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优优很喜欢自己的工作,出错的次数可能比邵含祯自己还少。邵含祯叹了口气,站在她旁边问说:“你怎么了?”
“失恋了,还是跟朋友吵架?”邵含祯看了眼外面,眼下不用有人一直在外面盯着,他把门半掩住,“出什么事了?”
许优优自己垂着头愣了会儿,吞吞吐吐说:“老板,我周五和六日想请三天假……我……小郝这不正好这周末也不在……”
“就为这个?”邵含祯哭笑不得,“你早说啊,又不是地主家的长工还不让请假了。就为这个你哭丧脸好几天。”
许优优摇摇头,又点点头,只说:“我请假回一趟家,周一早上肯定回得来。”
邵含祯一愣,刚要开口,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摸出来看一眼,见是宿砚打来的,便说:“没事,你去忙你的事吧。宿砚给我打电话了,我去接一下。”
他拉开门出去,走到后巷接了,“喂——”
“哥,”宿砚简短道,“剪线。”
“现在?”邵含祯有点头疼,他看了眼时间,“稍等一下行不行,十分钟。”
宿砚答说:“嗯,不急,你和我一样有二十五个小时的。”
“不用那么长时间,”邵含祯拉开后门回店里,“这样,过十分钟你到楼底下等我吧,我们骑车去,你等我跟店里说一声。”
“好。”宿砚答应下来,挂断了电话。
邵含祯吸了口气,回到店里边解围裙边冲许优优道:“优优,我出去了,六点你把店关了吧,别等到晚上再紧赶慢赶着回家了,我走了啊。”
他扫了眼桌子,看样子这几桌马上也要走了,六点肯定能关得了门。邵含祯看看表,这会儿宿砚也刚从图书馆下班。他快步往家走,上楼拿了车钥匙和头盔,下来时正好碰上宿砚刚站稳脚。
两人对视一眼,邵含祯问说:“远吗?”
“不远,”宿砚摇头,“但可能,有点不太好找。”
他正说着,邵含祯冲他伸出一只手。宿砚微微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手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他的手,然后立刻就缩回去了,像是火烧火燎的。邵含祯毫无所觉,把头盔丢给他,自己跨上了摩托车。
黑线在视线中延伸,指引着解厄人方向,很快,邵含祯就明白宿砚为何说有点不太好找了。不是可能,是就是不太好找!黑线将两人引进了一片老城区,这附近的路比真理巷还要狭窄复杂得多,有些小巷子别说过车了,并排走两个电动车都费劲。两人眼睁睁地看着黑线绕了一圈,竟然把两人从一小段极其窄的岔路上绕回了先前走的方向。
邵含祯把车停在路边,转头问说:“有没有可能带错路了?”
黑线看上去就像输给了老城区错综复杂路况的导航,没能发现那条最准确的路线,带着两人绕来绕去。
宿砚也发现了黑线在一段路上绕了个方形的圈把两人带回了原路。他从车上下来,摘掉头盔,边打量四周边说:“不会,黑线不可能出错,肯定有原因。”
刚好旁边有个半大小子,蹲在平房门口的大花盆旁边吃冰棍,看着摩托车大声道:“哇,好酷的摩托车!”
宿砚听见了,干脆走过来问说:“小朋友,附近是有个饭店吗?”他略微皱了下眉,大抵是在努力回忆观厄中的画面,“应该是有两层——”
邵含祯也在一瞬间看到了画面,但实在不够清晰。听见这话,他扫了一圈四周,这儿实在不像有两层大饭店的样子。
谁知,那小孩点头,脆生生道:“知道啊,你肯定找的我家饭店!你们跟我走。”
两人对视一眼,邵含祯把头盔取下来递给宿砚,推着摩托车跟那小孩往前走。
两人跟着小孩穿过了一条窄得只能并排过一辆电动车一个人的小路,邵含祯觉得有点眼熟,走出来一看,这不就是刚才黑线绕了一圈的地方嘛!这哪有饭店啊——
“这儿,”小孩指指身边,“还没开门呢。”
两人一看,小孩儿旁边是个狭窄的十字岔路,北边的水泥坡勉强够一辆车通过,坡道旁就是个有二层楼的小院。红色的大铁门布满锈迹,这院子可以说也是斜着坐落在坡上,楼梯是旋转外挂的,二层有个不大的灯箱,上面写着“东海海鲜坊”。
邵含祯自言自语道:“这要是没人领着确实不好找。”
奇怪的是,黑线没有消失。
他看看宿砚,用口型道:“找错了?”
宿砚皱着眉微微摇头,俯身又冲小孩道:“小朋友,你家饭店几点开门?”
“马上。”小孩说着,自己费劲儿地去拉开大铁门,宿砚见状过去帮他推,谁知道这铁门是不是合叶上锈了,难拉得要命。小孩又说:“我妈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她回来就开门了。”他说着张大嘴看看摩托车,“哥哥你可以把车停院子里。”
--------------------
在更新,忘看时间了!
第四十章 ·海鲜坊
院子里倒是终于有了点饭店的样子,铁焊的圆矮桌和小马扎都摆好了,侧面立着大玻璃鱼缸,上面贴了斤数价格,有点脏兮兮的、挤满了活鱼。一层的屋门敞开着,没开灯,倒能看见屋里也摆了不少正常高度的桌子,还有面铁皮墙。那小孩一副当家作主的模样,边往屋里跑边说:“哥哥你们坐啊,我倒水。”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懵,只能先在矮桌前坐下了。小孩进到里头去,估计是上厨房拿餐具。他跑走没多久,屋内突然一声吱呀,邵含祯不由看过去,见一层的“铁皮墙”被人用手推起来了半人高,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慌慌张张钻进来,手一松,铁皮卷帘门一侧滑下来掉在地上,另外一侧却还卡在半当中。
女人系着一面油乎乎的围裙,两手上也戴着袖套,围裙前的大兜里插着小木板,木板上用线拴着根圆珠笔。她慌慌张张地进来了,赶忙随便抓了个抹布蹭蹭手,抬头终于发现了院里坐着俩人,当即堆起笑脸道:“稍等一下啊,再等几分钟就开门了,先看着——”她说着快步走进来把兜里的小木板往桌上一搁,扭身就走。
木板上夹着打印的菜单,邵含祯和宿砚愣了下,两人再次对视一眼,邵含祯忙拿起来菜单,“行,姐我们先看着,没事,不急不急。”
女人推开的那铁皮墙实际上是个卷帘门,她钻进来的同时,两人看见了卷帘后面原来就是小路,路上悬浮着黑线!她就是顺着黑线横向远处的方向过来的,随着人进来,黑线终于消失了,而她右手腕上就系着一根厄运线,不粗也不细,就连宿砚一时都难以判断这跟厄运线会带来什么程度的灾祸。
可惜的是,她用左手把菜单往桌上一撂就转身往里屋走了。
邵含祯只能拿起菜单看,小声道:“行吧,吃饭。”
宿砚盯着卷帘门还卡在半中间的那边,蹙眉低声道:“她去干什么了。”
刚好小孩拎着保温壶从厨房出来,正和女人碰上,欢欢喜喜喊道:“妈,你上哪儿去了啊!”
“哎呦,”女人抚抚胸口,“你吓我一跳。”她二话不说拿过小孩手里的保温壶,“上外面玩去吧,这儿用不着你,听话。”
小孩点点头,从大门跑了。
女人拎着保温壶往两人旁边一放,“慢慢看啊,看好了喊我。”
邵含祯还没来得及出声,女人又走开了。这人干活一看就麻利,更是一秒钟都不多停留的,别说剪线了,剪刀都还没摸到呢。宿砚也有点无奈,只好轻声道:“一会儿忙起来吧。”
谁知就在此时,半卡着的卷帘门下突然钻进来了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那狗全身的长毛都打了缕,脏得看不出本来的毛色,呜呜叫着钻进屋里,两只后腿也一瘸一拐的。邵含祯跟宿砚不由看过去,岂料那女人反应比两人还大,惊叫一声扑过去按住四处乱窜的流浪狗,嘴里嘟囔说:“哎呀我的妈呀,你可不能跟我走,去!”她半搂半按住狗头往卷帘门外推,“去,去!快走,快走吧!”
上一篇:隔壁大王
下一篇:急,渡劫飞升到天堂怎么办!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