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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恶犬也没有牵绳(7)

作者:律意 时间:2019-07-02 15:43:40 标签:强强 年下 宫廷侯爵

  “没说让你去接他回来。”沉如琰不屑地看他,“我当然知道,你不行。”
  肃湖卿被嫌弃得很直接,内心有些尴尬。
  “幸好昨天你把星北流带到长光那里去了。这不就是一个机会了么?不管昨日星北流在长光府里有没有被怎么样,总之他在那里呆了一段时间,这就足够。”
  沉如琰笑了笑:“一会儿出去便让人把话传远一点,就说星北流因为长光的报复,身上受了伤,几乎是逃着回了晚离郡。”
  肃湖卿自愧算计还是不如二皇子。
  沉如琰又陷入沉思,自言自语道:“这宫中……还没有叫我能够信任的,反倒是星北流……不过他在外已有那么久了,是时候该回来了。”
  他把棋子拿了起来,抛入结了坚冰的湖面,似乎在试图将那些如同磐石一般坚硬的寒冰打碎,却无异于以卵击石。
  只是湖面下有红色的鲤鱼听到了声音,纷纷汇聚在棋子落下的地方。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惧怕这些人的人,在那里呆了许久,大概也是因为晚离郡是离东荒大川最近的地方。”
  “只是满怀着愧疚,如同赎罪一般不再过问诸事,如果没有长光,或许他愿意一辈子守在那个地方,直到死亡来临的那一天。”
  肃湖卿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殿下,星北公子回到皇城,必然住在星北府,若是他处理星北府的事情都无暇分身,又如何有精力来助殿下您呢?”
  沉如琰似乎早已连这种事都想好了,自信笑道:“到时候他回来,自然是住到长光那里去,叫星北府的人看都看不到他。”
  又坐了一会儿,肃湖卿告辞离开。沉如琰淡淡应了一声。
  “你明日要跟着长光入宫,皇帝那边记得帮衬着。”
  “是。”
  提到长光,肃湖卿忽然想起昨日长光提到的那种药,心里还是有些好奇。
  “殿下,臣有一个疑惑……”
  “这世上可有药物,对人能够致命,对璃狼却无异于媚药?”
  沉如琰思索片刻,转头打量肃湖卿。
  “怎么,你不是想对长光下手吧?他看不上你的。”
  肃湖卿心里简直欲哭无泪,为什么问个问题都要被当做别有用心?他的名声有这么糟糕吗?
  “不……只是偶然听到提起……”
  沉如琰回过头,继续看着冰封的湖面,慢慢地开了口。
  “似乎有这么一种药,我当年也有耳闻,只不过和你说的不太一样。这种药对于璃狼来说是催情,但对于人类来说会使神智混乱,生长在东荒大川,这边一般是弄不到的。”
  “十多年前东荒大川遭到劫难后,那些珍贵的药物也随着璃狼一并被埋葬在了那个地方,照理说,时隔多年,这种药物更加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肃湖卿了然,点点头告退了。
  ·
  郡公的马车回到了晚离郡,路过浮光夜屋时,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几乎从来不会出门的老板娘站在巷口,双手交叠在身前,笑吟吟地看着星北流从马车上下来。
  星北流摆了摆手,让属卫驾车先回郡公府。
  大概是因为常年不见阳光,阿挽的皮肤很白,她一直都是很美的模样,看不出来年纪,仿佛时光将这个屋子和屋子里的主人一起抛弃在了什么地方。
  “见过郡公,望您安康。”阿挽施施然行礼,目光紧盯着星北流的脸。
  那不是一个贪婪的眼神,只是为了看看而注视着这个人。
  星北流见过无数的目光,有惊艳的,有垂涎的,有惋惜的,还有算计的……只有阿挽,会用她满含着炽热情感的眼睛默默注视他。
  这大概也是一直以来可以接受她的目光的理由吧。
  “你也是。”星北流微微点头。
  简单的寒暄后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似乎没有什么再值得继续说下去的,可是谁也没有提出先要离开。
  “我只是想在这里看看您。”
  阿挽忽然说道。
  星北流不语,点点头。
  “或许您觉得我很烦吧……分明只是一个女妓,却总是对郡公如此无礼。”阿挽眼中浮现一些落寞,“可您是这红尘中,他唯一还留下的可以让我触碰到的痕迹,如果连您也看不到了,总归是没有什么让我留恋了。”
  星北流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
  一直以来想要说的话,从来都没有说出过口,他很清楚阿挽并不是“女妓”这样简单的一个词可以形容身份的人,也想要阿挽知道,他并不是父亲的孩子。
  不过一直都没有说出口,因为他也深知阿挽知道许多事情,有些时候装作糊涂,反而会让自己活得更加好一些。
  就好比醉酒的人沉浸在迷醉的世界里,沉睡的人流连于美好的梦境中,定是有残酷的事实给不了满意的答案,才选择欺骗自己。
  阿挽又行了一礼,似乎打算离开了。
  星北流看着女人的背影纤长柔软,那个问题不受控制一般问了出来:“前几日,那孩子在您这里?”
  女人闻言,转过身,柔柔手指按在唇上,露出一个有些狡黠的笑。
  “毕竟,他的名字里有一个‘光’呢,我觉得和我这屋子的名字很般配,于是邀请他进来了。”
  “还有啊,大人还是早些正视一个事实吧,总是把别人当做孩子也不好,他可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不改变自己的认知的话,迟早会吃大亏的。”
  不知怎么的星北流想起了皇城里的传言,嘴里仿佛还留着梅子的酸涩气息。
  即便时过二十年,长光在他心里一直都是被照顾着的孩子,但长光却是在慢慢长大。
  他苦笑了一下,有些问题始终是无解的,正如他一直在思考着的问题,长光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看法,如果有一天长光知道了那些事情,又会怎样看待他。
  这世上纵然有阿挽的浮光夜屋这样的存在,可也不能叫人完全忘掉忧愁。

  ☆、醒梦(一)

  衣服换下来后,寒千抱着一堆衣服正要走出门去时,不知从哪里掉出来了精致的荷包。
  荷包上的针脚细密,看得出来做这个荷包的人花了很大的心思。寒千将泛着淡淡香气的荷包捡了起来,扭头看着正在翻找文书的星北流。
  “大人,没想到您这去一趟,居然还遇上了中意您的人呀。”
  中意他的人?闻言,星北流的手顿了一下,想了一想,含糊回答道:“也没遇上几个人吧……其实都还是你认识的。”
  寒千有些惊讶,她认识的人?大概只有星北府上的了。
  说到这里,星北流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主母说要送两个人到我这里来……推不掉,到时候你安排一下就好,平日里就不要到我这边来了。”
  他虽然没有仔细说明,但寒千也明白了是星北府主母为星北流送的女子。
  这种时候提起这事,寒千几乎立即联想到了,怕是星北府里有人还惦记着星北流,送了这荷包,还主动求了主母要到星北流这里来。
  这样一想寒千多少还有些开心,她跟了星北流多年,一直眼看着这人形单影只,若是能够有一位体贴着他的人,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位,不过到时候可以看看星北流中意的,就能知道了。
  大概是太过于为星北流感到高兴,她忘掉了星北流说的“平日里就不要到我这边来了”。
  寒千抿着唇按捺住笑:“是,那我先下去了——大人,您的荷包就放在这里吧。”
  她将荷包放在星北流书桌的边缘上,抱着衣服退出去了。
  荷包?
  星北流手中文书放下,走了过来,这才想起来星北茕送给他的荷包。
  荷包里有东西,之前从星北茕手中接过的时候他就捏到了,很薄很软的东西,散发出一丝隐秘的香气,不知道是什么。
  他打开荷包,将里面的东西小心倒了出来。
  是一片干枯了的叶子,勉强看得出是只有半片的形状,颜色灰暗,大概是为了入药而被晾晒过。
  星北流看着它,有些眼熟,那种熟悉感如同针刺一般在他脑中扎了一下,不好的回忆在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开始汇聚。
  他不太确认,而且人在将要面对回忆中某些伤痛时总会无意识地避开,那只是保护自己的本能。
  星北流犹豫了一下,将它拿到鼻子下闻了闻。
  叶子上有着不知名的花的香气,极淡,但那香气似乎保持了许久,有沉淀后的浓郁芬芳。
  这是……
  星北流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哆嗦了起来,像是不敢相信,再次仔细将那半片叶子闻过后,放入了嘴里轻轻咀嚼。
  这竟然是醒梦花……这里怎么会有醒梦花?!
  不舒服的感觉几乎是一瞬间就出现了。星北流捂住喉咙猛地咳嗽了起来,半片叶子被他吐了出来落在地上。他剧烈地咳嗽着,神色越来越痛苦,最后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
  那若有若无的气息充盈在他脑海中,一切仿佛在向后退,回到许久之前,那些被他封藏在心底的记忆中。
  眼前时而昏聩时而清明,耳边时而嘈杂时而静谧无声,无数的人从他身边走过,纷乱的人影让他恐慌,却又躲不开、逃不掉,只能被围困在记忆中的某个地方,无助地倒在地上。
  星北流挣扎着想起身,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想要到哪里去,或者是到底在逃避什么。
  那些香气,那些致命的香气,将他带回到所有昏暗无光的过去中,将他拖入深渊,深渊中犹然有恶魔的笑音。
  “母亲……”
  他一边朝着门口爬去,一边含糊不清地喊出这个词。
  “勾月……勾月……母亲……”
  你在哪里啊。
  他茫然地想着,可是不清醒的脑子什么都想不明白,神智混乱不清,只是在谁都不知道的深渊痛苦挣扎。
  但他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之前发作的病痛并没有远去,此时的药物也如同在催化他的痛苦,让他更加无法从噩梦中摆脱。
  星北流蜷缩在地上,手指死死抠着门槛,那里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碍了他的去路。
  他抬起头,喘息着,仰望着,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可遥远的天际一如寻常什么都没有变化,什么都没有出现。
  落霞的余晖沉入他的眼眸,在一切平静之前,一切结束之前,一切陷入黑暗之前……
  他终于看到了,月白色的狼披着金色的光芒,从遥遥的地方跃到他面前,仿佛要在他入睡之前,轻轻舔舐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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