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和一号躺在各自的床上,没什么动静,另一个自己也不见了。
寝室长洗完衣服,坐在陈声身侧,什么都没有多说:“睡吧。”
窗外的天还是亮着的,陈声沉默地跟着他一起躺下。
视线触及到上铺底板的那一刹那,两个室友一起看来,陈声余光注意到对面床铺底下有个黑影正趴着。
似乎是为了让他能看到自己的模样,那黑影外挪动一点,和陈声完全相同的脸露出,他捂着嘴,笑得诡异,眉眼间还带点对于陈声和寝室长睡在一起的不赞同。
接二连三的冲击场面让脑袋有些控制不住的晕眩,陈声的双眼被一只手捂住,寝室长温声道:“睡吧,睡着就好。”
这句话带有魔力般,陈声不禁闭上眼,再一次睁开的时候,他还在走廊上,周围是没什么神采的那些人。
他一怔,明白所有,望向身侧的寝室长。
“以后不要自己一个人在走廊上站太久,也不要在有角落的地方。”寝室长轻声开口,“刚刚你看到的是鬼打墙。”
陈声询问:“你进去很多次了吗?”
寝室长:“这里的每个人几乎都碰见过,运气好了出来了没事,运气不好没出来,会被吃掉。”
他向前走去,依旧是那句话:“跟紧我。”
陈声快步跟在他身后,寝室门打开,这次是正常的。
一号趴在床上,看到他进来后依旧是古怪的笑,三号正在打游戏。
注意到陈声是和寝室长一起回来的,三号翻翻白眼,“切”了一声,不出所料,又是那几句快要说烂的话。
陈声已经听到可以自动屏蔽那些话,对此并没什么反应。
倒是三号,无意间抬头,注意到寝室长站在自己面前,眼神深冷危险,顿时闭上嘴,讨好地笑道:“我骂队友呢,不是说室友。”
寝室长拿上衣服去浴室洗澡。
氛围有些古怪,三号退了游戏,意有所指地笑道:“老靠别人有什么用,也不知道学校出了什么事儿。要是真出了什么大事儿,第一个死的就是某些看着就没什么用,只能靠歪门邪道的人。”
陈声歪了下脑袋:“你在说谁呀?”
懵懂无知的语气不像是在撒谎,或者是故作无知,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特别是当三号无语地看向陈声,想说你装什么装,却对上了一双干净黑亮的眼眸。
那眼睛太过清透有神,眼底倒映出他的样子,仿佛整个世界对方都忽略了,只能看到他。
三号一愣,心跳陡然加速。
他红了脸,“蹭”一下站起来,凶巴巴地说:“我说你呢。除了说你还能说谁,白痴!”
这一次骂人都没那么有底气了,反而骂完后看到陈声失落的表情,心里还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三号脑子凌乱,意识飘来飘去,最后化为一句话——完了,他不会也要沦陷吧。
诡计多端的gay,他才不会心动!
想到这里,三号一揉脑袋,瞪了陈声一眼:“别装模作样了。”
陈声一直没说话,闻言垂眸,抿紧了唇,放在腿上的手不断颤动着。
三号再次控制不住地愧疚起来,觉得自己有些该死。
一号敲打着床:“别说了,你说人家干什么,看不顺眼你滚出去呗。”
三号不服气:“说他怎么了,一个大男人不会还哭……”
话还没说完,坐在那里的少年抬起脑袋,双目红肿,眼眶含泪,还真哭了。
三号闭上嘴,说不出一个字。
浴室门打开,寝室长走出来。
陈声擦掉眼角的泪水,背过身随意拿起一本书,动作惊慌失措,一看就有事儿。
寝室长站在阳台门口,阴冷的目光扫过一号和三号。
一号耸肩,表示不是自己。
三号憋屈:“我就随便说了两句,他自己要哭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自己这么脆弱……”
寝室长上前一步,陈声急忙拉住他的手臂:“没事的,我就是想起来了我父母,没忍住哭了,确实跟他没关系。”
他哑声说,因为哭得太伤心难过,抓着手臂的指尖还带着细微的颤抖。
寝室长拍了拍他的手,又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道:“别哭了。”
他抬手,轻轻抹了下少年发红的眼角,引起一阵颤栗。
陈声“嗯”了一声,没再哭了。
寝室长去洗衣服,三号不敢看这边,只有一号,全程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盯着陈声。
陈声不怕他盯,还特意仰头面向他,眼底毫无波澜,疏离冰冷,哪里还有刚刚柔弱哭着的样子。
这反差。
一号一愣,瞬间笑出声,眼神更加兴奋疯狂。
他吊着脑袋,对陈声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你有男朋友吗?”
少年没有犹豫地摇摇头,一号直接指着自己,说:“你看我怎么样?”
陈声沉默,像是害怕什么。
寝室长停在他面前,将他有些歪了的衣领扶正:“别怕。”
他说:“拒绝他。”
陈声刚要开口,就听见寝室长又说:“和我在一起。”
他顿时一怔,有些欲言又止。
寝室长:“不想?”
“不是。”陈声红了脸,“我……有些太快了,我怕。”
一句话和红了的脸立刻让寝室长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抹笑意:“那等你不怕的时候再说。”
一号踹床:“和我在一起你就不会怕了,我会保护好你的。别信某个专门喜欢截胡,不要脸的神经病。”
寝室里再次响起打斗声,一号好不容易好点的脸又变得青紫起来,引起事件的主角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这场闹剧。
三号不耐烦,起身本想出去透透气,意外看到坐在那里的陈声漠然的神色。
他揉揉眼,觉得自己看错了,再定睛看去,就见那少年惊慌失措地想去拉架,又不敢,最后忽然将目光看向了他,眼神求助。
三号心说果然自己看错了,然后忽略那个目光,几乎是逃出门。
再慢点他怕自己还真会接受求助。
吃晚饭的时候,一号的脸看不出人样。
三号把饭递给他,瞅着伤口半天才说:“周牧,要不然你换寝室吧,老招惹寝室长也不是事儿。”
开学那天,他们三个人就打了一架,没人能打过寝室长,完全是被碾压着的。
周牧咧咧嘴,看了陈声所在的方向一眼,摇摇头。
三号纳闷:“为了喜欢的人不换寝?那你别招惹寝室长啊,老是挨打,又打不过他。”
这行为不是纯纯犯/贱吗?
寝室长放下筷子:“我听得见。”
一句话立刻让三号开始埋头吃饭,再也不说一个字了。
很快他将饭盒里的肉夹起来,有些奇怪:“这肉怎么有味道?我还说今天终于有肉了,这什么肉啊。”
一号没说话,但三号注意到了,他从一开始就没吃肉。
另外两个人也是,只吃了素菜。
感情就自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肉有问题。
三号气急败坏地把饭菜扔进垃圾桶,刚好听见宿管推着餐车的声音,打开寝室门,没好气地叫住他:“今天的肉是什么肉?这么难吃难闻。”
宿管步伐一顿,扭着脑袋看来:“就是肉,不能浪费。”
一句话让三号误以为是不新鲜的肉舍不得丢,依旧留着吃,指着宿管鼻子骂骂咧咧起来。
宿管全程没反应,直到三号骂够了,才说:“特殊时期,理解一下。”
随后他推着餐车离开,只留下跳脚的三号。
陈声没多少胃口,吃得很少,饭几乎没动。
寝室长把自己的牛奶放在他面前,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
周牧见状也凑了过来,把牛奶塞进陈声手里,下一秒就被扔到了寝室门上。
牛奶撒了一地,回来的三号见状心疼道:“肉不好吃,牛奶可就是最好的了,你们不喝给我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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