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透过窗子看着那溜得像一阵风的人, 神情有些恍惚。
“王爷?”
萧彻看他一眼, 语气平淡:“你觉得我脑子正常吗?”
“啊?”刘公公一愣,反应过来猛拍大腿,“哎呀我的王爷呀,你别听那神医瞎胡说……”
萧彻上下打量着刘公公, 刘公公被他那视线看的有些发毛,王爷咋有点儿不对劲呀。
好一会儿后, 萧彻慢吞吞移开视线。
“他可能没瞎说。”萧彻喃喃,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我可能确实有些不太正常了。”
身上没有箭痕,可能当年被射了一百零三箭的人不是他。
可他身上的胎记呢?为什么也没有了?
除非这个人确实如先前春山所猜测的那般是个假冒的。
可……
萧彻握紧了手。
他不会认错人的。
他一定就是沈晏。
可他身上的胎记呢?
那人在阳谷山跪了三天却不死,那人疯疯癫癫晕倒后连太医都说他身体好的不得了……
好的不得了又怎么会晕倒?
这人到底还是……人吗?
还是自己的脑子出现了问题, 幻想着这个人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呢?
他该盼着这一切都是幻觉还是盼着沈晏魂兮归来呢?
刘公公看他痴愣愣的样子, 拿手在他面前晃:“王爷,王爷……”
他家王爷半晌都没说话。
刘公公挠头, 王爷都开始怀疑他自己脑子出问题了,难道男人与男人做那档子事儿还能把癫病给传染过来?
院里的桂花已经落得差不多了, 秋天快要过去了。
“殿下,等你做了皇上,我就给你当大将军,为你开疆扩土,守护百姓,也守护你。”少年沈晏在寂静的夜晚附在他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声音如此这般说。
少年萧彻枕着双手淡淡道:“疆场危险,你还是留在我身边好好待着吧。”
“没事儿。”少年沈晏大手一挥,豪情壮志,“好男儿当志在四方,马革裹尸又如何……嘿嘿,殿下,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就变成魂魄回来找你,到时你可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少年萧彻翻身捂住他的嘴,低头看着他:“不许胡说。”
萧彻捂住胸口,生生呕了一口血出来。
“王爷……”刘公公扑过去,“春山,春山……木夏,木夏……温玉……”
温玉早已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我去喊神医。”
*
烟雨楼。
木夏将庆王府地形图往桌上一放,杨固凑过来看了看,然后扬眉看向木夏:“这图行啊,连哪个屋子住的什么人都一清二楚,这可不是一天能查清楚的。”
木夏淡定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些都是小事儿,你要贤王府的吗?我这里也有。”
“要。”杨固伸手。
木夏:“……没带,下次吧。”想吃白食,没门。
杨固:“……”臭小子,够精的呀。
木夏指着地形图上的小院子:“这里,便是你们说的那个侍妾的住处,丁玲儿,年芳十九,跟了庆王三年,算是比较受宠的,但庆王这个人无论是对王妃还是那些妾室,都挺好的。”
“你们为何了解的这般清楚?”一直没出声的绿云开了口。
木夏扬眉:“这是我们瑞王府的实力。”
春山从后面推了他一把,嫌弃道:“你快点儿吧,我不想来,你非让我来,等王爷弄死咱俩,我看你是想去地底下嘚瑟。”
木夏搓了把脸:“绿云姑娘,杨壮士,我们俩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偷溜出来的,这情你们可得记住呀。”
杨固翻白眼:“说的跟你们不好奇似的,这是合作,别扯感情。”
春山无语:“能别说话了,说正经事儿吗?”之前还打的要死要活的,现在咋这么能聊?
几人凑在一起嘀咕一番,立时决定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
“我和你进院子。”绿云指着木夏,又对春山道,“你望风,杨校尉在外接应。”
春山抿唇,看着绿云:“为什么他跟你一起进去,我望风?上次被你制住并非我无能。”
绿云:“是,所以我怕你气不过到时伺机报复。”
春山皱眉:“你信不过我的人品?”
绿云冷淡道:“我与你又不熟识,凭什么要信得过你的人品?”
杨固听不下去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今天这事儿到底还干不干?我一个在外面赶车接应的都没说什么,你一个望风的还不乐意了,要不咱俩换换?”
春山睨他一眼:“你?呵,不行。”
杨固撸袖子,木夏忙扯着春山往外走:“都别说话了,干正事儿吧。”
几人这才换了夜行衣鬼魅一样出了烟雨楼。
*
回到侯府的沈晏辗转难眠,萧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今天为什么没问呢?
为什么呢???
沈晏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在床上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给系统都整无语了。
系统:“他可能只是单纯想看你的屁股。”
沈晏:“呸,云翊才不像我那么龌龊呢……呸,云翊与我一样是君子,君子洁身自好,绝不会觊觎别人的屁股的。”
系统正打算给沈晏来个强制睡眠,便感觉到有人进了院子。
系统:“提醒宿主,有五人进了你的院子,分别是绿云,杨固,木夏,春山,还有一个昏迷中的不知名女子。”
沈晏坐起身来,有些诧异,他们四个怎么一起来了?不知名女子?难不成是那个丁玲儿?
杨固来到窗边正打算敲,房门便打开了,沈晏披着外袍站在那里朝他们招手:“来。”
四人闪进屋,绿云将身上背着的女子放在了椅子上。
沈晏到了近前看了看,诧异:“你们动作够快的,不过话说回来,你们怎么在一块呢?”
杨固面无表情指了指木夏和春山:“人是我们要的,他们非得争。”
因着木夏那张图还有对庆王府异常的熟悉,他们进庆王府进的非常之顺利,掳人也很顺利,绿云将人弄晕就背了出来,可出来后就不太顺利了。
四个人为了这位丁玲儿又争了起来,只因掳人之前他们忘记商议好归属权。
沈晏听完,差点儿疯了:“你们一个个都有病吧?”
木夏笑眯眯:“公子,我们可是背着王爷出来的,若是这么回去,公子应当了解王爷,我和春山的小命可能就没了。”
杨固:“那正好,不若去参军吧,给你个校尉当当如何?”
沈晏疯狂挠头:“你们都没有正经事儿干吗?”
四人异口同声:“有啊,这不就是正经事儿吗?”
“……”沈晏心累的对木夏摆手,“人你们带走吧,不过到底是个小姑娘,没确定她做没做坏事儿之前,手下稍微留点儿情。”
“好嘞。”木夏笑眯眯朝沈晏拱手,“谢过公子。”
话音刚落,绿云一把将沈晏推了过去,冷漠道:“将他一起带走。”
???
沈晏看她:“你疯了?”
绿云嗤笑一声:“我们费劲心思掳出来的人,你说给人就给人?既如此,那你便一起去吧。”
沈晏瞪大眼睛:“我不去。”
绿云皱眉:“你不是一直想住到瑞王府去吗?怎么现在又不去了?”
“我……”沈晏结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想住到瑞王府去了?”
杨固:“你想了,你想的晚上都睡不着觉。”
沈晏气急:“休得胡说。”
杨固:“去吧,总不能白忙活,去听听她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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