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穿书](70)
毕竟这三人在这方异世,对叶非折的好是实实在在的。
但神尊那里…
叶非折隐有预感,不除神尊,他心头难安。
因此被问及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王八蛋,把叶非折杀千刀地从王城带走时,叶非折也只是含糊了一下,按着城门口自己给将军的说辞重复了一遍,又道:
“师父师兄师姐不必担心,我不过是一时不察遭了暗算,那些人真打起来不是我的对手,早被我除干净,不用再劳烦师父和师兄师姐。”
四方宗主不疑有他,叹道:“你就是太过良善,易遭人骗。”
温愧云道:“真是该死,有本事真刀真枪来,欺骗好心算什么本事?“
阮秋辞也愤愤道:“师弟还是太便宜他们,若是我在,必要教他们做人!”
萧姚:“???”
她不禁感到一阵阵的头晕目眩,也感到了自从进入王城来,这个世界的迷幻之处。
悲天悯人、良善、好心、易骗……
萧姚无话可说。
她甚至怀疑叶非折有个孪生兄弟。
叶非折回来,四方宗师徒三人高兴是情理之中。
意外的是,玄渚和池空明也大为高兴。
玄渚感慨道:“叶道友无事就好,我就知道好人有好报,叶道友定然不会出事。”
呸,叶非折坏得很,怎么可能被人算计!
池空明叹息道:“叶师侄无事就好,我就知道天道公平,师侄这般的人才,必得天佑。”
呸,叶非折祸害遗千年,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去死!
玄渚一挥手,豪迈道:“来人呐!今日大设宴席,为叶道友接风洗尘。”
他看向大长老,眼神复杂:“长老可以好好享用在这一顿了。”
不用抹脖子,不用担惊受怕。
多么叫人羡艳?
大长老:“???”
他警觉地竖起了全身的雷达。
玄渚是什么意思?话中有话?
难道是他看出自己谋权篡位的野心,要设鸿门宴款待自己???
池空明也看向大长老,眼神复杂:“是啊,大长老运气真是不错。”
不用准备护目,不用担惊受怕。
多么叫人羡艳?
大长老:“???”
他更警觉了。
池空明这又是什么意思???
莫非看出自己合作心意不成,于是跳反玄渚,想要合力来对付自己???
正当玄渚想大办特办,大长老疑心大起特起之际,有王宫侍从从门外通传而进。
他行完礼,禀道:“尊上,外面有一件疑案,想要请尊上定夺。”
“……”
这回连叶非折都好奇起来,想要听听那侍从口中的疑案。
是什么疑案能让玄渚定夺?
不怕被他定得越定越疑???
玄渚说:“你且禀来。”
侍从如实交代道:“外面有两个萧渐羽,口中皆称自己才是真的那个萧渐羽,指认对方是祸世,妖族几位长老先后看过讯问过,皆认为两人都毫无瑕疵,所以想要请尊上一看,来断个公道。”
“这可倒是奇了。”
玄渚兴致勃勃一挑眉:“既然如此,本尊自要前去看看。”
“祸世?”
一直沉浸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竟然有人连自己可怜可爱的徒弟也要欺骗中痛心疾首的四方宗主抬头,说了一句:
“那我一同前去。”
“恰好,我有位老朋友算算时日也要到了,他对易容换形之术炉火纯青,孰真孰假,一看便知。”
叶非折听到最后,不禁眼睫一扬,神色清澈如初:
“我也与师尊一同前去。”
“祸世与我有宿怨在,我是一定要去寻出真的来,好好一算这笔账的。”
第40章
“老朋友?”
玄渚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到四方宗主口中的老朋友身上去。
四方宗主贵为仙道之首, 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都能被他称作老朋友的。
玄渚不免问道:“不知仙首口中的老朋友, 是哪位贵客?”
兴趣来得快, 退得也快。
玄渚对真假萧渐羽之事已不算太在意。
不过是个化神期的小辈罢了,值得他费多少心思?
至于萧渐羽口中的祸世——
玄渚根本没把这消息当过真。
如今王城中十个闹事的有九个说是为了祸世, 就指望着拿免死金牌推卸责任。
他玄渚看上去难道那么像会轻易上当受骗的妖尊吗???
才不会相信萧渐羽的鬼话!
“是我一位老朋友。”
显然那人与四方宗主私交甚度,他提起来时, 神态语气都尚算温和:
“梁西迟,妖尊应当听过他这个人。他几个时辰前与我发过传讯符, 说要前来这次上神大典,按他速度,如今应到。。”
“……”
不知是不是叶非折的错觉,四方宗主一提到梁西迟这个人, 全场的神情好像都不对劲了。
池空明和大长老两个脸色肉眼可见地灰败绝望起来。
池空明勉强道:“是嘛,梁道友能来那可真是件大好事。”
如果把“能来”两个字换成“不来”, 叶非折也许就信了池空明所说。
阮秋辞和温愧云遮遮掩掩, 吞吞吐吐, 仿佛是过去遭受过什么惨痛经历。
阮秋辞口不应心:“真是难为梁师叔百忙之中还能抽空前来。”
看她那副表情,像是恨不得把梁西迟按在他家里,让他永远也别出来似的。
就连玄渚态度,也变得微妙许多。
他干笑两声:“原来是梁道友, 呵……呵呵。”
叶非折不可免俗地好奇起梁西迟。
果然, 四方宗主所预计的时间不错。
他们一言难尽的表情还残留在脸上, 通传梁西迟到来的侍从已跨入宫殿。
随着一番通传折腾, 叶非折终于见到了梁西迟其人。
他青衣宽袖,皮肤冷白,长相清俊有落拓之气,极有隐居山林的名士风范,连神态也是眉头要蹙不蹙的冷淡嫌恶。
叶非折很快意识到,众人对他如此一言难尽,避之不及不是没有理由的。
寻常来说,梁西迟既与四方宗主是熟人关系,又与这屋子中大半人认识,少不得一番应酬寒暄。
而梁西迟不走寻常路。
他见玄渚的第一句话,堵死之后所有应酬寒暄的套路。
只见梁西迟扫过玄渚一眼,淡淡道:“妖尊最好最近小心,否则我看妖尊黑云罩顶,似有祸事临头。”
“……”
玄渚笑容隐隐发青。
如果不是有个四方宗主在这站着…
如果不是有个祸世在后面等着…
玄渚不教教梁西迟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也就没脸做他的妖尊了。
温愧云和叶非折不愧是亲的师兄弟。
既然在这般局势下,他依然不忘拉叶非折一把,轻声道:
“梁师叔天生天赋异禀,在观气运这方面上,无论是人是物是事是天的气运,皆是天下独步的造诣,连精于卜算的**宗主也难以与梁师叔相提并论。”
叶非折瞬间懂了众人为什么心情那么复杂。
当有人时不时冷不防冲你来一句,“我观你乌云罩顶”,这种乌云罩顶万一还好死不死成了真的话,是个人都不会太好受的。
偏偏梁西迟有大乘修为,在这方面又着实厉害。
打不过他的人不敢打,打得过他的人要顾忌着留下梁西迟算算大事……
也不敢打。
“大胆!”
玄渚未必把梁西迟的判语多当真,大长老却是听得毛发一悚。
玄渚可不最近是要有祸事临头?
要紧的是这祸事,还是自己一手策划的。
他强忍心虚,斥道:“妖尊身份何等尊贵?修为何等超绝?岂容你来说三道四,你说有祸事临头,就有祸事临头?”
梁西迟慢吞吞道:“是啊。”
大长老:“……”
他回想起梁西迟这张乌鸦嘴好像的确是百发百中,搞得修仙界中人对他又爱又恨。
有事时恨不得跪下来求梁西迟,没事时恨不得直接毒哑梁西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能做到这两个极端的,也算是个人物。
梁西迟自认自己提醒过,尽了应有之义,又转身向大长老,继续提醒道:
“你身上也有乌云罩顶,也有祸事临头,比妖尊的还要更重一点。”
大长老:“……”
他这次不提心吊胆了。
他想手撕梁西迟。
梁西迟不去理会面色僵硬发青的玄渚和大长老,自己踱步到叶非折面前。
反正萧姚在叶非折听到萧渐羽消息后,就自己找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溜出去。
众人体谅她差点沦为山大王的口粮,自是没谁说不好。
萧姚不在殿内,叶非折没什么后顾之忧,自是由梁西迟打量。
梁西迟定定注视了一会儿他,眯了眯眼睛,侧首问四方宗主道:“新收的徒弟?”
“是新收的徒弟。”
只说这一句,四方宗主仿佛觉得很不过瘾,又是矜持,又是含蓄,又是满怀暗示地补了一句道:
“你倒也不必看非折很久。”
他除了能从梁西迟口中听到对自己徒弟的夸赞,还能听到别的东西吗?
唉,人生啊,真是无趣。
总是听到对叶非折不绝于耳的夸赞,他也会有点厌倦。
不过也不能怪他们,毕竟除了夸赞叶非折,谁还能狠心想得出第二句诋毁之言呢?
梁西迟:“???”
他以他敏锐的直觉,洞察出自己的老朋友有点不大对劲。
但梁西迟想了想,仍是如实回答四方宗主道:
“你这个徒弟,很不省心。”
四方宗主没说话,玄渚和池空明倒是差点抹了一把泪。
可不是不省心嘛!
叫人天天为他担惊受怕的,唯恐遭殃到自己身上。
他们看向梁西迟的目光无比亲切,仿佛忘却之前蠢蠢欲动的敌意。
终于有人站出来说了一句公道话!
四方宗主不禁哼了一声。
他带着浓浓的不悦,浓浓的忧虑道:“你知道世道算不得好。像阿折这样善良易骗的人物,总是有人惦记着对他下手,怎么能叫人不操心?”
梁西迟:“???”
等等,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他来不及为老朋友的不清醒而痛心,就坚强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