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木说了声谢谢——他竟然说了谢谢?!——然后就朝林檬走过去。沈钦看得出来他是想把伸长脖子吵架的林檬拽回来。
沈钦:“哎你别冲——”
“你们讲不讲道理啊!是我们先申请的!你没看到我们申请表日期在前面吗?”话剧社一个个子小小的女生据理力争,把申请表拿在手里和对方争辩。
科学社的手里也有一张申请表,沈钦看到两张表上都有签名盖章,他又计上心头,在林嘉木即将拉到林檬的时候把人找拉了回来。
他凑到林嘉木耳边,低声道:“我们打个赌,这事他们自己解决不了。”
林嘉木瞥他一眼:“赌什么?”
“简单,”沈钦笑笑,说:“就赌你回头把《温柔》再唱一遍给我听。”
“……”
“赌不赌嘛你就说。”
林嘉木挑眉打量胸有成竹的沈钦,也弯起嘴角笑了笑:“那你要是输了呢?”
“我输了,我就……反正我答应你一件事,只要不违反什么校纪校规,我都可以答应。”
林嘉木最后没说话回到了旋涡中心,但沈钦知道他最后那个表情就是“你输定了”的意思。
林檬很看重朋友,朋友有事她都是冲在前面,这横冲直撞的性格其实让林嘉木有点头疼——这是沈钦猜的。张幼安是话剧社的“顶梁柱”,这会儿顶在前面确实没什么问题,他站在旁边抱着手看林嘉木照例把林檬从人群里拉出来,拉到旁边“数落”了一顿。
这就不太对了,沈钦想,两个人要是想长久地在一起,那一定应该是很平等的关系,这林嘉木怎么总是对人家凶巴巴的?怪不得他会进入“考察期”,林檬肯定到现在都还没松口,确实也应该再多考察考察。
他这还在“分析”那边青梅竹马遇到的瓶颈,措手不及地,眼睁睁看着一个科学社的同学随手抓了旁边的软灯牌砸向了劝架的徐书月。
元润一着急,把人往自己这边一拉,反手抓了桌上一个不知道为什么存在、但是正好就有的刚开封的蛋糕扔了过去。蛋糕挂在那女生漂亮的裙子上滑下去,她呆滞了两秒,然后一声尖叫:“我的新裙子!!!”于是更多的软灯牌砸了过去。
这裙子肯定很贵吧。沈钦啧啧摇头,往那边走了两步也想劝架,和林嘉木打赌是一回事,他是真不想看到发生打架斗殴的恶性事件。
林嘉木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顿好了林檬,又来把他拦住,说:“你劝不住的,别去了。”
“打起来怎么办?”
“这不是已经打起来了吗?”林嘉木轻描淡写地说,警惕地看了眼林檬,眼神警告她不准动,又回头和沈钦讲话:“我刚刚看过了,现场没有危险物品,而且女生居多,扯扯头发的概率比较大。”
林嘉木说长句子的频率其实不高,不知道为什么沈钦觉得他看上去好像心情还不错,至少比两个小时前刚见到自己的时候好多了。
可能是因为这次林檬乖乖地站在他身后吧——考察期是不是要缩短了?
沈钦当真没上前劝架,反正他们自己解决不了正好林嘉木就要唱歌了。
与此同时战场已经“激烈”到隔壁家政社的枕头都被拿过来当武器,五六个枕头砸破了漫天都是羽毛;其次就是美术社的颜料洒得到处都是,音乐社的乐谱满天飞;最离谱的是沈钦看到生物社团的一位同学捧着一只乌龟在混乱的战场里寻找出路,然后被撞了一下,乌龟从他手里掉在了草丛里。
……这真的能自己解决吗?
沈钦捏了捏眉心,一抬头看到几只兔子从不知道哪个角落窜了出来,然后是几只猫鬼鬼祟祟地跑到生物社团那里连笼子带鼠把几只仓鼠叼走了。林嘉木赶紧去追,这是真的赔不起,猫是流浪猫,仓鼠可都是有“爹妈”的。
原本这一切已经够魔幻了,沈钦万万没想到森高的魔幻远不止于此,可以一直突破他的想象——艺术团街舞队有几个大音响,这会儿不知道是哪个热心同学放了一首《Penguin's game》给大家“助兴”,整个画面看上去诡异又荒唐……
林嘉木抓猫回来了,两只手里拎着五个仓鼠笼子,微微喘着气,沈钦嘴角一抽,问他:“真的不用找老师吗?”
“艺术节是森高最有气氛的活动,一般都是学生会自主管理,老师们这时候都不在的。”
“那这怎么收场?”
家政社雪白的床单被套已经被染得炫彩夺目,生物社团的同学正满地找龟——顺便对林嘉木表示了衷心的感谢,音乐社的同学和美术社的同学互相同情地交换了画笔和乐谱,而街舞队还在单曲循环《Penguin's game》,并且组织外围的同学跳起了兔子舞。
就在沈钦以为林嘉木说的能自己解决实际就是等他们闹得累了就消停的时候,果然出现了一个“解决问题”的人。
“都给我住手!”
沈钦循声望过去,只见张幼安拿了个大喇叭跳上一张桌子,眼神示意社员去拔了舞蹈队的音响电源线,还顺便赏了舞蹈队长一个白眼。她打开喇叭轻咳两声,众人暂时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纷纷看向她。
“科学社你们这帮讲科学但不讲道理的给我听好了,申请表是我们先交我们先批的,谁给你们批的你们找谁去!反正话剧社不可能让场地!”
“对!我们不让!”
“就是!你们自己去申请晚了现在跟我们要?你们这是要吗你们这是抢!”
不愧是张幼安啊。沈钦头更疼了,一转头看到林檬迫于压力只能站在远处为她无声地助威“呐喊”,一时竟觉得他们这对青梅竹马之间果然是缺乏“民主”。
但也还得是林嘉木。已经有了一个“绝不退让张幼安”,要是把“绝不手软林檬”也“放”过去,不知道还要闹成什么样。
沈钦虽然觉得话剧社有点来势汹汹,却也觉得科学社不占理,就应该像张幼安说的那样核对双方的申请日期,就算是老师出了差错,但日期在前的那个用场地这完全没问题吧?
现场又在闹哄哄地争辩。家政社终于找回了他们全部的床单被套,无一幸免,都成了美术社抽象画练习作品,两个社团干脆到一边去讨论合并明天的展览的问题。音乐社和生物社团也进行了“友好合作”,音乐社的同学把美术社的画笔还给他们,又帮着生物社团找乌龟去了,生物社团的同学们为了表达感谢,提出明天想和他们合作演出动物主题演唱会……
舞蹈队一看,也想趁乱找“觊觎”已久的合唱团做自己的最佳拍档,被指挥兼团长冷脸拒绝了。
谁让你放《Penguin's game》的?你要是放Kpop,林檬说不定还能帮你求求情。沈钦笑笑,想着这局面肯定是不能像林嘉木说的那样解决了,便拿出手机准备给艺术团程老师打电话。
其实沈钦还挺犹豫的,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两个社团的负责人被处理,想了很久才按下第一个数字。
但往往……反派都死于话多,而正派都死于心里话过多。沈钦正好符合这两点。
突然就有人天神降世般在沈钦已经开始收割胜利喜悦的时候出现了——
“我……有场地,我可以借给科学社的同学们……”
沈钦猛然回头。周双此时吸引了无数注视的目光,缓缓举起了手里“环保社”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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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得已经开始做梦了
第31章 早餐
周双举着一块朴素的牌子,用三张A4纸打印的“环保社”三个字拼接在一起,看上去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尽管他的声音小,重复了第三遍才把所有人全都“震”住,但张幼安还是一开始就发现了他。她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他身边,再看看他身后更加朴素没有任何装饰的帐篷,正中间上书“环保社”三个黑体大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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