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上写道:
蝗虫是一种不完全变态昆虫。这类昆虫的特点是幼虫的生活习性与成虫类似,没有明显的幼虫期和蛹期之分。但因为幼虫不会飞,所以消灭蝗虫幼虫是避免蝗灾的最佳方式。
而蝗虫成虫后有两种体态,一种是人们在田野里零星见到的绿色单体形态,另一种就是蝗灾爆发时的黄色体态。它们虽然有着不同的颜色,却是相同的品种。
这就要归根于蝗虫会分泌的一种叫五羟色胺的物质。
当一块区域内食物减少,蝗虫为了寻找食物四处活动,过程中就容易与同类发生更多肢体接触与碰撞。而这样的肢体碰撞,就会刺激蝗虫分泌五羟色胺。当虫体内的五羟色胺水平上升到一定程度,就会将蝗虫从绿色单体状态变为黄色集群状态。将蝗虫由单体活动昆虫转变为群体活动的昆虫,最终大量集群导致蝗灾爆发。
有意思。
我撇撇嘴,继续将书页向后翻,发现‘认识蝗虫’这一小节后面还有块字很小的拓展阅读,名为‘昆虫的群体智能’。里面用寥寥几笔介绍道:
在大自然的世界里,有许多种昆虫都会在特定条件下集群。虽然蝗虫群聚后会爆发蝗灾,但还有些昆虫集群后,会表现出超凡的群体智能特征。
当蚂蚁、蜜蜂等社会性昆虫大量聚集后,它们的群体将展现出远超个体的智慧。在没有中心控制、没有一只个体昆虫是集群领导者的前提下,群体中的每只昆虫成员会与伙伴高度联结,从而使所有个体都得到相同的信息,全成员合作进行各类复杂有难度的行为。仿佛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控制整个群体。
而想要让社会性昆虫从无知的单体转变为智能群体,除了增加它们的数量外,无需进行任何额外操作。量变引起质变,只要虫群个体数量达到某个量级,那只名为‘群体智能’的无形之手就将从虫群中崭露头角。在国外一些科学虚构小说中,也将这只‘无形的手’称为虫巢意识……
啪——
我正看得津津有味,手电光却忽然灭了,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我推了几下开关,发现手电依旧不亮,就想把电池倒出来咬两口。可拧开后盖后,手指却在电池槽里摸了个空。
“…………”
我脑袋断线两秒,下意识地又往里摸了摸。
没有。
电池槽里怎么没有电池。
就在我不信邪,摸黑满炕找电池时,隔壁主屋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有人出来了。
我听到有鞋底连续短暂地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那人好像还是迈着小碎步走出来的。
嚓嚓——
嚓嚓嚓——
声音愈来愈近。当我意识到那小碎步是直奔着偏屋来的,慌忙把手电和书都藏进被窝,摆了个面对门侧躺的姿势,将右手搭在枕头上遮住一只眼睛开始装睡。
“吱——”
碎步声抵达门口时停下了——随即偏屋门毫无预兆地打开,金属合页在夜里发出扭曲的声响。
来人竟然是潘立军。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偏屋,在炕边小声叫我爷道:“大仙儿,大仙儿?你醒着吗?”
我爷睡着不上手是叫不醒的。尤其今晚喝了不少酒,这会睡得像死猪似的。
潘立军见状又走到杜奉予身边唤道:“杜小哥,杜小哥。”
“……”
这回潘立军没立刻走到我身边,反而谨慎地等了一会后,微微提高音量唤道:“杜小哥,你醒着吗?”
“……”
“杜小哥。”几乎是正常音量了。
“……”
我暗中握紧被窝里的电棒子,眯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炕边潘立军的脑袋。想着他要敢对杜奉予做什么,我就照他脑袋来一棒子。
可就在潘立军低头盯着杜奉予看,我也紧张地盯着潘立军看时——杜奉予先行动了。
小雷达里的他第二次解体了。一群如浮游生物般密集细微的小点从他肩膀处解体出来,迅速沿着潘立军的腿向上蔓延。
杜奉予居然醒着——
我一边惊讶一边可惜。上次在医院时情况危急,没来得及仔细看杜奉予这些点点。此时更不敢在潘立军旁边分神观察那些点点。目前我只能模糊地感觉到这些游移的点,是杜奉予碎掉后还能重组的一部分,和杜奉予的关系类似于真子集与集合。
正当我的注意力在杜奉予和潘立军两边跳来跳去时,杜奉予的点点们已经裹住了潘立军的颈部。
潘立军对自己脖子上多了个看不见的围脖这事一无所知。以为炕上三人睡得深沉,便转身走到偏屋门口对屋外某个人低声说了句:“搬!”
黑暗中,碎步声再起。
两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搬着个一人高的物件进屋。他们比量着距离,将东西紧贴炕边放在杜奉予头顶,随后便悄悄退出偏屋。我看不清潘立军的脸,却能通过他脖颈上的点点判断出他正猫着腰透过虚掩的门缝偷看室内。
“…………”
室内静得落针可闻。
我顾忌着门外偷窥的潘立军不敢乱动,只努力翻白眼向上看。可室内太暗,除了那东西很扁以外,再看不出别的细节。
我的急躁与不安持续攀升,牵动着所有负面情绪在内心蠢蠢欲动。就在我即将忍不住要先一步蹿起来自卫时,一阵激烈的交锋瞬间爆发,又在短短两秒钟不到的时间里迅速结束。快得让人始料未及。
一切只发生在刹那。
先是一个肥硕的黑影毫无预兆地从潘立军他们搬来的物件中猛扑而出,带着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腥气袭向杜奉予。
杜奉予的人身毫无动作。可雷达中他的身体却早在黑影蹿出的瞬间就彻底瓦解。如星河般数以万计乃至十万计的小点,用以我这个人类无法触及的速度、疯狂却有序地将自己重组为另一种形态。
而就在此时,偏屋的灯忽然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大亮。
我当即毫无心理准备地看见一具口唇外翻、眼球和舌头像从颅内被顶出来的绿色浮肿巨尸从炕边立着的大镜子中飞身而出,正由上至下地砸向我和杜奉予。
那个瞬间,我的理智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个啥,大脑就已经将一段难忘的儿时回忆呈现给我。
第44章 掉魂17:三命汇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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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我总结人类社会的规律,那其中必有一条:永远有人淹死在你家附近的水域里。
我是一九六六年出生的。
六六年是丙午年,丙的五行属火,午为马,所以这一年出生的人叫火马命。
我爷说,我的生辰八字看起来啥也不缺,可实际上水过亢,土太少,这种情况在五行里叫反克。即是说原本克制水的土因为稀缺,不但无法克水,反而会被水所克。
再加上我本身是火命,天生就容易被水克。我家的姓氏又是五行属木、专门克土的柯。我爷经过再三思量,选了个‘岚’字作为我的名。
岚,是山风和林中雾气的意思。它的字义轻盈缥缈,可在五行里却是属土的。我爷给我起名叫柯岚,就是要用这个‘岚’字给我补土。
为此我特意问过我爷,为啥不给我起名叫柯垚或者柯㙓。四个土一堆,直接一步到位多好?我爷却说那样太外显了,简直把‘命里缺土’四个字刻脸上了,容易被有心之人盯上。八字这东西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原因,就是怕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其来加害自己。
然而五行八卦这门学问,若靠起个名就能糊弄过去,未免太浅显了。
我爷告诉我,除了这些年份和八字的五行归属,在命理学里还有个三命汇通论。是以古代六十年一甲子这个纪年方式出现的理论。
啥叫六十年一甲子?
就是和你一个命的人,要么是与你同年出生的、要么是早你六十年和晚你六十年出生的。拿我举例,我是六六丙午年生人,那么上一次丙午年是六十年前的一九零六年,下一次丙午年是六十年后的二零二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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