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崩了关咸鱼男配什么事(74)
他说起来便是没完没了,似是要把太一所有对他好的人念一遍。他最后感叹道:“陌师叔也很好,但她不在太一仙宗了。”
果然是孩子心性,黎青崖笑了:“没有讨厌的人?”
“有啊!洛梓灵!她总是欺负我,说我和我那个失踪的小师叔一个德行。还有……”鹿昭白犹豫片刻,索性将黎青崖当垃圾桶,一股脑都抖了出来,“我其实也不喜欢小师叔,但我不敢跟师尊说。”
黎青崖:“为什么?”
难道他知道自己是骗他五灵石的罪魁祸首了?不可能啊!
鹿昭白自有自己的理由:“师尊和其他人都在担心他,为了他愁眉不展,但他却过了二十年都不回来,太过分了!我讨厌他!但是我怕这样告诉师尊,师尊就不喜欢我了。别人都说我是因为像小师叔,才被师尊收做弟子的。”
他越说越难过,一双灵动的眼也黯淡下来。
黎青崖:“……”
“胡思乱想什么?你一点也不像你小师叔。”
这是鹿昭白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辞,他反问:“真的?”
黎青崖笑着打趣:“当然,毕竟我没办法想象天下有第二个人像你这么傻,或者像你这么擅长给自己找烦恼。”
鹿昭白不满:“你才傻!”
黎青崖伸手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宽慰:“别瞎想了。哪怕你有地方随了你小师叔,也是缘分,该当做好事不是坏事。你师尊是温柔、宽和、明事理的人,他对你好,是因为你是好孩子,不会是因为其他人,更不会强迫你去喜欢一个素味蒙面的小师叔。毕竟——讨你喜欢是你小师叔的任务啊。”
鹿昭白有被安慰到,但是心底却因这段话生出新的疑惑:“你和我师尊很熟吗?”
黎青崖毫不犹豫回道:“当然!熟到一起睡觉的那种。”
一起睡觉?鹿昭白困惑。
师尊待人和善,但也非常在意社交距离,他从未见过他的师尊和人同床共枕,连他都不可以。那能和师尊一起睡觉的人会是——
他想了想,试探地叫了一声:“师娘?”
黎青崖被这声突如其来“师娘”噎得面红耳赤,但又不好解释。幸好这时有天香楼的弟子瞧见了他,唤道:“段小子!茶水房那边忙得脚不沾地,你倒好!在这儿偷什么懒呢?”
他扭头回道:“小公子让我帮他捞叠纸!”
那弟子啐了一口:“懒骨头!净会找借口。动作快些!”
将新折好的天牛交给鹿昭白,黎青崖嘱咐:“我先走了,不必将见过我的事告诉其他人。”
小童摆弄着折纸,并未应答。
又独自玩了一会儿。
一道青色的身影出现在道路尽头,瞥见来者的鹿昭白眼睛一亮,飞扑过去:“师尊!”
他撞在杜行舟腿上,杜行舟伸手扶住他,笑问:“怎么跑到这儿玩儿?你洛师叔呢?没跟着她吗?”
鹿昭白撇嘴:“我才不和她玩儿,她总是让那只臭鸟吓我。”
说着举起自己新得的宝贝:“这个!送给师尊!”
“谁折给你的?”杜行舟随口问道并拿起折纸查看。突然,他的神情变得凝重,最后停留在惊愕与不可置信。
有时候个人习惯与手法当事人或许不觉有异,但熟悉他的旁人却能迅速察觉出来。
鹿昭白浑然不觉自己师尊的异样,自说自话:“刚才有个天香楼的大哥哥,他说和你很熟,又不要我告诉你见过他。但我才不会瞒着师尊呢。”
杜行舟急切问道:“他在哪?”
“被叫走了。”
杜行舟举目四望,并未见到其他人的身影。他并未确定鹿昭白遇到的就是黎青崖,这时候去寻怕是也寻不到,反惹旁人生疑。
按捺住焦急的心情,他蹲下身,温和询问道:“好好与师尊说说,他都与你讲了些什么。”
第46章
黎青崖尚不知自己处处小心还是露了马脚。
对他来说,现在的好消息是宴笙箫与大师兄并无私情,师门上下也安泰无虞,坏消息——暂时没有坏消息。
好上加好的是宴笙箫还有离开大陆前往蓬莱的打算,这样妖皇传承带来的风波也许能减小。
那他是不是也该找个偏远的地方躲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出来?
不过,黎青崖又想起自己离开之时聂清玄的状态。
——老东西是真的没问题吗?
不亲眼见见本人,他总是不太放心的。
还有小师叔。
二十年过去,也不知他近况如何。
正当黎青崖忧思之时,忽见对面走来一行人马,观衣着打扮乃是歃血盟的人。
那群人看到他,眼睛一亮,加快脚步朝这方走来。
这要不是追他的,他名字倒过来写。黎青崖后退一步,掉头就跑。不知歃血盟用什么追踪手段找到的他,也不敢在天香楼内露出真实修为,只有跑路一个选择。
果然,那群人见到他开跑,拔腿就追。
兜兜转转跑过好几个院子,眼见就要甩掉那群人,但却正面撞上了埋伏他的慕容祎,又被套了麻袋,带回歃血盟的院子。
慕容祎的脸色非常臭:“真不愧是写书的,伶牙俐齿,将本堂主手下哄骗得团团转!有这功夫,你好好填坑不行吗?”
黎青崖暗自翻了个白眼:要填得出来他还跑?
正当慕容祎要继续计较之时,一个歃血盟的弟子走进来,唤了一声:“堂主!”
弟子并未直接禀报何事,慕容祎会意,丢下黎青崖,随他走了出去。
等走出房门,弟子才低声禀告:“盟主到了。”
听到此话,慕容祎脸色一变,立即严肃端正起来。他对身边下属下令:“屋里那个人你们先好好看着。”
说完抬步朝外走去。
歃血盟盟主殷血寒坐在正厅之中,依旧是二十年前那副锐意英气的眉眼,只是锋芒稍稍内敛,看着多了几分沉稳威仪。
慕容祎掀起衣角,半跪行礼:“不知何事劳盟主尊驾?”
殷血寒开口便问:“夏戎可到了?”
“魔尊未曾前来,来的是墨宗右护法。”
天香楼虽然人脉广,有排面,但还不值得魔尊亲临。按预先安排殷血寒今年也是不来的,但如今突然出现在此,还作此一问,着实弄得慕容祎满腹疑惑。
殷血寒没有与他解疑,又问:“你们也来天香楼数日,可发现过什么异样?比如与会人员中是否有面生且来历不明之人?”
慕容祎低头作答:“未曾有什么发现。”
殷血寒若有所思,但并未说什么,只道:“既然来了,这次品香大会我便亲自出席。”
慕容祎颔首领令:“是。”接着又道,“我带盟主去卧房休息。”
穿过正厅,路过关押黎青崖的屋子时殷血寒觉察到细微的动静,神识一扫,探知到里面的大概情况。他问:“抓的是何人?”
慕容祎不敢回答是被自己以权谋私捉回来填坑的百合写手,避重就轻道:“是个编排盟主和夏戎的宵小。”
天下间,殷血寒最嫌弃的人便是夏戎,自然也讨厌那些将他与夏戎编排到一起的人。听到此话,他拧起眉头,露出遇到变态的嫌恶神情:“遇到了教训一顿就是,抓回来作甚?凭白污了耳目。”
慕容祎领令:“是,属下稍后便将他处置了。”
然而他的处置并不是将人放了,而是将黎青崖偷偷关押到自己的卧房,布上结界,亲自盯着他填坑。
黎青崖拿着笔,面对面前厚厚一摞稿纸,唉声叹气:“你们魔道中人都这么喜欢囚禁人的吗?还都喜欢关到房间里。”
他都快数不清他被他们魔道的人囚禁了多少回了。
在一旁看话本的慕容祎不耐烦催促:“少废话,快写!写不出来今晚别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