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教主想称霸武林(54)
第47章 冰糖
青喙想不通。
青喙诚惶诚恐!
这是什么?附赠一吻,这也……太那个了!青喙苦着脸捏着手里的字条,只想重金求一双没看过的眼睛,倒不是这里面的内容他没法接受,只是总感觉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郁公子要是知道他看过一定会杀了他的!
青喙泫然欲泣,仔细回想从少爷把他放在郁公子身边开始的一切细节,猛然发觉竟然不是无迹可寻。青喙恍然大悟,少爷从一开始就没掩饰过啊只是他自己没发现而已!他以为郁公子为了少爷铤而走险是兄弟情谊,他以为少爷对郁公子的无微不至是感恩至极!
他简直是太天真了!世上没有比他还愚蠢的人了!这一切都他娘是因为爱情啊!
爱情啊。
爱情吗?
青喙不小心得知了这般惊天秘密,自然忍不住吃起了自家少爷的瓜。谢怀风是什么人,江南的柳家主就不必说了,前年冬天两人雪地看梅,柳家主笑得羞怯,少爷眼神宠溺。他还以为柳家主和少爷能成呢,毕竟这么多年少爷身边除了玲珑那丫头出现的最多的就是柳家主了。
还有方二小姐,她爹可是方启啊!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得了方二小姐这么一个女儿,宝贝得不行,看女儿实在喜欢少爷,厚着一张老脸再三到落日山庄来拜访。少爷曾带方二小姐逛花灯会,还给方二小姐买过兔子花灯。
还有……
总之多了,郁公子……青喙想了想,应该也算不上是爱情吧,郁公子可是男的啊!虽然他知晓一些断袖之风,但这事儿总觉得和谢怀风扯不到一起去。青喙在心里做了结论,定是谢怀风一时兴起,第一次跟男人亲近有些新鲜,只可怜了郁公子,自然不是他家少爷的对手,注定要受了情伤,到时候独自落泪去!
郁迟这寒毒一发就是整整两日,他再不醒过来青喙都快被幻鹊折磨疯了。
早先他们商定过,寒毒这件事肯定是瞒不过魔教的,也没有必要瞒着。寒毒本就是魔教早年间用来惩罚叛徒的法子,再加上郁迟屠了慕容家总该有个由头,所幸慕容家已经死无对证,郁迟怎么编排都行。
魔罗殿的少主严泺,当初魔罗殿在仙尊剑下倾覆时小少主被慕容家的人带了回去并种下寒毒。慕容家唯恐魔教重振,所以才把严泺当成人质秘密养在了慕容家。合情合理,完美的理由。
郁迟醒过来之后先要了些热水沐浴,房内淅沥沥响着水声,青喙站在屏风外头,犹豫了半晌。首先,郁迟交代过不许将寒毒发作一事告诉谢怀风,他告诉了;其次,少爷与郁迟调情的字条,他看见了。青喙心里长叹一口气,无声大呼天要亡我,然后恭敬道:“公子,少爷回信。”
水声顿了一下,郁迟声音发虚,却没什么波澜,“他知道了?”
青喙略带委屈,“少爷交代过定要如实相告。”
“无妨。”郁迟说,“给我吧。”
青喙低垂着眼眸,绕过屏风,视线一直盯着地板,半分不敢往上看。
郁迟拿过他手里的字条,看着青喙犹豫的动作,随口问,“怎么?”
青喙更加委屈道,“公子,里面的内容我……不小心看过了,真的是不小心,绝不是有意窥探公子私事!”
郁迟一愣,展开看了看字条里的内容。
……
他耳根红了一块,稳了稳自己的声音,也不太敢看青喙到底是个什么表情,胡乱摆手,“无妨,你先出去吧。”
待青喙走后郁迟才将烧得发红的脸埋进热水里,憋了许久才猛地抬头。他是不是脸皮太薄了?谢怀风根本就不怕被青喙看到,自己怕什么,又不是没亲过,都亲过两次了!郁迟胡乱给自己做了一通心理建设,到最后也比不过谢怀风天然的脸皮厚,见了青喙还是有些尴尬。
沐浴过后青喙给郁迟送来新的衣裳,交代了一下这两日关州的动静。
慕容家的袭击事件让魔教在关州有了不错的局面,除了偶尔各地还是有反抗的百姓,还有一些逍遥客和五大家族的支持者尝试着闹事,从漳安县往南往北的几个镇子天残教差不多都坐稳了。问天凡说是将漳安县衙盖成婚房,实则是想将天残教总教直接落在县衙,听说过几日会将圣物直接请过来。
程火受伤不轻,两日内几乎没怎么出过房门。再就是幻鹊,神出鬼没,大多时间不在客栈内,回了客栈也是第一时间想看看郁迟情况何如。
郁迟静心听着,末了说了句知道了。
还有不到十日便要举行武林大会,魔教的时间不多,他们最好在武林大会举办前进到津洲。等到武林大会一举行,谢怀风当上了武林盟主,他势必第一时间替宋家接下津洲,到时候魔教再想拓展势力不会像现在这么容易。
“津洲,雷火楼还是幻鹊阁?”郁迟问。
“这个还不知道,我猜会是雷火楼。幻鹊阁在魔教的地位其实很是微妙,幻鹊此人言行举止都颇为诡怪,也不太过问魔教的事情。所以这种事情应该不会越过雷火楼让幻鹊阁先占了属地。”青喙答。
郁迟想到程火,不可避免想起那日和慕容家几人交锋。程火给他的感觉很是奇怪,郁迟在洞察人心方面相当不敏感,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也说不出原因究竟是什么。他迟疑一会儿,问青喙,“程火伤势如何?”
“肩膀受了伤,也受了些内伤,实在伤得不轻。”
那日情景在郁迟脑子里反复回想,程火完全没有必要受这份伤,他是为了什么?
“程火这个人,你都知道什么?”
青喙皱着眉想了半天,他对程火的了解很有限,换句话说,江湖上的人对程火的了解都只有这点,程火他爹还算有点小名气,不过相当有限,是研究火药的,程火还挺小的时候他爹就去世了,被自己的火药炸死的,没什么惊世骇俗的深仇大恨。
所以程火怎么就长歪了,他爹死后他去了哪里,怎么重新出现在江湖上的时候就一手建立起雷火楼在魔教称大,在雷火楼方建立的时候江湖话本也传了好一阵。
郁迟听着,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不过青喙话说得很明了,程火也确实没有复杂的背景,郁迟按下心里的疑问,只当做是因为自己对火药这个词太过敏感。想到这里他愣了一下,又问青喙,“研究火药的人多吗?”
“不多。民间不允许私制火药,老百姓哪儿懂这些。除了朝廷,就只剩江湖人家了。但江湖世家多有家传绝学,更好学武,程家也是因为这个才得小有名气,程家之后便是慕容家了。”
“那你听说过郁……”
郁雷的名字到了嘴边,又被郁迟生生吞了下去。他的名字和郁雷单独看或许别人看不出什么,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很难不被想到两人之间的联系,他不太想被人窥见那些过往。
“没什么,去看看程火。”郁迟拎了刀,带着青喙走出房间。
程火房门开着,能听到里面低声的交谈。
郁迟脚步声未掩,里面的人耳力都佳,郁迟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问天凡已经站了起来,唇边含着不太明显的笑意,“教主身体尚好?”
郁迟面具覆着半张脸,未作什么表情,只淡淡应下,“无大碍。”
程火躺在床上,肩膀缠着厚厚纱布,隐约能看出血迹,“听闻教主身中寒毒,我正忧心。相传中此毒者活不过十六岁,但看教主又不止是十六岁模样,不知……”
“机缘巧合下遇到高人将我身体暂且锁住,可缓解寒毒。”
程火恍然,笑着说,“难怪我观教主年岁尚小便有如此修为,原来是身体被锁住所致。待我教重振江湖,统领天下,解毒的法子自是能寻到,教主不必太过忧心。”
程火话说完,又开口,“方才天凡兄正说到他的大婚之事,此乃我魔教大事,教主定要亲临。”
郁迟下意识想皱眉,忍了一会儿,“好。”
现在魔教称大的这三人里,无疑是问天凡最让郁迟感到不舒服。郁迟没见过程火和幻鹊是个什么手段,但却已经见过了问天凡身边围着的女童,还有他身边那少女,自谢怀风同他讲过问天凡姐姐的事情,他目光都尽量避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