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崩了关咸鱼男配什么事(92)
但宴笙箫不明白,在他看来,杜行舟是说“他不配和那个人比”。
他愈发失控,接下来就是一堆马赛克……
说实话,直到现在黎青崖也不知道他们对话里的那个杜行舟的心上人是谁,只能理解为宴笙箫发疯乱吃醋,毕竟古早虐文嘛,当然要有点为虐而虐的误会。
最后杜行舟昏过去了,宴笙箫抱着他近乎卑微的哀求:
“不要爱他了。我会比他对你好,我把一切都给你。”
黎青崖被吓醒了。
夜风穿过茅庐的窗楹,吹得一身冷汗的他手脚发凉。
这段涌上来的记忆让他愈发担心杜行舟(的屁股)。
狗见了肉包子没有不啃的道理,在他眼中,杜行舟就是一个皮薄馅儿大,人见人爱的“肉包子”。宴笙箫遇到了不可能不碰,不碰他就是傻狗。
不行啊,他必须得去盯着。
为山九仞,不能功亏一篑。护到现在的大师兄,决不能再被狗给叼去了。
摩天壁下的茅庐中,煮茶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云去闲正襟危坐,满脸戒备地看着发消息将他请来的黎青崖。
黎青崖殷勤地给他上茶:“云师兄帮我个忙好不好?”
云去闲更警惕了:“什么忙?”
“不麻烦。就是我在这里关了十六年了,快长蘑菇了,你替我在这里呆一两个月,我出去玩玩。”
摩天壁下有禁制,进出皆须令牌,一个令牌仅容一人出入。此外,一旦结界里没人了,宗门也会立刻发现。所以黎青崖要出去,就必须有人留下。
虽然这事找谢君酌可能成功率更高,但是黎青崖不相信他的演技,怕一碰到人就露馅。
预料之中,云去闲拒绝得非常干脆:“不行,若被抓到宗门法典可不讲人情。”
黎青崖继续游说:“没人会发现的。大师兄离开宗门了,而这里除了洛师妹和鹿师侄没人会来。他们修为都没你高,你用化形术就能骗过去。”
老东西已经好些年没见到影儿了,完全不必担心被其撞上看破。
他甚至不择手段,开始“撒娇”:“好师兄,看在我被关了十六年的份上,可怜可怜师弟,让我出去透透气吧。我可以跟你发心魔誓,最迟两个月就回来。”
云去闲担心的是这个吗?他担心的是黎青崖在外面搞事情:“我拒绝。”
“给钱的。”
“不可能!”
“好哥哥~”
“没商量!”
被无情拒绝的黎青崖像霜打的茄子,焉了,耷拉着头躲到一边,一脸“人生无望”的模样。
“装可怜”这个方法死克沧澜峰的三个吃软不吃硬的剑修,只是太过掉节操,所以黎青崖不常用。
果然,云去闲很快于心不忍了:“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你告诉我你出去干嘛。”
“我——”
刚要说话,熟知他德行的云去闲便打断他,警告:“若是有一字骗人,我立马走。”
“你——”
“等等,我还是不信你。吞下这颗真言丹!”说着,他摸出一颗丹药。这是丹鼎峰师兄新研发的药,能使人吃下之后只说真话。不过目前还在研究阶段,药效不稳定,副作用也未知,正好让黎青崖试试。
黎青崖不想吃这药,但是云去闲一副“不吃的话,帮忙的事情就没商量”的态度。为了能出去,他只能硬着头皮吃下丹药。
吃了药后并没什么特殊感觉,黎青崖不以为意,他之前可没听说过什么只能说真话的药,多半是云去闲哄他的。
于是他开口道:“我要去摩诃山找大师兄,再不去他就被人泡走了!”
黎青崖慌忙捂嘴。
——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杜师兄被泡走?黎师弟担心这个作甚?
云去闲猛地想起了什么:当年他就看到黎青崖在偷偷看杜行舟的话本,莫非在这些年岁中黎师弟对杜师兄的感情产生了变质,不再把他当老父亲,而是——
他摁下惊讶,冷静回道:“别胡思乱想,杜师兄不会被谁泡走。”这理由太过荒唐,也没有根据。他怀疑是黎青崖关了太久,得了癔症。
见他要走,黎青崖急忙抱住他的大腿:“云师兄!我说的是真的!大师兄和那个人在一起不会幸福的!我一直把你当亲哥,你不能不管咱爹啊!”
真言丹的药效导致他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在他的逻辑里,他把云去闲当亲哥,把杜行舟当老父亲,所以杜行舟也是云去闲的爹。没毛病!
云去闲正色:“各算各的,不要瞎占便宜。”
最后,在黎青崖的死缠烂打之下,云去闲只得同意放他出去亲眼确认杜行舟没事。
临走前他拉着黎青崖的袖子,严肃警告:“你若是顶着我的身份胡作非为,我就杀了你!”
黎青崖举起三指:“我发誓,绝对不会!”
离开摩天壁的结界,黎青崖做了个深呼吸,这是他十六年来第一次闻到外面的空气。
借着妖神殿带出来的化形面具,他伪装成云去闲的模样,打算低调地离开太一仙宗,不料在渡崖被霍长风逮了个正着。
“你去哪?”霍长风走上前,审视着他。
真言丹的药劲儿还没过,黎青崖不敢说话。晃了晃手里的牌子,幸好方才他路过执事堂的时候顺手解了个摩诃山那边的任务。
霍长风素来不赞同师弟们在这种价值不高的任务上浪费时间,于是拧起眉头教训:“有时间往外跑不如好好修炼。人和剑一样,一天不磨都会钝,不可懈怠!”
“好的,师兄。”
如此乖顺的“三师弟”也让霍长风挑不到什么责备的地方:“行了,下不为例。去吧,回来我考你功课。”
黎青崖正欲走,但想到什么又折了回来:“师兄在此作甚?”
渡崖可不是顺路会经过的地方。
霍长风眼中露出一丝笑模样,虽拼命克制但激动还是溢了出来:“裴城主要来中原了,我前来等候迎接。”
小师叔?黎青崖诧异。
裴雨延这一趟回北境已经十六年了,因为距离太远,这些年都只能靠书信联系。虽每年都能收到从北境寄来的东西,但终究未能见上一面。
小师叔来中原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他?
黎青崖还欲细问,但是去摩诃山的飞舟即将启程,他只得匆匆上了船。
午夜,摩天壁。
代替黎青崖呆在这里的云去闲窝在床上翻看话本,作为帮黎青崖关禁闭的报酬,黎青崖这些年收藏的话本都归他了。
窗外清风徐徐,虫鸣清脆。屋内的夜明珠发出明亮温和的光。
“他呢?”屋子里响起一声冷清的质问。
云去闲看得认真,也没抬头,只下意识问了一句:“谁?”
说完之后,他猛然察觉不对,寒毛炸起,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突然出现的人。
来者看着颇为年轻俊美,身着水墨晕染的白色长袍,柔顺的黑发直达膝盖。其左额角带着桃花纹,一双狭长的狐狸眼透着妖气。
若非他浑身上下一副“惹不起”的大佬气息,云去闲几乎要以为是摩天壁这里闹狐妖了。
男人只是看着心情不太好,并没有故意发出威压,但云去闲身上已经冷汗涔涔。所以,看清男子的相貌之后,他便迅速低下头,恭谨行礼:“不知前辈名号。”
聂清玄深深看了一眼这个询问自己身份的年轻人,这是个小辈,不值得他郑重报上名号。他回道:“也是,你们这群年轻弟子不认得我这幅相貌。我换个问法——”
“我的弟子,去哪了?”
“我的弟子”四个字已足够让云去闲明白意思,震惊惶恐之余,他在心里大骂黎青崖:
黎青崖!我杀了你,你不是说除了洛师妹和鹿师侄外没人会来吗?那宗主怎么来了!
虽然心里恨不得将黎青崖掐死,但对聂清玄他半点不敢怠慢,忙回道:“黎师弟出……出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