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不记得了。”沈柯摸了摸额头,有轻微的肿胀,“这里为什么会有点痛?”
柳述低头啃馒头。
“你偷偷揍我了?”沈柯问。
“当然不是!”柳述心虚地解释,“你在堂屋里睡着了嘛,我就把你抱回去嘛,没想到你这么重嘛,差点把我腰闪了嘛,刚要放到床上你就摔下去,撞到床板了嘛......”
“嗯。”
柳述谨慎地用眼尾扫了他一下:“你不生气?”
“生气什么?气你一个人做完了所有事?气你不辞辛苦地抱.......”沈柯飞快地换了个词,“送我回房?”
柳述嘴角一咧,随后又自证道:“不辛苦不辛苦,我只是没准备好,不然还是能很轻松地抱起你的,不信咱们下次试试!”
沈柯笑了笑。
吃过早饭后,两人收拾好剩下的野猪肉,等篾匠的驴车一到,就往上搬。
两人坐在摇摇晃晃的车上,柳述不停往旁边挪,都快挪到沈柯身上去了,还恬不知耻地解释道:“今天东西有点多,都没地方坐了呢。”
沈柯还没说话,篾匠就不放心地回头看过来,指着他旁边的一小块空地,十分贴心地说:“还有位子,我特地给你们腾出来的,不会挤着。”
然而这话似乎并没有得到正面的反馈,柳述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篾匠满脸疑惑。
沈柯偏过头看风景,嘴角使劲往下扯,才勉强克制住笑意。
到镇上后,沈柯与他们分别,去了客栈。而他们则去集市上卖东西,这次比上次顺利多了。
因为那只竹兔子。
上次柳述跟篾匠提过一嘴后,篾匠闲暇时就真琢磨了一下,做好了送给柳述,本以为对方是要拿来自己玩的,没想到这次带了过来,放在摊子前很吸引路人的目光。
不过卖的最快的还是野猪肉,柳述他数着银子,一共二两零九文,高兴得不得了:“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赚钱诶。”
之前几次都是靠着赌博下注赚了点偏财,交给沈柯的时候还有点心虚,可这次不一样了,这是他劳动所得,正儿八经的盈利,一点也不亏心!
晌午,两人岔开时间去吃饭,柳述提上一只特意准备的大猪腿,往张家赶过去,扣了扣门环。
“张默阳在家吗?”
“在,你认识我们少爷?”开门的下人问道。
“嗯,你去通报一声,就说小五来了。”
不一会,张默阳就人模狗样地摇着扇子走出大门:“你小子还知道来找我,说吧,什么事?”
柳述将套着猪腿的绳子往他手上一放,张默阳盯着这东西,露出了见鬼般的表情:“你哪弄的?”
“我自己打的。”
“大老远给我送来?”张默阳嘴角翘起来,“算你小子有——”
“这是给你妹妹的。”
“啊?”
“就......反正是给她的。”
张默阳盯着他有些飘忽的眼神,若不是知晓他喜欢男人,此刻怕是以为他爱上妹妹了呢,不过他立马就猜到了原因:“你觉得喜欢上柯深,对不起她?”
“也不是对不起,我和她是公平竞争好吧,就是有点不好意思......她应该知道了吧?”
“当然知道了!”张默阳可是第一时间就跟张默笙说了这俩狗男人的奸.情,幸好他妹妹看得开,没有闹得要死要活的,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妹妹托我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以后别想再去蹭她的粥。”
“哦......好吧。”
张默阳瞅了他两眼,干巴巴地说:“但是可以来张家吃饭。”
柳述猛地抬起头:“真的?”
“你在质疑我?!”张默阳双眼一瞪。
“没有。”柳述笑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扔给他,“这个是给你的,走了。”
张默阳低头,发现是个弹弓,新到让人怀疑是这两天才做好的,他喊道:“这是你做的吗?”
“无聊就多做了一个。”柳述转身,挥了下手,“不说了,我要去泡男人了。”
“滚你的,我倒要看看你啥时候才能泡到!”张默阳啐了一声,让下人把猪腿提进去,抬手拉了下弹弓,突然笑了一声。
柳述一口气跑到客栈,推门而入:“想我了吗!”
谁知屋里不只沈柯一人,桌边还坐着一个和尚,对方收起手里的佛经,回道:“没有。”
柳述冷哼一声,两人世界又没了,他走过去倒水喝,顺口问道:“几日不见,你是在忙什么呢?”
“做法,最近庙里来了不少人求姻缘。”
“有用吗?”
“在我做法期间,成了三对姻缘。”
柳述猛地看向他,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一脸虔诚:“大师,快帮我做做法,我急需一段姻缘!”
沈柯:“......”
慧伤掐指一算:“你的姻缘成不了。”
“为什么成不了!?”柳述眉头一皱,扭头就看向沈柯,似乎要对方给一个解释。
沈柯:“......”
“你的正缘似乎在逃避你。”慧伤道。
柳树望向沈柯的眼神逐渐危险,仿佛在问他为什么要逃?!
沈柯:“............”
慧伤:“同样的,你也在逃离你的正缘。”
“?”柳述忙跟沈柯保证,“不可能!”
沈柯捂脸。
“你和正缘就是个双向逃离的过程,这个姻缘我帮不了。”慧伤总结道。
“神棍啊,你个大神棍。”柳述彻底不相信他的鬼话了,他和沈柯怎么会双向逃离,明明是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阿柯,你也别信这神棍的话。”
沈柯:“......”本来也没信。
第28章
吃饭间,柳述听见外面有官兵巡逻的声音,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土匪的事怎么样了?官府派兵去捉拿了吗?”
“派了。”沈柯凉声道,“派了足足五十人呢,出去一晚上就回来了,说是土匪太狡猾。”
“五十人?!”柳述震惊了,不是吹牛,他家护卫都不止五十人。
“嗯,新知府上任,县令要去拜见,路上可少不得要官兵护送。”沈柯道。
“那看来这匪患是解决不了了。”柳述不以为意,这群当官的就是这样,有什么好事都上赶着往前凑,一遇到事就敷衍了事,人脉这块倒是经营的不错。
沈柯扭头看向慧伤,慧伤这几日离开镇子去化缘,就是往土匪流窜的方向去,他说道:“目前来看,这些土匪好像只抢金银珠宝和庄稼,并不会危害性命。”
“所以方县令才懈怠,老百姓被抢了也只能默认吃亏。”沈柯顿了顿,问道,“新上任的知府有消息吗?”
慧伤摇头:“我只打听到方县令都对他一无所知,所以才着急忙慌得很,可能这知府是外地调任的,所以他的关系网还没打听到细节。”
“那么,新知府在这边还没有人脉和势力,正是需要树立威信、做出政绩的时候。”沈柯在心中有了打算。
“我吃完了,你们接着聊,我去帮篾匠大哥了。”柳述放下碗筷,就往外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回过头,“等我忙完了就来找你,你可别乱跑。”
“嗯。”沈柯心说到底谁才是乱跑分子?
“别太想我。”柳述又道。
慧伤目送他离开,才疑惑转头看向神色复杂的沈柯:“你们怎么这么腻歪?”
沈柯虚咳一声,给他倒了杯茶:“来,多喝热水。”
柳述回到集市上,跟篾匠换了个班。
没一会,就来了几个姑娘,他有印象,上次也是这几个人围成一团,然后派了个代表上来问价,他一口气就卖了好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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