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终于恐惧起来,她想要咬破口中的毒囊,下巴却早就被暗卫给卸掉了,见她动作,暗卫甚至掰开了她的嘴巴,直接将她藏毒在的那颗牙齿硬生生拔出来!
江心月痛得冷汗津津,却连呼叫都不能,她的舌头早在景孤寒下令的那一刻,被侍卫一刀砍断,直接痛晕了过去。
先前的快意转化为痛苦,江心月开始恐惧和后悔。
她怎么能够忘记呢?景孤寒至始至终都是一个疯子!不折不扣的屠戮者!
滚滚黄河水,一眼之内全是汹涛骇浪,暗卫们看着主子一天天的寻找,人越发地憔悴,那双眼眸也暗淡了下来,直到朝堂上的百官压不住了,他这才留下人手,匆匆回京。
大颂景历三十九年,皇后和皇子被歹人所胁,下落不明,景帝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三年来兢兢业业,大颂王朝空前繁荣,国力强盛,随后景帝力排众议,征战匈奴。
钟府钟延清继承其父之位,担任元帅,不到半年便将匈奴敌军元帅的首级拿下。
匈奴汗国派人议和,景帝丝毫不让,大颂军队节节连胜,不到一年便攻下了匈奴汗国,将北方诺大的领土纳入大颂国家的版图。
匈奴汗王为首的党派一夜之间,满门抄斩,草原的青草被鲜血浸染,西北匈奴贵族所在之处皆是浓浓血腥气味,民间隐隐有所传闻,当初便是匈奴汗王参与了挟持皇后和皇子一事,如今景帝此举名为解决大颂隐患,实为泄愤。
毕竟三年过去了,那寻找线索的悬赏金却是一年比一年高,但无数赏金猎人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滚滚黄河水之下,哪里有人能够存活下来,更何况还身受重伤,带着个孩子?
竹南村中,一个眉眼清冷的青年正给人把脉,随后他又看了看病人腿上的伤口,微微皱起眉头。
“玉小大夫,我爹的伤很重吗?”少女担忧地抹着眼泪,穿着一身灰色衣裳,看着中年男人格外担心。
她早就劝过父亲不要上山打猎了,家里面近几年收成不错,又不是吃不上饭了,她爹就是不愿在家里面待着。
就因为嘴馋野味非要上山打猎,结果大冬天的山上路滑,他摔到了沟里面还摔伤了腿,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这伤重不重。
“好好养着就没事了,李姑娘别哭,我给李叔包扎好伤口,待会儿再给李叔开副药方,就是这药恐怕要用上小半个月,花钱的地方要多了,这药材我这里不全,你要到镇上去抓才行。”青年安抚了女人好几句,女人才止住了哭声。
“我娘还没有回来,玉大夫你先开药方吧,待会儿我娘回来了……再……再给你药钱。”李彩花擦了擦眼泪,终于止住眼泪,“我去看看我娘回来没有,我爹就麻烦玉小大夫你先照顾了。”
青年正准备点头,李彩花却像一阵风一样快速跑回了家,他有些无奈地扶额,只能先给李叔的伤口上了金疮药。
“刚回来就闻到了一股药味,谁受伤了?”脚步声响起,一个老人放下肩膀上的背篓,看向了钟延玉的位置,随后目光又落在了床上的李二虎身上,看到了他的腿伤。
“是村里面的李叔,去山上的时候摔了一跤,有点骨折了,而且掉进了沟里面,好像感染了风寒。”钟延玉缓缓说道,面对老人的态度十分恭敬。
刘散西细细察看对方包扎的伤口,又拿开李二虎头上的湿布,探了探体温,随后重新放下道:“做得不错,学得挺快的嘛。”
“弟子愚钝,还是师傅教导有方。”钟延玉态度谦虚。
刘老大夫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你可是老夫的弟子,三年前刚刚救起你的时候,你和那孩子还奄奄一息的,如今能学会一门手艺养活自己也不错。”
“都三年过去了,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他又问。
钟延玉摇了摇头。
刘散西叹息了声,“罢了,说不定忘记也好,若是想起来全是痛苦和折磨,还不如重新开始。”
他可没忘记当时救下钟延玉的时候,肩膀和胸膛那两道深入骨头的伤口,加上钟延玉的衣着看得出来极好。
富家公子遭遇劫匪,亲人皆死,最后被歹徒投入江河毁尸灭迹的故事,话本里皆是,若是钟延玉想起来,想必也是痛苦,还不如就此忘却呢,反正他现在身边还有个亲人。
正想着呢,后院就传来了句稚嫩的童音。
“爹爹!”小家伙裤袜还没有穿好,就下了床,大冬天的,地上冻人得很,钟延玉立即将自家小东西抱进了怀里,给他捂着小脚取暖。
“不是说醒来了就乖乖待在床上等爹爹吗?怎么跑下来了?”钟延玉立即板起脸来,轻轻打了一下这小家伙的屁股。
勾崽也不觉得疼,笑了笑,攀着钟延玉的肩膀,向上蹭了蹭青年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勾崽忘记了嘛,爹爹别生气好不好呀?”
每次说了都没有听进去,事后认错倒是快,钟延玉看着这个小东西,戳了戳他软乎乎的脸颊,“小没良心的,爹爹这是为了你好。”
他抱着勾崽到刘老大夫的面前,“最近天气冷了,山上路滑多雨,改日换我上去采药吧,师傅你别伤了身体。”
今天李二虎这事警醒了他,大冬天的的确不适合外出,而且山上有猛虎,更要格外小心了,刘散西毕竟一把年纪了,更要小心些。
刘老大夫摸了摸白胡须,蹲下身子来整理背篓内的草药,“老夫自然会小心些的,这冬天好呀,有些草药就是冬天才生长,最近我都采了不少好药材,可以去镇上的药材铺卖个好价钱了。”
钟延玉拧起眉头,“师傅,我抄书可以赚钱的,您最近是钱不够吗?我这里还有抄书挣下来的不少银两,我去拿给您吧。”
说着,他就抱着小孩,抬脚往后院走去,刘老大夫连忙拉住他,“你平日给我的够多了,况且勾崽不是快到上学的年纪了吗?我听说你打算送他到镇上读书,到时候花销更大,哪用得着给我这个老头子?”
“我就是看药材好,不采就浪费了,这几天大颂风调雨顺的,要交的赋税又不多,家家户户基本都有点钱,我都在竹南村做大夫多少年了,更不缺钱了,你不用担心老夫,好好攒些钱给勾崽上学才是正事。”
说起来,钟延玉倒是写得一手好字,工整端正,笔墨清晰,隐隐有大家风范,几乎没有错字,想必以前定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他抄的书挂在县上书肆卖,几乎供不应求,卖的价钱也比旁人要贵上许多。
而且一本书抄得快,六七千字青年几乎两天内就可以抄录完了。
“这不急,车到山前必有路,勾崽还小,起码还得一年后才上学。”钟延玉明白读书这件事情其实越早启蒙越好,但村里面只有一所学堂,人员混杂,上课氛围也不好。
他曾去拜访过学堂的夫子,是个贪财刻薄的老童生,当时他拿了些礼品带着勾崽过去,老童生好声好气收下他的礼品,他正想询问他些问题,一名学生走了进来。
他亲眼瞧见老童生变了脸色,狠狠责罚了那名学生,只是因为那名学生家贫,未能按照时间交上束脩,延迟了两日,老童生还罚他出去跪着,可那孩子也不过六岁罢了,这大冬天的,老童生是半点都没有怜悯之心。
况且这老童生的学问,他也是不敢恭维的。
都是十几年前才考上的童生,对于他的所问,一概不知,含糊其辞,胸中无半点墨水,而且因为不知道答案,以为自己是特地来羞辱他的,连带着对他的态度也不好了起来,他不放心将来把勾崽送到这个地方。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要把勾崽送到县上去学习,可钱的确是个大问题。
“爹爹~”小勾崽对上钟延玉的视线,讨好地亲了亲人,软乎乎的脸颊上带着笑意,露出来小小的虎牙,看起来格外可爱。
“哎。”钟延玉心软成一片,亲了下小家伙的脸颊,“都是为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勾崽,我们去找你娘亲吧
“我有良心的。”勾崽摸了摸自己的小胸膛,打算给自家爹爹看看。
上一篇:如岳临渊
下一篇:女装替嫁撞上反派太监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