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安以为是灯光,抬头才发现四层已经恢复原状,甚至看到了之前的男人正站在寝室门口。
他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难闻的味道,也没有不干净的东西,陈声身上也是。
少年白皙的脸看不出什么,仿佛刚刚在三层发生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施安不禁恍惚,有些怀疑人生。
他甚至问了陈声一句:“你有双重人格吗?”
陈声:“没有。”
他将袖子放下来,遮住手臂走向卫生间,洗了几分钟的手。
施安见状不禁跟着洗,尽管手上没什么味道,但一想到那怪物恶心的模样,便生出许多抵触。
明明开着灯,可是视线所及之处极为暗,施安本来还想去方便一下,才刚转身,就觉得脖子一痒,被什么坚硬的东西勾着脖子吊了起来。
身体腾空,他四处挣扎,胡乱摸着。
视线里出现黑色的长发,不知道从何而来,施安大声道:“有头发。”
这声提醒已经晚了,黑色的头发从四面八方而来,用力缠住陈声的腰和脖子,将他吊起横在半空中。
他的姿势比施安还惨,根本无法活动,并且黑色的长发越来越收紧,使原本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因为窒息逐渐涨红。
手腕和脚腕传来尖锐的刺痛,陈声手指微动,施安只来得及看到他手里握着白色的东西,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一阵脚步声响起。
下一秒,高大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黑色长发随着对方的到来开始迅速退开。
施安被不客气地甩在了地上,等他抬头去看陈声手上的东西时,发现那东西不见了。
他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注意力很快落在抓住长发,狠狠一扯的男生身上。
长发被扯断许多,尖锐难听的惨叫声回荡在周围,男生并没有松手,就算黑发已经将陈声放下,他也只是单手接住陈声,另一只手向下一拉。
圆滚滚的东西掉在地板上,被男生一脚踩爆。
绿色的液体迸溅得到处都是,熟悉的味道又让施安想到了鬼打墙碰到的那两个玩意,开始呕吐起来。
脚底死死地碾压着那东西,直到所有的头发消失不见,陈雾挪开脚,嗓音阴寒道:“告诉其他东西,不许再欺负他。”
原本被踩扁的东西像是瞬间充气了一样,反弹回原本的模样。
那竟然是一颗人头,只不过没有五官,原本应该是五官的地方什么都不存在,只有头发在哪里扭动着。
施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特别是那脑袋回头看来,明明没有眼珠子,却让他有一种被盯上的悚然感。
陈雾一脚将其踹飞,脑袋才刚起飞就消失不见,卫生间里恢复安静,施安赶紧趁机去方便了一下。
“谢谢。”陈声说,揉着发红的手腕。
手腕被勒破皮,就连腰处也火辣辣地疼。
“那个,谢谢啊。”施安道谢后准备开溜,注意到陈声洗完手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洗手池。
他想叫住陈声,但两人出去了,在拿起来的那一刹那,施安终于辨认出那是什么东西。
人的一小片骨头,因为斜面较深,看着跟刀子一样锋利。
施安大脑空白。
陈声什么时候捡起来的这个?竟然带在了身上?他早就知道会碰到头发吗?不,正常人谁会装片骨头片?
施安连忙扔进垃圾桶中,望着远处两人的背影有些纳闷。
为什么那个男生来了,陈声就把这个藏起来并扔了呢?
……
寝室的门被推开,躺在床上的周牧瞬间起身,目光直勾勾地望着陈声,鼻子动了动,瞬间笑了:“什么味儿啊?”
三号冷笑:“gay味。”
周牧没与他计较,陈声也当做没听见,只有陈雾斜睨了三号一眼。
只是一个余光,直接让三号闭嘴。
陈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周牧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看着他的动作,见他拉开抽屉,拿出药膏,极为关心:“受伤了吗?严不严重?让我看看,我会心疼的。”
触及到陈雾的目光,周牧咧嘴,笑容无辜:“我只是关心一下,大家作为室友,关心一下怎么了。”
药膏刚被打开,就被一只手拿过去。
陈雾坐在陈声面前,抓住他的手,将药膏挤出来,轻轻地按揉在发红的位置。
药膏很凉,涂抹上去先是一阵热,随后冰凉感开始蔓延。
耐心地将手腕、脚腕涂完,陈雾目光落在少年的腰上。
“我自己来。”陈声垂眸,语气里尽是不好意思。
陈雾把药膏递给他,只问了一句:“看得到吗?”
陈声点点头,拿着药膏走进卫生间。
三号在一边强烈看不惯:“大男人涂个药还要去卫生间。”
“不去卫生间给你看?”周牧撑着下巴问。
三号也想打他,但没有机会,因为这一句话带来的后果是陈雾目光沉沉地凝望着他,眼底没有任何人该有的情感。
他反射性哆嗦了一下:“我就随口一说。”
压抑的氛围直到陈声从卫生间出来才消失不见。
三号松了一口气,莫名看陈声顺眼了,还对自己嘴巴打了几下,决定下次一定不再多嘴说什么难听的话,省得被盯上。
衣柜里只剩下一件粉色的衬衫,洗干净的衣服还挂在阳台没有干。
想换衣服的陈声蹙起眉头,重新关上衣柜,下一秒,眼前出现一件白色长袖。
“我的,有点大。”陈雾说,“洗干净的。”
像是怕陈声嫌弃,他又补上一句:“买来只洗过,还没有穿。”
陈雾衣服都很大,他人长得高,肩膀十分宽,穿上衣服都能看到明显的肌肉。
陈声接过衣服,道谢完后说:“我不介意。”
“他的不好看,我的好看。”周牧说,把自己的衣服晃悠着给陈声看。
颜色依旧是陈声不喜欢的,他没有什么语气变化:“不用了,我穿寝室长的。”
一句话,让周牧难过地瘪瘪嘴,陈雾反倒是愉悦了。
衣服确实很大,长到大腿处,袖子也过于长,宽松的码数显得他身材更加瘦。
陈声去挽袖子,陈雾拉着他坐下,帮着挽好袖子,随即视线落在他明显的锁骨上:“多吃点饭,你很瘦。”
这是实话。
陈声没有反驳,眉眼乖巧地坐在那里点了点头,黝黑的眸底泛着莹润的光。
陈雾越看越喜欢,情绪疯狂涌动,不想他只穿自己的衣服,想让他里里外外彻底属于自己。
他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可怕,反而还因为这个想法手指颤动起来。
冰凉的手被握住,陈声担忧地问:“没事吧?你的手在颤抖。”
所有阴暗的情绪在那双漂亮的眼睛注视下荡然无存,陈雾反握住陈声的手,喟叹一声:“我没事。”
他抬手拉正有些歪的衣领,又将刘海往旁边弄去:“刘海有些长,我帮你剪一剪?”
“不用,我喜欢这个长度。”陈声说。
陈雾没再说话。
寝室里安静下来,周牧的目光始终没从陈声身上离开,即使陈声全程没看他一眼。
男宿管敲门送饭,今天的饭菜比较丰富,有红烧肉,色泽鲜艳,散发着香味。
经过上次,三号已经对肉有阴影了,各种确认没难闻的味道,其他人也吃了,他才动筷。
陈声没什么胃口,肉没动,把蔬菜吃完了。
吃完饭后,三号又开始打电话,但这次声音很小,让人听不见说了什么。
嗓子轻微干痛,陈声拿起水杯仰头喝了一口,对上周牧笑着的模样,眼底没有丝毫温度。
他放下水杯,准备出寝室。
“去哪里?”陈雾问。
陈声偏头,莞尔道:“散散步,要一起吗?”
他这一偏头,给人一种不只是在问陈雾,还有周牧和三号的感觉。
以至于三号和周牧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应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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