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阙扑到他的身上,哄道:
“栎儿,我是哥哥,也是夫君……”
霸道地吻他,与他沉醉在梦里,他的栎儿是蝴蝶,他是荷花,为了这个人,他甘愿变成另一个人。他爱极了,只觉得此生无法舍弃他,他已经是自己的一部分,失去他如同失去自己的生命。
男人抱着他,粗重喘气,下腹的阴茎不断顶入他的体内,只感觉一种禁忌的快感油然而生,林青栎也糊涂了,将他认成了哥哥胡来。贺兰阙嫉妒道:
“你怎会与哥哥如此?”
林青栎脸红了,羞耻得不敢看他,贺兰阙却抱着他道:
“不怕,哥哥也喜欢你。”
林青栎却恐惧道:“夫君会杀了我们的。”
贺兰阙脸色狰狞,依然微微一笑,柔声道:
“哥哥会保护你。”
男人变态地扮演他哥哥,林青栎终于放心了,思念地抱着他,倾诉道:
“哥哥,栎儿一直都想你……”
“…………”
贺兰阙只感觉这比用刀杀了他还狠心,林青栎流泪道:
“夫君不让我见你,可是栎儿一直都思念你。”
贺兰阙阴森道:“怎么思念?”
林青栎突然抬起头,小脸羞怯绯红,手指轻触他的脸,献上嘴唇,呻吟:
“我想你……”
贺兰阙要嫉妒疯了。林青栎柔媚地躺在他身下,哀求他进来,“哥哥”每撞一次,他都哭吟一次,娇滴滴地抱着自己腿,哭:
“呜……我喜欢哥哥……”
贺兰阙恨不得掐死他。
男人狰狞地搂着他,蟒蛇般缠在他的身上,与他在床上翻滚,直到筋疲力尽。他的妻子疯了,他才可怕地意识到,林琢玉在他心里的地位如此之深,深到根深蒂固,根本无法铲除。
那是他哥哥,他的至亲,也是他最爱的人。
但他只能可悲地扮演这个角色,他的妻子太思念哥哥了,根本不愿意见到夫君。
第150章
春天到了,龚王府的灵湖里栽满了荷花,荷叶一缕缕抽芽了,只是还细嫩得很,要等到花开,还要有些时候。
林青栎厌恶回到皇宫,厌恶看到那株硕大的玉兰树,只愿意住在龚王府,依然将贺兰阙认作他的哥哥。
贺兰阙宠他爱他,将御书房也搬到了龚王府,每日就在龚王府处理朝政。
只是他的栎儿还不安生,每日抱着他问:
“我们什么时候回天水山庄?”
他厌恶了这个地方,这里像牢笼一样,困住了他的心,也困住了他的魂,这里根本不是他的家,天水山庄才是。
贺兰阙只觉得自己无法拒绝他的要求,柔声细语道:
“再过一段时间……”
边境不断传来战报,那夏国越来越不安分,乱军竟然攻破了边防,直指西煌关。男人头痛不已,十年来,夏国与虞国不断在边境线上摩擦,如今战事越闹越大,似乎非有一战不可。
他不想打仗,他只想陪伴他的妻子。
他只能派邺封前往边关。
可是他的小栎儿却在此时不断和他闹: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再也无法忍受在这里呆一天。
他的妻子半疯半醉,某日竟然趁他昏睡,骑着马就逃出了龚王府,来到了城楼上。
贺兰阙吓疯了,不知道他的妻究竟是清醒还是糊涂,林青栎一身红衣,绝望地爬到城楼上,站在城跺上远眺。他泪水涟涟,似乎想起来了一点,颤抖地走到城跺边缘上,不顾楼下将士的嘶吼,痛苦道:
“你杀了哥哥!!”
“你杀了他!!!啊!!!”
视野的极处是模糊的地平线,那里空无一人,没有林琢玉,也没有他的卿儿。
有的只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十年,贺兰阙骗了他十年!十年来,他站在这里,看着他的小卿水一点点长大,娘亲没有陪伴过他一天,他撕心裂肺地痛,隐忍与妥协换来的只是残忍的暴虐,他的哥哥失踪,他见不到他的尸体,更见不到他的活人!
他恨,他痛。他跪在城跺上,绝望地看着下面的平地,眼泪打湿了衣襟,他哭得太多,哀求太多,他的夫君还是一个残忍的刽子手,将他的所爱残忍杀戮。十年来,他与仇人同床共枕,如胶似漆,生下两个孩儿!
可是他的哥哥,又躺在哪个冰凉的坟墓……
他无法原谅自己,他想到此处就痛不欲生,连他也是刽子手,若他的哥哥在天有灵,该如何恨他!
他绝望地往前一步,只觉得再也没了活下去的念头,他要赎罪,以残破之身,换来林琢玉安息。
城楼下响起绝望的嘶吼,等贺兰阙飞身赶至,看到他的妻不顾一切地纵身一跃,要把自己埋葬。
那真是最恐怖的噩梦,男人心口剧痛,越过众人将其接住,直到抱着他虚弱的身体,才痛苦地落泪。
他的栎儿又醒了,他的栎儿不断呕出鲜血,眼中都是血恨:
“你杀了他……”
他的妻子恨他。
恨他至死。
那日之后,醉生似乎也不太管用了,林青栎会偷偷吐了,或者在稍微清醒时自伤自残,贺兰阙无法再哄骗他。
第151章
皇后又发疯了。
春天了,龚王府里唯一的一株桃树开了花。
那株桃树还是当年林琢玉被困在此处栽下的,林琢玉当年找不到弟弟,痛苦地栽下桃树以寄相思,放言等桃子结果,就要率兵南下,夺回弟弟。
这株桃树经历了火烧熠都的劫难,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如今繁花似锦,每年秋天都能吃到成熟的蜜桃。
皇后却在桃树底下刨坟,皇后疯了,所有人都劝不住他,皇后疯言疯语道,他的哥哥就埋在此处,他要把哥哥挖出来。
贺兰阙心碎地看着他的举动,他的手刨出了血,可是他却无法制止,他的栎儿总能想方设法来到此处,把填平了的坑又刨开,没有锄头,没有其他工具,就用手生刨,半夜三更跑到院子里来,在雨夜里刨尸……
贺兰阙从未如此心碎,男人不断落泪,不忍心看他如此自残,终于将人抱在怀里,许诺道:
“我带你去见他。”
他的妻子平静了,一个月以来头一次如此平静,不再疯疯癫癫,林青栎平静得恐怖问道:
“他死了吗?”
贺兰阙痛苦地点点头,终于不再骗他,痛苦地承认真相:
“栎儿,原谅我……”
林青栎依然平静,瘦白的小脸在雨夜下狰狞可怖,他努力抑制颤抖,一瞬间失明般恍惚,仿佛尘埃落定,沉痛道:
“他埋在哪儿?”
“天水山庄……”
贺兰阙不敢承认真相,可是如今不得不承认,林青栎终于崩溃了,颤抖地看着他,捂着心口道:
“你有没有心呢?”
贺兰阙绝望地低下头,他无法哀求妻子的原谅,只希望他好过一点,悲声道:
“我不想这样……”
林青栎哭道:“那我就想吗……?”他的声音颤抖不已,质问道:
“你是不是恨我,所以才要杀了他?”
贺兰阙绝望地摇摇头,跪在地上哀求:
“我没有,栎儿我没有!”
他只是嫉妒啊,他无法容忍。
林青栎凄厉大吼:“你就是有啊!!你就是恨我!!巴不得我死,所以才要把他杀了!!”
“你不仅把他杀了,还要把他埋了,骗我很高兴吧,十年,我像个傻子一样为你生儿育女!只渴望你放过我哥哥……还有我的孩儿……可是你却做了什么……”
“你早就把他杀死了。”
这句话轻如鸿毛,却如同泰山之重,贺兰阙惶恐道:
“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栎儿……”
林青栎痛恨地推开他,不许他碰自己,他恶心至极,他恨不得将此人剖心挖肺,他只觉得全是仇恨,全是恶心,他不知悔改,在自己发疯的时候还要喂他饮下毒酒,哄他欢好,他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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