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凑过去脸颊在他掌中蹭了蹭,声音委屈,"黎晟给我暍了药,暍了药之后就热......"
他张了张嘴,拉了下自己的领子给自己扇扇风,"好热......"
裴確脸上一黑,"什么药?什么时候暍的?"
"就在上了船之后......他说暍了这个药......朕就会求着他的......"
他的声音娇娇的,"裴卿......朕只是觉得好热......浑身麻酥酥的......"
他睁着圆滚滚的眼睛,里面雾气朦胧,声音好奇,"朕没有求着他......可是......朕为什么会求着他呢?"
裴確咬了咬牙,该死!
黎晟那狗东西,喂他暍了什么?
看他这个神态,倒像是催I情的药......
他的小陛下,自小干干净净的长大,从来没接触过这些脏东西......
他可是真敢啊!!!
小皇帝见他不搭话,伸出手指戳了戳裴確的脸,神色认真,"裴卿,你也不知道吗?"
裴確没有说话,只是将他的小陛下抱的更严实了些,"等我。"
小皇帝被包成一团,乖乖巧巧地坐在凳子上等他,"裴卿,那你可要快些。"
裴確点了点头,转过身看到奄奄一息的黎晟时,又忍不住变了脸。
他从一旁侍从端着的盘子里拿过九节鞭,狠狠抽在地上,木粧上的黎晟听见这个声音,条件反射性的忍不住一个哆嗦。
裴確站在他身前,薅住他的头发破使他抬起脸来,"你给他吃了什么?"
"什么给他吃了什么?"黎晟头发被拽起来,疼的呲牙咧嘴,压根儿没精力去想裴確嘴里的意思。
眼见他不说话裴確就不松手,黎晟皱着一张脸,再不复当皇子时的高傲。
他眼睛往慕容纾那边投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了裴確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裴確看他支支吾吾,眼神闪躲,神色越发不耐烦。
他松开拽着黎晟的头发,后退两步,一脚踹了过去,"说。"
黎晟疼的喊都喊不出来,直抽冷气。
眼见裴確又要再来,他只好喊住对方,"我说!我说!"
"我给他吃了合欢散......"
纵使早有预料,裴確还是黑了一张脸。
"解药昵?"
"没有解药......合欢散,合欢散,合欢过后可不就散了......"
黎晟话语突然卡住,他望了下裴確的下半身,嘴里的话说不出来了......
完了!
他完了!
裴確是个太监......怎么跟小皇帝合欢......
"说!"
裴確眉毛压了压,咬着牙,"继续说。"
黎晟硬着头皮,"我给他下的合欢散是常给女子用的,用来挑起闺房之趣,只需要......只需要男子的精丨元......这样那样......就好了……"
完了完了!
太监哪里来的精丨元......
他要完了......
可惜这么个娇生惯养的小皇帝了......
裴確松了口气。
他回身看了一眼双颊一层薄红的小皇帝,再扭过头来时,眼底的杀意毫不掩饰了。
"本官早就说过,要是有人碰了他,女子充入军营为妓,男子钝刀子割肉凌迟致死。"
"黎晟,"裴確伸手接过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可到了现在本官才发现,让你凌迟至死都是便宜你了。"本官这一天一夜,心就像是架在了刀山火海上,一刻没有消停过。"
"如此新奇的感受,本官还是第一次有过。"
"所以,本官饶你一命,让你活的长久些......"
他勾了勾唇,脸上是一抹恶意的笑。
"还不准备好,谢过本官么。"
绑着他的绳子被松下,常安在后面踢了一脚,
他跪在了甲板上。
黎晟看着他的神情,心底涌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只见他摆了摆手,有人拉过一条长长的铁链子,捆在了他身上。
黎晟双手双腿被按住,被人缚上了绳索。这会儿他就是再蠢也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了。
九节鞭勾破皮肉,他身上鲜血淋漓,沾透了衣衫。
身下的官船突然速度加快,冲向内海。
他身上被缚上了绳索。
裴確,他想把自己扔到海里去!
他疯了!
自己这一身血水,会引来海里的多少东西丨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宁愿就这样被裴確活活打死,也不要扔进海里去喂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裴確!裴確!你杀了我吧!"
"裴確!我该死!你给我个痛快吧!"
他在甲板上挣扎着,像条濒死的鱼。
"裴確!"
裴確绕过地上的鲜血,乌皮靴踩在了黎晟侧脸,"黎晟,你该谢谢我。"
他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你不是要用别的东西换自己一条命吗?本官大发善心,不用你换。他靴子在黎晟脸上碾了碾,脚下的黎晟嘴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好好受着吧。"
他收回了自己的乌皮靴,对着地上的人冷冷一笑。
黎晟吐出了嘴里的血水,"裴確,你故意的,你故意送我上船!"
"码头上,码头上,你不是没有认出来......你认出了我!"
"你故意的!你故意为了这样折磨我......"
裴確嗤笑一声,"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本官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
"就凭你,你也值当本官这么兴师动众吗?"
想着码头上他抱着慕容纾的那一幕,裴確好不容易和缓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他接过鞭子,照着黎晟胳膊上又是狠狠几下,看着对方皮开肉绽,他的心头之恨才消减了些。黎晟痛的在地上止不住的发抖,他毒恨地看着裴確,"疯狗!"
"你果然是一条疯狗!"
"裴確,你不得好死......"
裴確见他这幅气恼痛恨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心头的阴云才消散了些。
他摆了摆手,便有人给黎晟脖子上套了个空心的圈儿。
裴確低下头来,心情愉悦,"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也没关系,有了它,就能保证你头不会落到水里去......"
"只是海上风大浪急,扑在你脸上,呛到了你,怕是不会好受,那就请你多多担待了......"
"不过你放心,为尽地主之谊,我会吩咐他们将船开慢一些,不会让你太过难受。"
"只是这海底究竟有什么,本官也不知道,就要靠咱们尊贵的黎国大皇子来见识一下了......"
裴確的眼光从黎晟血迹淋淋的身体上划过,眸中带了几丝满意与期待。
"送咱们尊贵的大皇子入海吧。"
"是。"
"裴確!你个阉人!"
"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哈"黎晟连哭带笑,"你折辱我,你的陛下也好受不了!"
"你又没那玩意儿!"
"你就等着一会儿看他的样子吧!"
"我受罪,慕容纾也好过不了!"
"或者你大度一些,从这船上选一个,解了你们陛下的合欢散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要想他不死,你就得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心头肉被凌I辱......"
"你活该!"
"我好受不了,你也别想好过!"
"哈哈哈哈哈哈......"
裴確挑起半边眉毛,似笑非笑,"本官是太监,你亲眼见过了?"
黎晟脸上的笑瞬间一僵,裴確伸腿将他往下一踹,那张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全都换成了满满的恐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落到海里,脑袋浮在海面上,被绳索牵引着前进。
身上的血水渗进海水里,不过片刻功夫就有东西循着血腥味赶来。
黏腻冰冷的触感落到被九节鞭打烂的衣服上,什么东西顺着衣服破开的地方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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