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戴红绳啊……
“别找了,你看不见我。”一道比感觉更陌生的沉稳男声出现,沈钦警惕起来,却听见他笑了笑,说:“也别害怕,我要是想害你,你早就没命了。”
行吧,彼此都挺“自觉”的。
沈钦不知来者何鬼,是敌是友,是学生还是老师,甚至因为看不到也无法判断是不是这学校的,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这要是个古代的了就惹上大事了……
“我也是森高的老师,现代人——你别害怕啊。”
沈钦大惊,心想这还不害怕?!这连自己在想什么都猜得一清二楚,这还……
“有什么话敞开说别嘀嘀咕咕的。”
“我也没有嘀咕啊。”好了这回敞开说吧。
那流动的冷气暂停了一下,随后更激烈地流动起来:“还跟老师顶嘴?”
……这不是你让我敞开说的么?
沈钦虽然慌了点,但也因此能确定跟自己讲话的是一个老师,这么一想反倒是稍稍放心了些。
他还没来得及“认错”,陌生老师又说话了:“我姓范,以前是干教导主任的,我刚刚听到你说找人。”
“也不能算是……人了吧?”沈钦的呼吸渐渐变得有些吃力,他朝虚空中又问:“范主任,你是认识我说的那个人吗?”
范主任答他:“林嘉木的姐姐,我知道,以前是我学生。”
沈钦有些欣喜,追问道:“那范主任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范主任反问他:“你找她干什么?”
“……帮朋友的忙,范主任,”沈钦找了个地方靠着,微微喘着气又道:“可以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吗?还在不在学校……唔。”
空气停顿了一下。沈钦只能靠感受周围微弱的气流变化来判断范主任还在不在,因为每次他们出现的时候,自己的感觉器官总是能被放大。
范主任沉默片刻终于说:“明天下午你来找我,我把她叫过来。”
几乎就是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沈钦周身的不适感全都消失了,他狠狠喘了两口气,猛地咳嗽几声,拿手机看了眼时间。
顺便看到林嘉木给他发的短信。
「你还在买东西?帮我带瓶饮料。」他说。
*
第二天,筹备了几个月的艺术节终于盛大开幕。虽然已经是秋天,但秋风不萧瑟,天气晴朗日头高挂,也没有很晒,让人觉得凉爽又惬意。
艺术团的同学上午的课集体请假,筹备下午的开幕式,早上开大会的时候方校长突然宣布今年艺术节要延长一天,之前主题街区被“砍掉”的那些节目很多都又回来了。所以上午布置完会场,下午开幕式有节目的学生都在排练。
沈钦和林嘉木最后在音乐教室里合了一遍,就以“老师让我去帮忙”匆匆离开了学活大楼。
吃晚饭的时候林嘉木给沈钦打了个电话,问他为什么一直不回信息。
沈钦说:“刚刚一直在忙呢没看到。”
“待会儿七点再来排练一次,我在音乐教室等你。”
林嘉木感觉电话那边迟疑了一下,正想追问沈钦到底干什么去了,一下子又收了回来。
因为沈钦最后还是非常确定地告诉他:“嗯,待会儿见。”
吃过饭林嘉木先去了音乐教室,刚坐下,林檬就大包小包提了很多东西进来,累得大口喘气,脸也通红。林嘉木走过去问她:“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哎哟可别提了,”林檬灌了一大口水,说:“忙死我了,真没见过这种阵仗,哥——”
元润也进来了,然后陆续进来好几个同学,林嘉木看她一眼,她立刻改口:“……各个部门都忙得脚不沾地,要不是你今晚和沈钦有演出,我非抓你壮丁不可!”
元润回头帮徐书月开门,也附和道:“那可不,大舞台改小舞台,还要布置好街区的活动区域……”
“哎呀我的天啊,让我歇会儿,再不歇会儿今晚可是、可是够呛。”徐书月往地上一趟,枕在林檬腿上有气无力地说:“关键时候一个都指望不上。”
“人家小梦和大张自己都忙得不行,英语社和话剧社都有好几个节目呢,方校长一说,好多节目要补进来,那不得一个一个审?”
林檬安慰安慰她,剥了根香蕉塞她嘴里,又说:“这一下午没看见沈钦,袁飞松找了他一下午了,电话也打不通。”
林嘉木其实也找他一下午了,并且以为他一直在会场帮忙。听林檬这么说,他赶紧问:“沈钦不是下午一直在会场帮忙吗?”
“啊?没有啊,反正我那儿是没见着他——”
“我看见了,”一起进来的合唱团的一个同学说:“沈钦是吧,就吃晚饭那会儿我正见他搬东西呢,可能是被叫来叫去的你们都没看到他吧。”
搬东西?
林嘉木起身去外面给沈钦打电话,这回响了很久才接。接通第一句,他就开门见山问沈钦:“你在在哪儿?”
沈钦呼吸有些急促,倒真像是在搬什么重物,答他道:“帮篮球队搬东西,一定在节目前赶回来,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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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来晚啦,有点卡文
第29章 温柔
秋天天气再好,到十一月中旬,天也黑得比夏天早。沈钦挂了电话靠在一棵树上喘粗气,感觉嗓子眼又紧了些——电视剧里那种为爱涉险的桥段,怎么会突如其来就上演了?他从刚才一直反思到现在。
和昨天那位教导主任约好的今天下午见面,他从体育馆等到废弃教学楼,最后再跨过铁网进入后山禁忌之地……这一路太过顺理成章,因而显得更加诡异,就好像那位主任是在一步一步把他带到后山,终极目的也是为了把他带到后山。
他昨晚回去问了林嘉木。问他姐姐叫什么名字,有什么特征,这教导主任讲的和他讲的一模一样。看来教导主任确实是认识她的。
“你不知道学生进入后山是要直接开除的?”目的已经暴露了,但教导主任还在“钓鱼执法”。
沈钦气笑了,靠着大树坐下来,一身校服滚得脏兮兮的,身上到处沾满枯枝落叶。尽管他狼狈不堪,脑子却还保持着清醒,反问教导主任:“范主任,你这教导主任没干多久吧?”
“什么意思?”
范主任当然不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沈钦也懂他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可也耐心给他解释:“昨晚上你就没打算真的告诉我去哪里找她对不对?你一步一步把我骗来后山只有两个目的……要么让我永远滚出这个学校,要么——
“让我永远消失。”
黑暗中沈钦看不清树林里的一切,只能从高处看到热闹非凡的艺术节现场,听到无数狂欢的青春。各主题街区灯火闪亮充满活力,和这死气沉沉的一处形成了鲜明对比。他没等范主任回答,又缓缓拿出手机。
这个求救的电话该打给谁呢?
“你想清楚,要是打了这个电话,不管打给谁,你都要彻底离开森高了,这里……不是有你好不容易才交到的朋友吗?不是有你不想离开的理由吗?”
你可真是坏到点子上了,坏得让人牙痒痒。沈钦咬牙切齿,狠狠握住了手机,心想那个不想离开的“理由”自己,也有不能离开森高的理由……还没找到她,还没能成全他,森高还当真是不能轻易离开的。
但眼下范主任给他的选择实在太少了。他忍着眩晕大口呼吸,断断续续地问范主任跟自己多大仇,范主任自然是又要嘲笑他一番。
“你想想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走?”
范主任还是没有现身,依然是只有声音出现。经他这一提醒,沈钦才想着解密一下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么大怨气——这么比起来,他的目的是不是太“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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