里看过的风景,看过即忘,至多做日后的谈资。那么有叶非折的玄山,就是住在楚佑心口的那块地方,光是略微一想,就有无限温情。
或许那就是旁人口中常称颂,对楚佑而言却全然陌生的家。
楚佑自恃自己将天下东南西北大略走过一番,修为到了瓶颈,离山也有许多光阴,便打算返回玄山。
正走在返回途中时,楚佑抬了抬眼皮,不动声色按住剑柄,将四周环视一遍:“为何暗中窥伺?”
他问的是为何暗中窥伺。
就是说,在提问之前,楚佑已然确定暗中有人跟踪他,窥伺他。
暗中之人心知肚明再藏下去也是无用,干脆现了身,沙哑笑道:“为了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解决你这个麻烦而已。”
“毕竟你小子虽然好对付,你身后之人牵扯的却多。”
他说话之际,楚佑已打量清楚几人的面目。
几人从身形到长相,再到穿衣打扮,看上去皆是平平无奇的仙门弟子,最普通毫无特点那种,一眼望过去淹没于人海中。
唯独眼底闪烁的沧桑精芒,和身上蕴含的强盛气势集,昭示着这群人的不烦。
是乔装打扮而来,楚佑初步下了判断,内心仍在思索。
既然要乔装打扮,再结合为首之人的那番言语,说明对方所在势力,一定和玄山或叶家,颇为联系,所以才会特意乔装打扮,怕被辨认出来。
而且,为首之人的气息楚佑总觉得颇为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识到。
仙修、大乘修行者、他见过的人、与玄山叶家颇有联系的势力……
楚佑甚至不用多想,已经能猜到来人的大概身份。
除了仙道六宗,还能有谁?
他想了想,松开剑柄,径直问道:“你们为何要杀我?”
殊不知为首之人也在打量着楚佑,将他故作平静,却又按耐不住紧张恐惧的神态尽数收入眼底,内心暗暗快意。
如楚佑所想,来人正是坠青天的那位长老!
他受萧渐羽煽动,听闻他一口气说出如此多秘闻的同时,更信服了萧渐羽所谓未卜先知的说法,信了他口中所说的楚佑即是这场祸害之源。
长老之所以会如此轻易相信,更有另外一个原因。
他就是在仙首大典上吐血倒地,醒转后说出必有不世之难的那个长老!
得知自己预知到如此事务后,长老很是洋洋得意,认为江墨斗新继任掌门之位,很应该尊重他们这帮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长老,其中以做出预言的自己为最,听他吩咐,按着他的想法去应对不世之难。
结果江墨斗做事雷厉风行,自有决断,别说是过问他们这群长老的意见,甚至几次三番地关怀领头长老,认为他是年纪太大,身子骨不好,所以才会在仙首大典上晕过去。
江墨斗甚至借着这个借口打发长老去休养,拿走了他的一切权柄。
长老气急败坏!
但别说气急败坏,他就算气到爆炸也没用,掌门之位在江墨斗手里,大多数坠青天弟子只听江墨斗的话,自己还打不过江墨斗。
长老也只能在心里气急败坏。
直到萧渐羽通过种种消息求见,递上这个消息。
长老当即眼睛一亮,从这个消息中看见自己成为救世之人,将江墨斗踩在脚底的希望。
他几乎是立刻下了决定。
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有他在,就要把这个消息变成真的,容不得楚佑活着。
与为首长老同来的几个同伴,也大多都是余下五宗之中,和他处境相仿,观点相若,同样郁郁不得志的老伙计。
长老一想到此节,便觉得痛快,像是自己多年积攒的郁气都发了个干净,桀桀笑道:
“这可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
“只能说,你自己活该!”
“活该做叶非折的师弟!”
要不是叶非折态度坚决,手腕狠厉,要不是江墨斗借着他的势才有的底气,自己一群人何至于沦落到今时今日坐冷板凳的地步?
楚佑因害怕微微弯着背低着头,整个人显得有些瑟缩,因此几人看不见他一瞬间幽深下来的眸色。
这群人说师兄的不好。
原本楚佑仅仅是想着故意收敛自己修为境界,做出害怕的姿态,乘他们不备时遁走。
他不是没有升起过杀人的念头。
但是他终究在叶非折身边养了许多年,眼之所见,身之所及的,皆是他师兄,是玄山仙首光明正大的手段。
楚佑不在乎自己私底下动用的手段怎么样。
但六宗大乘…事情迟早要传到他师兄那儿,楚佑不想冒这个风险,不想让他师兄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面。
直到刚才为首之人诋毁叶非折时,楚佑是真真正正动了杀心。
他将手中剑符握得很紧,尖锐棱角刺疼肌肤,也让楚佑更清醒,心中更冷硬。
杀了他们未尝不可。
一个大乘和几个化神巅峰…以自己修为和叶非折给他的底牌,倘若出其不意,应当可以一试。
况且这群人对自己有杀意,回到六宗以后指不定要用什么手段,要如何让师兄为难。楚佑是不肯放虎归山的。
不如在这里动手,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抵死不认。
就算有人追查到这里追查到他身上,他杀的是暗中尾随自己想要杀人越货的仙道修士,和六宗长老有什么关系?
楚佑心中主意已定。
他表现得更焦躁,勉强装出的镇定掩不住骨子里的颤抖,色厉内荏:“你们想干什么?”
楚佑着重刻意强调:“我师兄是当今仙首,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句话更激动了长老。
长老冷哼一声,当即悍然出手!
出手了…十丈、一丈、一尺、一寸…楚佑目不转睛,心中冷静计数着灵光与自己的距离。
他清楚自己到底不是大乘,纵有叶非折给的底牌,也胜在出其不意上。
出其不意在长老不知他如今已是化神巅峰,只把他当作不值一提的小辈看待。
出其不意在长老不知叶非折会给他如此强力的底牌作为倚仗。
因为这两张牌,当然要选在最合适,最出其不意的时间打!
半寸!
然而不会更近一步了。
天地之间有一道长虹贯穿,遥遥看不见起点尽头之间相隔几万里。
长虹尽头落下一个人,手中拿着一把剑。
是长老这辈子最畏惧的人,最畏惧的剑。
也是楚佑这辈子最敬爱的人。
叶非折不快轻斥道:“怎么站在那边任由别人打?”
当然是因为要挑在最好的时机出手,一击致命。
楚佑手中黑芒一现,剑符已经消失不见,赫然道:“我第一次对上大乘,有点紧张,再加上猜出他大概是六宗长老,就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他展颜冲着叶非折一笑,如朗日翟翟,星辰耀耀,俊美隽秀至极,足叫人心神恍惚:“况且有师兄赶来,我即便是一块木头,也不会有事。”
叶非折原本就心疼他出门在外遇到这种事,这几年还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被他那么一笑之下,更生不起气,只微微哼了一声:
“你看我能不能次次赶到救你!”
“仙首!容仙首明鉴!”
长老在叶非折赶到那一刻就心如死灰,知晓已经绝无挽回之余地。
他重重跪地,口中高呼道:“我们对仙首师弟动手,实非四元而是有不得已之苦衷啊!”
“而且…而且——”
为了能让叶非折多留他一会儿,长老可谓是绞尽脑汁:“而且仙首师弟说得不错,我们皆是六宗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