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高侍卫今日来咱们府上,所为何事?”
“……”高山在那抬起头,对啊,他今日来是做什么的?
他今日来分明是奉齐王之命,要求瑞王府看管好自家养的那群畜生,少发出点动静,也别让那只该死的猫总是随意跑到他们府上。
可此刻对方一顿赞不绝口,霎时让他陷入被动。
要是此刻按照殿下的意思,要求对方的猫狗闭嘴。
岂不是显得在故意挑衅一样?
早知如此,他打探这破消息做什么!
而且这瑞王府也是神奇,所谓的大事居然就是猫狗跟别的狗打架。
正陷入沉思,那门房小厮已忍不住连声唤道:“高侍卫,高侍卫?”
“我今日来,”高山脑中飞速运转,根本来不及细想就道,“就是我家殿下突然听到动静不对,怕出什么事,所以遣我过来问问。”
“哎呀!”那小厮惊道,“竟连你们府上都听到了?”
高山点头,不由生出一股期待,希望对方能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家的动静太大,往后要注意些。
就听小厮道:“那黑风和团子的叫声定然比那疯狗洪亮!”
“还有咱们咪咪,从前见它抓老鼠扑蝴蝶时便知它身手不凡,如今竟连打狗也不在话下,真是厉害!”
他又夸了两句,这才转过头来:“那要多谢齐王殿下关心了,我家殿下安然无恙,狗狗虽受了伤,问题应当也不大。”
“方才已派人去找专门的大夫了。”
客客气气地感谢了两句,小厮礼数周全地再次拱了拱手。
“高侍卫,事情就是如此,倒还劳烦您跑这一趟,待我家殿下得空,小的定然将此事转达。”
一路从瑞王府回到齐王府的高山,半天没能回过神。
直至进了前院,他才猛地怒骂道:“他们府上的人都有毛病不成?谁关心你家狗有没有事了?还有那猫!”
瑞王府内,看门小厮也稀奇。
一头雾水地回到院子,刚巧碰上路过的侍卫:“方才不是说有人来拜访吗?走了?”
“是啊。”小厮大概说了一通。
将那侍卫也说得有些想不明白:“齐王殿下这是做什么?”
“不明白,”两人相视一眼,最后得出结论,“大约就是单纯关心一下吧,毕竟他们府上那只公猫像个傻子。”
“还是咱们府上的猫狗好啊!”
夜色沉沉。
齐王萧墨得了高山的回禀后气了个七窍生烟,差点将摆在案几上的一尊上好的青釉花盆直接砸碎。
还是几个谋士好言相劝,又找到了重点。
“殿下,他们府上从上到下的荒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这事生气实在犯不着,倒是高侍卫带回来的有个消息值得商榷。”
“王府院墙皆高大结实,即便府中养了猫狗,为确保主子安全,也是不设狗洞猫洞的。”
“那好端端的,怎会有疯狗出现在他们后院?”
那谋士脸色有些不好:“若真是意外倒还罢了。”
“可若是有人故意为之,偏咱们今日突然派人上门去打探情况,岂非成了现成的靶子,届时被祸水东引,便是大麻烦!”
瑞王府内,萧珩也正说此事。
屋内温度适宜,厚厚的大氅被随意丢在一边,很快就被咪咪霸占。
想要收拾的小厮见状,只好放弃,轻手轻脚地默默退了下去。
萧珩和林黎则视若无睹,一坐一站。
“今日之事有些蹊跷,咱们府上守卫向来森严,且白日你们在后院玩耍许久也未曾发觉不妥,可见那狗先前并不在。”
“本王去后院闲逛亦是临时决定,按理来说不会有这种巧合。”
“何况府门紧闭,院墙高大,若是只猫还有可能利用身法到处乱窜,那么大条狗是如何进来的?”
“它目标明确,直接向着本王而来。”
萧珩说着抬起头:“要么,便是合该本王倒霉。”
“要么,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想起之前的场景,他实在不得不怀疑。
现如今人人皆知,瑞亲王此人对别的也许并不在意,可对猫猫狗狗却有极强的耐心和爱心。
世人眼中这些不值一提命贱如草芥的畜生,在他眼里,却是值得相护的朋友家人。
哪怕面对陌生的猫狗,他也常常眼含温柔心有不忍。
这些天过得舒坦,林黎难得板着张脸皱起眉头。
“这是知道在咱们府上,想以人办此事根本毫无可能,所以动用了狗?那若真是如此,此番不成,难道过阵子还会再用猫?”
他不太确定。
“能有这等操控猫狗本事的,从前可唯有楚王殿下。”
小小的团子今日也被挠了一下,现下与黑风被带到另一处屋内,由专门的大夫查看。
怀里空荡荡的,萧珩有些不大适应,只手指微动。
“上次被警告过后,他倒是特意透露了些消息给本王。”YST
“那个专门在京郊外的宅院里早已被清空,”他缓缓垂眸,“不过,院子虽空了,却不代表就不能再培养新的棋子。”
“但他明明知道您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林黎有些不解,“若真是他,如此显而易见的招数,他就不怕您怀疑吗?”
“这疯狗的事,毕竟有疯猫作为前车之鉴,这般有指向性……”
萧珩站起身来,边往黑风和团子所在之处走,边“嗯”了一声,却没下定论:“也未必,再看吧。”
“先去看看它们如何了。”
毕竟只是猫狗打架。
虽惊动了瑞王府和齐王府,却到底不曾传到别处。
夜深人静。
下了一天的雪终于渐渐停下。
皇宫,启元殿内。
张宝全伺候着梁帝用下一碗热羹汤,又稍吃了两口点心,这才命人将桌上的东西都收拾好。
身后是厚厚的锦被,手边是温热的铜质手炉。
梁帝将身子轻轻舒展往后靠好,舒服的喟叹一声,才说起话来。
“两位皇子的身后事倒是办得不错,墨儿主动挑起大梁,便是萧辞也颇有几分办事的能力。”
“朕前日瞧见他们时,发现都瘦了不少。”
张宝全站在一旁,本未曾吭声。
待听到这话,才叹息道:“可不是?听说他们二位为此事忙碌不已,平日里连休息的时间都极少。”
“何况接连两位兄弟过世,也实在伤心,颇有几分食不知味的意思,据说楚王殿下自那日起好些天食欲不振。”
“就连齐王殿下用膳都比往常的份量少很多。”
“是吗?”梁帝淡淡反问一句。
将身后的锦被拉到前头来半搭着,沉默片刻,他忽而冷笑起来。
“他们倒是兄弟情深,至情至性,如此朕每日正常吃喝,甚至偶尔还加加餐,岂不是冷血无情,残酷漠然?”
“死得可是朕的儿子。”
张宝全低着头。
就听梁帝又道:“朕生平最厌恶的,便是此等装模作样惺惺作态之人,朕这个父皇尚且生活如常,他们?”
声音逐渐变得冷然,语气更变得凌厉。Y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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