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的呼吸有些燥,忍了许久,终于低下头问:“怎么了?”
谢玉没睁眼,迷迷糊糊的说:“帮你拼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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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睡眠浅,早上睡下的,不到晌午就起来了。
他穿上靴子,走到桌边想喝水,然后……发现了被水打湿的拒绝信。
那看上去是霍寒写给叶欢的拒绝信。
但,除了第一句话是拒绝,其余的十张纸,都在倾诉自己如何如何喜欢督主。
看的谢玉浑身发麻,觉得这写信之人,大概有病。
他抬起手,正想喝口水,就看见外面那一袭白衣的男子缓步走来:“诶呀呀督主,我写的拒绝信你怎么给打湿了?”
谢玉:“?”
不是他洒湿的,本来就湿了。
霍寒轻“啧”一声,看上去颇有些无奈:“看来我只能再写一次了,一下写十张纸,拒绝人家姑娘两次了,你说,人家会不会觉得我有病?”
谢玉:“???”
“我害了一日不见谢玉就会死的,相,思,病。”
谢玉:“………”
第075章 霍狗欺负玉玉
谢玉低下头,心情已不似昨夜般沉重。
他静静盯了一会儿桌案上浸湿的信纸,忽然道:“我负责,我帮你抄。”
霍寒瞳孔微微放大,他看见谢玉将那十张纸团吧团吧全扔了,然后拍了拍身后的木椅:“坐这儿,把你写的内容,再背一遍。”
再……背一遍???
想起自己那无所不用其极的浮夸辞藻,霍寒几分窘迫的坐下,耳朵倏然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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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欢没待很长时间。
她这一趟,主要是还谢家的恩情。
本想着既然霍寒在,她还可以顺便写封情书,表明一下心意,但……看到霍寒看谢玉的眼神,这一切,也便彻底作了罢。
她很清楚:那种只要看见他,全世界都会成为陪衬的爱意,容不得半点染指。
她不爱破坏别人的感情,也不会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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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特意将人多留了几日,等到郁期过去,才好好为叶欢办了场接待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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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女子的那一晚,九千岁一个人泡在汤池里。
一滴水自凸起的喉结滑落,一路滴上锁骨,将那里存的温水又带出来两滴,淅淅沥沥,点在流畅的腹肌上,为男子紧实的腰腹,也染上了几点淡粉。
渐渐的,水流波动。
白烟缭绕里,一只小麦色的大手覆上了白皙的腰,微微一掐,就带出了红痕。
谢玉颤了一下,被迫后退,后背贴着胸膛,靠上了霍寒的肩膀。
仰头,正好对上男子那双满是欲气的眼睛,心脏不由得一热:“不是去送人了吗?”
谢玉轻轻开口,微哑的嗓音撩的人骨头发酥:“怎的如此快?”
“惦念着你,自然快。”霍寒收紧了手,又将谢玉往身边拉了拉,制住他两只手,问:“夜里给你做的饭,可吃了?”
谢玉眨眨眼:“海带牛尾汤,山药羊肉粥,韭菜核桃仁……霍寒,你要补死我……唔……”
话落,唇被封上。
霍寒忽然抱住谢玉,带着他翻了个身,让玉儿正对着自己,将人吻的气喘吁吁,耳朵都红了,才低声道:“乖一点,有问必答,寒哥哥今天教你个道理!”
谢玉身上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还是水,白皙的手搭在男子肩膀上,分明的肤色差看的他心跳砰砰:“什……什么?”
霍寒将他的腰提了提:“喜欢正对着我,还是背面?”
“正……正对……”
霍寒笑了下:“喜欢温柔的,还是凶狠的?”
“凶……唔……”再次被吻,谢玉勾紧了霍寒的肩膀。
… …
水声哗哗,呜咽的哭声自汤池细碎传出。
谢玉扣着霍寒的肩膀,那好看的指尖原本白皙如玉,现下,也染上了动情的淡粉。
后背上,伤疤多的硌手,谢玉的眼睛便更红了,好不容易才能组织好语言,说出一句话:“霍……霍呜……”
再再被吻。
很明显,霍寒不满意这个称呼,连说出口的机会都不给他。
谢玉便咬他,将他的唇咬出血,坚持要骂:“霍狗!回屋里……”
“不要。”霍寒额头上浸了一层薄汗:“这个道理,一定要在这里讲。”
“呜……”
谢玉有些晕,视线里,水波荡漾。
不知又过了多久,他实在有些撑不下去,就咬霍寒的肩膀,待人一看向他,便喊:“哥哥……寒哥哥……”
他顺着霍寒,哄他,蛊他:“好歹给我留口气,回屋吧……”
“疼疼我,疼疼怀瑾……”
其实,他可以直接骂霍寒的,但谢玉觉得那样很没情趣。
他为什么会配合呢?
他也想了。
有时候,情绪压的久了,的确需要这样的调和,来作为发泄口。
那几声“哥哥”是有用的。
霍寒终于将他带出了汤池,回到房间的时候,九千岁眼睛红的厉害。
纤长的白发垂落,还在湿漉漉的往下滴水。
怕他生病,霍寒便拿了好几方帕子搁在枕头的位置,继!续!
… …
直到谢玉的深思涣散,连抱他的脖颈都做不到,霍寒才开口,低声说:“玉儿,跟我一起说。”
“说……”
“霍寒很爱我。”
“霍……呜霍寒……很爱……我……”
“霍寒是为我活着的。”
“霍寒……是为我……活着……”
“霍寒永远不会离开我。”
“霍寒……永远不会……离开我……”
“霍寒……霍寒……”最后一句话落,谢玉的眼泪掉的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他努力抬起手,一下扣住霍寒的脖子,迫使男子低头,靠向自己唇边:“霍寒……只能欺负我……”
“只能……嗯有我……”
听到这里,霍寒终于放下心来,唇边不自觉荡出笑意:“娇娇,好乖。”
他要让玉儿记住这些,记住霍寒很爱他,霍寒就算是杀死自己,也不舍得抛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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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渐移,谢玉醒了又晕,晕了又醒。
天快亮起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急报:“主子——出事了——”
“叶欢姑娘刚出京城地界,就被英国公抓了起来,现下被关进大理寺天牢了!”
谢玉的精神恍然清醒,霍寒慌忙将他抱起来,第一时间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没事宝贝,我在,我陪着你。”
温和的声音逐渐入耳,谢玉急喘了几口气,好歹平复了呼吸,让霍寒抱他去沐浴。
可刚沐浴完,还没来得及联系顾海平,就又听外面来报:“主子,逍遥王来了,如今正在后厅候着,说一定要见您。”
逍,遥,王。
谢玉的神思重新回笼,他想起之前关于逍遥王的事——逍遥王的儿子非要娶男妻,让他帮忙劝。
仿佛一个魔咒,在朝为官,事儿总是一堆一堆的出。
谢玉叹下一口气,邀霍寒带上易容的假面,以“内阁首辅”的模样抱着他,一起去了后厅。
天还未亮,下人早已备好了茶。
见到谢玉来,逍遥王的眼睛立刻一亮,但,看见抱着他的霍寒时,又不自觉黑下了脸,呛道:“打搅督主好事了。”
“不过有些话,本王还是希望,能同督主一个人说。”
“无妨。”谢玉笑回:“王爷的事更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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