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一切都索然无味起来。
姚瑜扑过去接住宋凉的时候他都惊住了,后来姚瑜还为宋凉挡住摔落的枝桠,还抱着哭了的宋凉哄……这一幕幕,让赵英有些茫然。
不是他以为的那样:只有姚安会体贴温柔自己的夫郎吗?
原来别的男人也会这般温柔的对待自己的夫郎?
可是为什么他长这么大,见到的男子无不性情暴躁、情绪变幻无常、习惯出口骂人、动辄还对家人大打出手。
就像自己的爷爷父亲叔叔哥哥和堂哥一般。
“爹没来吗?”姚安烦躁的问刘宁儿。
刘宁儿看向赵英,一声不吭。
“问你话呢?”姚安的烦躁变成暴躁了。
赵英婚前并未和姚安多相处过,眼前还是第一次离姚安这么近。可是姚安怎么和记忆中的样子不一样了?
甚至越来越像自己的爷爷父亲了。
“没,没来。”刘宁儿怯懦道。
“啊——”姚安发狂一般大吼一声,然后像是憋着一般,狠狠在刘宁儿腿上踢了两脚。
他没希望了,他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老头子难道真的狠的下心放弃他了吗?
他都愿意听他的话娶赵英了呀!
声音太大,姚文哲都被吓哭了。
姚安忍不住朝刘宁儿大吼,“又哭,又哭?一天天的除了哭还是哭?老子养他不是让他给老子添堵的,滚去让他闭嘴。”
赵英见了瞳孔一震。
手指开始颤抖。
他以为自己逃离了那个家,往后不管如何,都不会比在赵家更差了。但现在看来,他似乎又跳入另一个火坑了。
看着姚安跑去门口翘首以盼,赵英手掐着自己的大腿,心中默默做了个决定。
……
吃完席,宋凉没有回去帮忙收拾,而是跟着姚瑜一同回了家。
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吃饱了你好好睡一觉,我先去帮忙,晚上想吃什么?我提前回来给你做。”
姚瑜倚靠在宋凉身上,没骨头一般,眼睛都快闭上了,“我太累了,估计要睡很久,晚饭就不吃了。”
宋凉推开门,笑他,“就这般累?”
姚瑜答的含含糊糊,“嗯。”
等姚瑜躺上床,宋凉便又锁上了门,出去给杜小安夫夫两帮忙。
路过姚安新家时,他忍不住看了一眼。
今天也是赵英和姚安的成婚日,他们却连个席都不曾摆。
赵英何苦呢?
宋凉叹了口气。
不管以前和赵英关系再好,经过今日之后,那些情谊都归于尘土了。
宋凉去的时候已经走到了灌新郎酒环节,他也不想往跟前凑,只是跟着收拾厨房卫生。
倒是遇到了赵氏,赵氏戳了戳他,“今天中午之后怎么没看见你来后厨?”
宋凉凑过去小声道:“姚瑜回来了,我跟着他找了个角落吃席。”
“什么?”赵氏一喜,“他人没事?”
宋凉点点头,“什么都好,就看看着有点累。”
这一忙,就忙到了傍晚,宋凉终于能回家了,回家之前还得去许彤那里接一下善善。
许彤累得直锤胳膊,“今日就不该抱他出去,他一到外面就激动非常,见到人就欢得不行,还不会坐呢,就扑着扑着要去地上,抱着可累人。”
宋凉笑道:“大孩子就是这样,过些日子精力就更旺盛了,到时候那才叫不好带。”
许彤把软嫩的小宝贝递给他,“睡着了,小心点。”
宋凉伸手接过来。“待会儿过来吃晚饭。”
回去的时候姚瑜还在睡,看着是真累坏了,宋凉顺手把善善塞进他爹的怀里。
姚瑜和他成亲之后,睡觉规矩多了,不会像以前那样睡相差。
……
姚瑜再次醒来是被洪水冲醒的,小兔崽子在他怀里一泡尿浇下去,两人身上都湿了。
姚瑜摸着怀里湿漉漉的小屁股瞬间清醒了。
始作俑者还一无所觉,白嫩嫩的两只短手抱着小脑袋,睡得很是香甜。
姚瑜咬着牙起身去拿尿布给他换了,然后把人放到他的小床上,小崽子翻了个身,睡得更香了。
“怎么怎么?”宋凉听见动静,茫然睁开眼。
姚瑜替他掩了掩被角,“没事,睡吧。”
宋凉继续睡了,姚瑜便起来做了顿早饭。
得知姚瑜回来,徐掌柜又来了一趟,跟他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姚瑜也不敢乱说,斟酌了一下,道:“具体走到哪一步我也不清楚,但一切尽在秦将军掌握,再等一些时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恒和徐掌柜听了都放心下来。
“只是酒楼一时半会儿可能还开不起来。”姚瑜道。
毕竟秦将军的事不算解决,王大人也身陷风高县,一时不会露面,万家酒楼这边应当会维持现状。
徐掌柜看得很开,“人没事就行了,晚一点开张无碍的。”
姚瑜点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姚瑜不用去酒楼里了,就有了大把的时间,除了伺候农田,就是照看孩子看看书,写写字,他效率本就高,这小日子过得比之之前悠闲得很。
连许彤都乐的轻松了。
他在河边挑了处偏僻之地和宋凉一起洗衣服,洗的时候心情很好,“有哥夫在就是好,善善不用咱们操心,咱们可以去做点别的。”
边说许彤边感叹,“你们家里就哥夫对善善最有耐心,也怪不得善善最黏他。”
宋凉轻哼,“才不是因为这个,小臭崽子他自己知道自己皮,不招人待见,我和他奶奶总忍不住打他屁股。也就他爹脾气好些,肯和他好好讲道理。”
许彤惊讶,“善善那么小能听懂吗?”
“听不懂。所以我才总打他,打了他就长记性了。”偏偏姚瑜不信,非要耐心给他讲道理,小兔崽子脑袋倒是点的很欢实,偏生就是听不懂也记不住,该犯还会犯。
这些宋凉也不去愁了,他的胭脂铺子这几日就要开张了,没空理那个小臭崽子。
胭脂的事,姚瑜不懂,也帮不上忙,赵氏和宋凉几人倒是挺上心的,忙起来好几天都不怎么见到人。
只有开张那天,姚瑜抱着孩子去凑了个热闹。
这还是战后县里头一家胭脂铺,生意之火爆,让宋凉都有些惊讶了。
他还以为大家都跟村里的大姑娘小哥儿一样,能吃饱饭就不错了。没想到县里的人这么有钱,头一天生意就很火爆。
二舅母为此甚至还跑了一趟娘家,寻了秘方。
宋凉也不好白拿人家的秘方,便答应分两成利润给人家,当做技术入股了。
酒楼关停,江恒本来都没事干了,如今胭脂铺开了,他刚好去接了记账算账的活。
宋凉杜小安江恒等人都去了县里,村里就只剩下姚瑜和善善两人了。
村长和姚瑜家离得近,常常上门来闲聊。
“你小子倒是有耐心,天天在家看孩子,也不嫌无聊。”
姚瑜边给善善喂奶,边道:“怎么会无聊?我没事就带着善善去门口晒太阳,一堆大爷大娘都过来陪我聊天,怎么会无聊?”
村长无语,“你好歹是个秀才,天天带孩子和老头老太太唠嗑算什么事?太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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