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孤寒看了一眼那被退回来的食盒,眼眸暗了暗,“下次别往乾清宫过去,延玉不想看到你。”
江心月闻言,表情错愕,“臣妾……臣妾只是担忧皇后娘娘,并无加害之心,这些吃食都经过太医检测的。”
她表情显然很受伤,可引起不了景孤寒的半分怜惜。
“江嫔,你只需好好待在自己的宫殿之中,处理好份内之事,皇后和乾清宫之事,用不着你管。”
耳边响起景孤寒没有什么情绪的话语,江心月的心跌到谷底。
景孤寒抬眸,却瞧见了旁侧一小道上,小太监正领着影流,立即皱起眉头。
“陛下万岁。”
小太监跪在他的面前,身后影六感受到犀利的目光,也半跪在地。
“急匆匆地做什么?”他抿了抿薄唇,看到影六,一时之间也忘记了另一边的江心月。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回答,“皇后娘娘,命奴才将影琴师带去乾清宫……”
景孤寒闻言,手攥了攥,心脏犹如被酸水浸泡。
他前脚刚走,后脚钟延玉便唤了他人——
“陛下?”旁侧贴身太监见他愣神许久,不由得提醒了一句。
景孤寒回过神来,他是帝王,只要他想要的东西,别人就不可能不给。
钟延玉既然能叫影流过去,说明他想要休息只是借口,实际上就是不想见他……
不想见他罢了——
“让皇后娘娘来养心殿,朕有事和他商议。”景孤寒冷冷地看了一眼影六。
他要把钟延玉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个小白脸休想和延玉独处!
山不就他,他就把山移到自己身边!
钟延玉听到徐沉的传话之时,眼眸沉了沉,“他真当这般说的?”
徐沉点了点头,“陛下说养心殿凉爽,娘娘也能好好休息,车辇在外面等着了,娘娘过去吗?”
钟延玉抿了抿茶水,“本宫不想走路,徐沉,你背本宫出去。”
景孤寒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他便亲自教教对方,怎么做人!
他钟延玉既然能够一手将他扶持上位,也能够一手让他皇位不稳,人心向背!
徐沉背着青年走出宫殿,小心翼翼的,就怕把这娇软美人给摔着了。
太后急匆匆来到养心殿中,本意是想再塞几个绝色美人给陛下,不信他还能独宠钟延玉,却没想到景孤寒去了御书房,她撞见了钟延玉。
“母后这是做什么呢?”钟延玉行了一礼后,嘴角勾起一抹虚伪的笑意,目光落在了她旁侧的几个美人身上……
“这几位妹妹是谁?”
太后冷眸一扫,“皇后怎么在此处,不在你的乾清宫待着,擅闯皇帝寝宫,也未免太过放肆了!”
她先声夺人,“每日只记得争夺宠爱,不考虑为皇家开枝散叶,还学个妃嫔般捻风吃醋,连中宫之事都交由江嫔打理,哀家真不知道你这个皇后是整日干什么的?!”
她的脸色愠怒,说到后面越来气,“钟延玉,若你不想当这个皇后,哀家不介意好好跟皇帝反应反应,想必文武百官定是乐意的!”
反正钟府也没了兵权,钟延玉什么也不是,一个男人罢了,她何必再顾忌对方,是以说话都没了客气。
“母后这便言重了,臣在养心殿,可是陛下亲自唤来的,中宫之事虽交江嫔打理,但臣可是派了亲信林嬷嬷监督每三天汇报,至于子嗣之事……”
他说到此处,看了一眼熙婷,随后缓声道:“臣不在的这两年,后宫妃嫔也获宠爱,怎么也没瞧见一两个子嗣?”
这话说得随从过来的几个妃嫔心虚。?
第九十四章 他为何要做臣子,景孤寒为明君,他为何不可
“而且母后,您带这么多不明底细的人过来,也不怕是刺客?”
一个毫无实权背景,还是膝下无子的男后,太后可不惯着他,直接喝令道:“住嘴!”
她的目光凌厉,和景孤寒有几分相似的眉眼,却满是对钟延玉的厌恶。
“跪下!”
“怠慢哀家你还有理了?看来皇后是不将哀家这个皇帝亲母放在眼里了!”女人冷笑道。
旁侧宫嫔和女人都是看着好戏,没有上前阻拦,谁也不想触了太后的霉头。
钟延玉不想跪,可太后身边的粗使太监,将他押着跪下去!
“太后娘娘这是想对臣动粗吗?”钟延玉挣扎不得,那双凤眸冷了下来。
景孤寒的亲信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太后冷眸一扫,一声喝住。
“哀家是太后!”
“你们这些奴才要清楚,究竟是皇后重要还是太后重要!这天下是景家的!还是钟家的!”
侍卫顿时不敢上前,而看着前世杀死他的女人,钟延玉的怒火在心中燃烧。
为什么重来一世?他就必须甘居人下?他出逃皇宫是躲避景孤寒,是退让,是此生不入深宫,可他也免受了天下百姓苦难。
他指挥三军可夺帅也之时,太后苏眉冰又算个什么东西?!敢如此对他!
前世的怨恨仿佛在这一刻爆发,耳中女人的怒斥声与上辈子恶毒的身影重叠,临死前的不甘怒火爆发。
太后又如何?
若是他想要颠覆,苏眉冰便什么也不是!
一瞬间,他像是抓住了什么……
怀中晃动的铃铛响声,苏醒了他的野心和蓬勃汹涌的叛逆基因,骨子里的不屈越发向上攀岩!
他为什么一定要做臣子?
景孤寒前世能成为明君,可他呢?
他为什么不能?
钟延玉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惊心动魄的想法——
“啪!”太后见他神情怔愣,以为钟延玉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怒火中烧,“钟延玉,你是反了天了!竟敢将哀家的话当耳旁风?!”
白皙如玉的脸颊出现一个红印,钟延玉的脸偏了过去,可他的灵魂却在觉醒。
他抬眸看向押着自己的粗使太监,眼眸沉下,猛地趁其不备,挣脱一只手。
钟延玉笑了笑,眼看着太后脸色铁青,刚想要发怒,目光却落到钟延玉手上的铃铛之时瞳孔紧缩。
“这东西看着真小巧别致,先前父亲送过来给本宫把玩的,说是抓到了一个小贼,正押在牢房里面呢。”
众妃嫔不解,怎么好端端的,钟延玉说起来这个?
太后闻言,却呼吸一滞,重心差点不稳。
“太后娘娘,您怎么了?”熙婷眼见太后的不对劲,立即上前扶住了人。
随后目光落在了钟延玉的身上,“皇后娘娘,您这番话便是过分了,难不成我们会害了陛下?”
“您也别怪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可是用心良苦的。”
“本宫这也是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熙嫔难道都不知关心关心陛下吗?”钟延玉捏着手里面的铃铛。
“皇后娘娘这番话也未免太强词夺理了。”熙婷仗着太后在旁,不留情面地说道,她的想法和太后如出一辙,没了钟家兵权,钟延玉什么也不是。
“好了!”
太后突然大叫一声,死死地盯住钟延玉手上的铃铛,熙婷和其他女人们却以为对方动了怒,恐怕钟延玉没有好果子吃了,正幸灾乐祸地准备看戏。
“你们先下去!”
女人们闻言愣在了原地,随后,有些迟疑不定地问道:“太后娘娘可是叫宫女太监?”
太后冷冷地看了她们一眼。
女人们当场傻了,却只能被清醒过来的宫女太监们“请”了出去。
“你也和她们一起出去。”太后朝熙婷说道。
熙婷暗中捏紧了手,面上却只能乖巧应和,“那臣妾先出去了,太后娘娘有事可唤臣妾。”
有什么事情是连她都不能听到的?
“全部人!所有的都下去!雪嬷嬷,你在外面守着,让谁都不可以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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