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翻阅过听云楼的册子,除却莫凌卿、沈清容、断阅白之外,对江南的一些学子也有所了解,但他看了看钟延玉的身形和打扮,均不在那些人之列……
钟延玉笑了笑,“我只是出来看看罢了,曾于国子监就读,不参与今年科举之事。”
他也认不出熙青云。
“这样啊,那不知道阁下是哪家的公子?”
熙青云眉头微松,怪不得眼前人才学如此之高,曾经就读,说不定眼下已经为官了。
他不由得端正身子,行了个礼,“那大人有礼了。”
“在外不必如此,我就是出来看看,不想打扰你们,当我是寻常书生便好了。”钟延玉连忙按住了人的手。
白皙细腻的手指压在他的手上,熙青云觉得怪软。
但顷刻间钟延玉又收回来了,他收起那点怪异心理,目光移到了钟延玉的面具上,有些好奇底下是何等模样。
“我知道前面还有不少的试题,不如我们一边看一边说吧。”
钟延玉是来玩的,自然好奇各大书院都出了什么题目,看了墨老的题,他就想看看其他的。
熙青云点了点头。
“那大……阁下请。”
眼前青年看起来学识不凡,说不定是上一届的前三甲之列,如今才能留在京城当官。
能进这游园会的非富即贵,熙青云想要从他对这些试题的见解当中,揣测思路,说不定能够开拓他的思维。
假扮成小厮的侍卫皱起眉头。
嘶——
那熙青云怎么靠皇后娘娘这么近?
虽说男男可以授受,但皇后娘娘可是皇上的。
“主子,你喝杯解暑茶吧,看了这么一会儿不累吗?”
小厮给他撑着伞,下午的太阳虽然不怎么热了,但还是有点暑气在的,他怕人身体不适。
皇后娘娘娇贵着呢。
熙青云惊喜于钟延玉的学识不俗,思路创新而清晰,正和他侃侃而谈呢,却突然被侍卫打断,又听到侍卫的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他竟然忘乎所以,让钟延玉随着他在太阳下逛了半个时辰。
“我记得前面不远处有凉亭,不如我们去那里坐会儿,喝杯凉茶解解暑吧。”他开口提议道。
钟延玉说了这么久的话,也有些口干舌燥了,闻言点了点头。
两个小厮给人撑着伞挡太阳,一路步行到凉亭前,却发现凉亭早就坐了几个人。
熙青云抬眸一看,有几个还是熟悉的面孔。
钟延玉寻了个空位置坐下了,侍卫给他倒了杯茶,递给青年,“主子,喝点茶。”
钟延玉接了过来,干涸的喉咙得到缓解。
冰凉凉的茶水瞬间让他的脑袋清醒过来,侍卫在旁边给他扇起来风。
“熙兄这一路上都去哪里了?我们都没见到你,你不知道前面可热闹了,都是莫凌卿和沈清容在出风头。”
断阅白微微挑眉,看着过来的熙青云,两家还算是熟络,熙青云坐的位置也靠近他。
少年抿了抿茶水,微微抬眸,“那你怎么不出去也出出风头,躲在这凉亭作甚?”
他不太喜欢这种喧闹的场合,而且这趟过来也就是为了研究科举试题罢了。
断阅白敲了敲桌子,一脸惆怅,“临倾倾也在那里……你不知道吗?我不敢呀。”
熙青云扑哧一笑,“她都这么锲而不舍了,你干嘛不从了她,她的家世也不低,配你也绰绰有余。”
旁边的几个同书院的书生笑做一团,其中有一个人道:
“临倾倾可是最喜欢漂亮人,听说当初还偷偷去过醉春楼,看里面那个最好看的小倌唱戏,断兄放心,你这样貌在我们这一众书生中可是最好看的,临倾倾短时间内是不会变心的。”
哈哈哈哈,临倾倾可不就是看上断阅白的样貌了吗?
在京城四大才子里,可就他长得最好看了,当然还有个沈清容。
但沈清容的背后可是沈萧山,沈家可是书香门第,世代清白,沈太傅的门第不少都在京城做官,是有名的谏官。
临家可不敢轻易得罪,沈清容旁侧又有个武功高强的书童护卫。
临倾倾连人的衣角都碰不了,可不就只能把目标瞄准到了断阅白的身上嘛~
“听说前几天临倾倾还给你写了诗,说什么老鼠爱大米,你就是那个最好看的大米,她愿意一辈子当老鼠啃你,哈哈哈哈!”
蓝衣书生笑得直拍桌子,旁侧之人也忍俊不禁。
断阅白额头上青筋直跳,“要她,那我宁愿娶个书呆子,做个断袖,也好过娶她!你们不准笑了!”
格老子的,什么老鼠爱大米,这个临倾倾是不是有毛病?!
他一介才子的名声,现在京城里面的人提起他,想到的第一句都是老鼠和大米!
“别别别,要是你真娶了个男妻,你父亲和母亲还不得打断你的大腿!”
“哈哈哈,而且临倾倾都愿意为你做一辈子的老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哈哈哈!”书生笑得脸都抽筋了,几个同门师兄弟好歹终于忍住了些。?
第二百一十章 若钟延玉是他房里人,天天不得弄个百十回
钟延玉听过临倾倾的名讳。
听说这人胸无点墨,但长得不错,临家也是功勋家族,家中又有三品侍郎文官。
因着祖父功绩,临倾倾大小也是个郡主,本是要上国子监……
但名声和学识太差,做事冲动过分,怕冲撞到皇宫中的贵人,等八岁之后就安排到风雅书院去了,没有在皇宫读书。
“这位兄台是谁呀?”眼看断阅白真生气了,一个书生连忙转移了话题,清咳了声。
“熙兄,你也不介绍介绍,这好像是第一次见你身边有陌生的学子呢。”
熙青云摸了摸鼻子。
突然想起自己也忘记问钟延玉的名讳了。
“我是来游园会看看的,主要是陪自家的小孩子,他去玩了,鄙人姓钟,各位好。”
钟延玉微微笑了笑,做了个见礼的动作。
“原来是这样啊,钟兄看着年纪不大,都有孩子了,如今孩子在那所书院读书呀?”
断阅白喝着茶,见人戴着个面具,眼珠子不由得转了转。
瞧着钟延玉这身云锦衣,他家中有经营衣服的铺子,他知道这是西域来的,每年所产不过六七尺,可说的上价值千金。
而且钟延玉虽戴着面具,裸露出来的手腕和脖颈皮肤雪白细腻,连耳垂都显得有些可爱小巧。
不该是个难看的人,除非身份不想让人知晓——
“他在国子监,平日里面也有些调皮。”
钟延玉抿了抿茶,提到勾崽,嘴角也多了些笑意,“不过学习还是蛮努力的,小小的很可爱,小的时候会整天追着你喊爹爹。”
“啧啧,钟兄已经是有孩子的人了,我们都没娶正妻呢,你却连孩子都有了。”
几个书生一听国子监,立即也明白到了眼前这人说不定是皇亲国戚,想着是什么年轻的京官了。
钟延玉笑了笑,“你们还年轻呢,娶妻不着急,等科举过后也无妨,到时候风光两无,这亲事也好说。”
读书人最忌纵欲过度,其实很多科举的少年也不过二十岁左右,有些人甚至都没有及冠。
家里可能有通房丫鬟,大些的会有小妾,但正妻不同,是要门当户对、精挑细选的。
只要中举了,男方身上便多了层光环,到时候也更容易议亲上好姑娘,所谓科举登第、洞房花烛夜也不过相差那么一两个月。
一行人正说说笑笑呢,突然一个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在断阅白身前气喘吁吁地说道:
“公子,不好了,临郡主……临郡主往这边过来了,属下的人拦不住她……”
“不好,断某先走一步了。”
断阅白大惊失色,恨不得拔腿就跑,可还是晚了一步。
“临姐姐,我看这边凉亭的美景不错,不知道刚才那个小厮为什么拦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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