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苗美菊想给他那脑壳敲烂,强行忍住了这个冲动,回到厨房。
窗外太阳躲了起来,天色阴暗,让人无精打采。
陈声趴在床头,实在是受不了那药的味道,干呕了几次后最终还是跑到卫生间里吐了出来。
好在的是,那种恶心感随着这一吐全部消失不见,陈声洗干净唇,重新躺在了床上。
一直到中午快吃饭的时候,他身体才恢复力气,从床上起来的那一刻,眼前晕眩到歪了下身体,被一只手轻轻地扶着。
“我不过离开了一夜,你怎么这么虚弱了?”男人检查着他的手,“有人欺负你了?”
陈声收回手,缓缓道:“没有,我欺负别人了。”
男人沉默片刻,语调不明:“你?欺负别人?”
那语气中的不相信让陈声微微一笑,什么都没有再说。
另一边,许惊比在村长家自由多,就是脖子、手腕上多了绳子。
绳子的另一头连接着房梁,他的可活动范围只有几米。
糟糕的是,在村长家虽然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但起码还是菜,在这里午饭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糊糊。
他饿得眼冒星光,见男人和女人直接吞下去,试探性道:“有没有鸡蛋?”
男人睨了他一眼,嗤笑道:“没有,鸡都没有,哪里来的鸡蛋。”
许惊欲哭无泪,直接闭眼,屏住呼吸把那东西咽了下去。
出乎意料的,这东西看着难以接受,味道还挺好。
许惊问:“这是什么东西?”
女人回答,由于说的是家乡话,许惊没办法听懂。
他以为自己会被看管得很紧,毕竟绳子都上了,没想到吃完饭后,女人和男人出门了。
绳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上了死结,许惊琢磨了很久才解开。
活动终于自由,他很快明白为什么男人和女人都不管他了。
院子里简单到只有泥巴,其他什么都没,家里也没有能用的工具,墙太高爬不出去,大门还上了好几把锁。
许惊把家里翻个遍,也没看到什么能帮助自己逃出去的东西。
夜色降临,想到明天就要莫名结婚,今天他连逃跑的办法都没想到,顿时一阵无奈。
“呜呜呜。”奇怪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许惊猛地站起身看向院子。
四周黑乎乎的,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一点用都没,由于墙壁太高,外面的灯光也没办法照进来。
冷风吹得大树树叶呼啦啦直响,树的影子扭曲着,宛如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最重要的是其中夹杂着一点奇怪的声音。
像是有人在哭,又像是在唤着什么,更像猫叫,诡异地混合着,越听越让人心惊肉跳。
“爸,妈,我在这里啊……”空灵虚弱的声音仿佛是硬生生从嗓子眼里扯出来,这一次清晰多了,许惊哆嗦一下,壮着胆子循着声音靠近。
把院子找过来也没看到什么,风变大的瞬间伴随着一声呜咽,许惊身体僵到无法动弹。
他缓缓扭头,看到了身后的枯井,感觉声音就是从井里传出来的,慢慢走过去。
就在已经靠近,想要弯腰往里面看去时,一个黑影忽然出现,血腥味弥漫而来,那东西衣服破裂脏乱不堪,对着许惊发出幽怨的声音:“爸,妈,我在这儿。”
“啊啊啊!”许惊吓得原地尖叫起来,翻白眼的刹那间又被理智拉回,捡起来井边一块没多大的石头,对着那东西的脑袋狠狠一砸。
“砰。”一声,那东西闷哼着摇晃了下,向后一仰,消失不见,很快响起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
好不容易撑着一口气爬到井口,一点力气也没的柳向灰挣扎了一下,一口鲜血喷出,最终还是不甘心地晕了过去。
许惊扔了石头,惊慌到极致的时候倏地想到男人女人口中提到的大儿子,又想起自己昨天看到的那个男人。
这玩意不会是那个人吧?
他扭头看向隔壁的村长家,想到什么,对着枯井叫了好几声“喂”,确定那东西晕过去没任何动静后才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寂静无声,陈声掀开窗帘,透过窗玻璃看向外面。
从这个角度看去,邻居家被遮挡得完全。
苗美菊在外面喊了几次,或许是没得到应答有些不耐烦,大力踹开门,一步步走到陈声身侧,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外面,神色因不爽微微扭曲到狰狞:“雨儿,看什么呢?跟婆婆好好说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3=
第10章 鬼妻10
陈声抬手,指着门外的地方:“刚刚看到一个白影飘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伞儿。”
苗美菊将信将疑地看过去,什么都没有,瞥了眼少年苍白的脸,摸了摸他的脑袋:“伞儿要是来了,不会不跟你打招呼,毕竟他那么喜欢你。”
陈声应了一声,眉眼低垂,乖巧之相尽显:“是,婆婆,你说得对。”
苗美菊收回手,将手上的镯子取下来,戴在陈声的手腕上。
“这是我的传家宝,留给你了,下去后好好尽责。”苗美菊说,结果镯子太大,戴上去就滑落了,她一阵调整,才把镯子调到合适大小,捏着陈声一折仿佛就会断的手腕,不满地叹息道,“怎么能这么瘦,下去了可要多吃点。”
陈声盯着那个银镯子,弯眸小心翼翼地摸了下:“谢谢婆婆,我很喜欢,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
他左右打量着,眼里都是新奇,一副第一次见到银镯子的模样。
苗美菊心情大好,转身离开。
房间里陷入安静,陈声手臂轻垂,放在身侧,再也没去看手腕上的镯子,躺在床上准备睡一觉。
手指被轻轻揉弄,男人问他:“我现在可以让你看我的样子,想看吗?”
他扯了下镯子,发现没办法取下来后没有再动,反而把一个绿色的镯子戴在陈声另一只手上:“这是我送你的,不要取下来。”
白色的肌肤在绿色镯子的映衬下格外好看。
没有声音回答,床上的少年静静地睡过去了,衣领有些歪,露出了漂亮突出的锁骨。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显现,轻轻碰了下他的锁骨,带起一阵颤栗。
坐在少年身侧的男人穿着白色的衬衫,背对着墙壁,看不清脸。
他最后有些不舍地收回手,缓缓消失不见。
室内安静下来,陈声的呼吸声比之前更为平稳。
他一觉睡到了凌晨,听见客厅有动静,出去一看,发现满屋子白纸叠出来的东西。
窗户打开着,夜风漏进来,四周冰凉无比。
村长和苗美菊坐在沙发上,手上动作不停,看着极为熟练,没一会儿两个惟妙惟肖的小人就出来了。
苗美菊招呼道:“雨儿,快坐下来一起,这个就是你的聘礼。”
她指着桌上纸叠的元宝,笑着介绍。
这些人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做犯法的事,把一切都当成正常的。
陈声坐过去,动作笨拙地叠着,半天都叠不好。
他求助地看向苗美菊:“我不会,你们怎么都叠得这么好?”
“熟能生巧。”苗美菊露齿一笑,眼睛在微弱灯光下显得幽幽的,像是炫耀一样,“我可叠过不少呢。”
陈声语气不愉:“不会是伞儿结过很多次婚吧?”
“你放心,那些老婆早就分了,也比不上你,你下去了就是伞儿唯一的老婆。”苗美菊毫不在意道,“他会对你很好的,你就放一百个心。你看你手上的镯子,我也就给了你一个人。”
陈声脸色这才好了点,但还是没说话。
手上之前的伤口已经看不出,白皙的手腕除了那个银镯子外,还有个只有他能看见的绿色镯子,清透毫无杂质,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里面仔细看还能看见一抹红,仿佛血一般。
陈声转动了一下绿镯子,很冰,他收回手。
客厅里的灯不亮,苗美菊左边点着一个蜡烛,好方便看清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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