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修(135)
怪不得开始的时候不待见他,原来是初次见面就脱人家的衣服。
计青岩抚着他的头:“你本就是个小色鬼。”
关灵道望他一眼,低着头骑坐在计青岩的身上,红着脸小声道:“新婚之夜,怎么也要洞房花烛,时辰不早了,师父也该宽衣了,让灵道帮着师父……”
自己当了师娘了,如今对师父上下其手,是他分内之事……吧。
两人撕扯着对方的衣服。
混乱中,关灵道趴在他的胸前,拉开他的腰带:“师父今天对灵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我怕是最后一次了,师父千万别对灵道客气……”
话到这里,计青岩突然间抵住他的双肩,将他慢慢从自己的胸前推开。
关灵道一阵茫然。他忽又后悔:“师父!”
蠢死了蠢死了,说什么不好,便要说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本就清心寡欲的冰块师父怎么硬得起来?
计青岩默然而望。
关灵道又是赔笑,轻扯着自己散开的亵裤:“师父别生气,大战在即,师父不要我,我心里委屈得很……”
计青岩看着关灵道衣衫半褪的身子。
这师父,眼前如此美色,怎么就不为所动?
计青岩将他缓缓扣进怀里:“灵道,我知道你心里没有什么多余的事,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人……”
他的手在那物上慢慢抚着,关灵道的腿打起颤来:“师父、师父。”
“喜欢么?” 计青岩的声音有些沙哑。
“喜欢。” 关灵道吻他的唇,计青岩却躲开了,关灵道急急攥着他的手,难受道,“师父。”
“灵道,你心无牵挂,今天要是成全了你,你必然将为师抛之脑后。” 计青岩沿着他的颈项吻下来,含住他胸前的一颗突起。
关灵道忍不住拱起身子,却又不知怎的难以释怀,心头痛楚,抬起计青岩的脸:“师父……”
计青岩倾身下去,那地方早已经挺得让人心头火热,声音却带了一丝哽咽:“喜欢跟师父在一起?”
“喜欢。” 关灵道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好师父……”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死了!喜欢得想哭!这折磨死人的师父……
计青岩与他相视许久,抚着他的头道:“来世你不论去了何处,我都会找到你,你别把我忘了。”
“不忘。”
两人含泪相依许久,计青岩默然站起来:“……大战在即,走吧。”
关灵道急道:“师父!” 这怎么就走了?什么事都还没做?
计青岩起身穿衣,转过脸:“灵道,你想要我的心,不及我想要你的一成。正因如此,才不能事事随你的愿。”
什么?这什么意思?
关灵道难受地拉他的袖子,却见计青岩走到角落,将那杂草遮盖的骨灰坛和黑剑取了出来:“大战在即,不容耽搁,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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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花家主连夜赶来,云公子尚在养伤,卢公子也在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向散尘老宫主报信,老宫主眼下也已经偷着出了上清宫,说话便到。” 宋顾追道。
花落春思忖道:“了尘要反。”
“青衣言,千真万确。”
青衣在南北朝的耳目有多少,谁也摸不清,但他说千真万确,那便真是千真万确。
“即便她要反,也未必能杀得了萧潇道人。” 花落春眸底藏冰,“你说岑墨行归降,关灵道有了办法,是何办法?”
“这要关灵道亲自对花家主说才好。”
花彩行立在一旁,不言不语。家主与宋顾追说话,他一个晚辈自然不会插嘴。
忽听得门窗被风吹得微动,宋顾追道:“三宫主回来了。”
他推开门,果见两个人牵着手御风而至,关灵道一脸带笑地走进来,计青岩随之而入,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这两人俱都穿着大红喜服,脸上泪痕犹在。花落春静了半晌,说道:“此战艰辛。”
不艰辛,为何要拜堂成亲?可见不但艰辛,只怕是生死难料。
关灵道坐下来:“花家主莫急,此事急不得,还得从长计议。” 说着他望了花彩行一眼:“今番请花家主前来,其实是有事要商议,此事要成,不但要了尘里应外合,还得要借花公子一用。”
花彩行不料自己被点名,抬了抬眼。
他一直都是个陪衬的,连话也不多说,今天有何用处?
关灵道说:“此事能否得成,能否杀得了萧潇道人,全在花公子身上。”
“何事?” 花彩行望着他。
“我想请花公子画一幅画。”
第161章 主线剧情
“禀师尊,上清宫内有弟子传来消息,老宫主散尘连夜外出,不知去了何处。” 灰衣弟子道。
萧潇道人冷目而望。
能让散尘在这个节骨眼上趁夜出宫,必定是天大的事。
上清阵法原本就是他设,阵法中心就在上清宫内,坐阵之人的修为愈深,阵法便愈难以攻破。散尘的修为三百年有余,阵法固若金汤,连他也奈何不得,可是如果只剩下不至百岁的莫白齐,上清的屏障于他来讲便宛如如入无人之境了。
散尘出宫,是真还是假?
难道是诱他深入?
上清宫等人的修为,离开自己亲手设下的上清阵法便不堪一击,果真是诱敌深入,于他们有什么好处?萧潇道人低低地说了一句:“攻打上清宫。”
他要的是关灵道,但只要他手中有上清宫的弟子,有莫白齐,就不怕关灵道不出现。
巍巍然上清十二峰,阔别多年,如今又回到自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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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急急风声,木门摔得乱响。关灵道正在说话,倏然一停,只听得宋顾追走向门口:“大约是老宫主来了。”
门轻轻打开,果见散尘一身古旧道袍站在门外,白发如银,清瘦的脸上带笑。关灵道已经许久没有见他,此刻当真是情绪翻涌,快步走上前跪下:“老宫主!”
这世上在危难之际准许他入宫,赐他道号,后又守着上清宫与萧潇道人做对的人能有几个?
有没有恩情,感不感怀,其实不必挂在嘴上,从相见的那一刹那便能看出来。
散尘笑着将他扶起:“两年不见,果然比以前有出息了。也不枉我让最好的徒弟带你。”
关灵道不知该回什么,红着脸笑,计青岩走上来恭恭敬敬地跪下:“老宫主,弟子没能留在老宫主身边保护上清宫,是弟子不尽责。”
散尘见他们两人俱都穿着红色喜服,心下明了,不禁生出一丝怆然,将计青岩扶起来:“不妨事,等将那萧潇老鬼灭了,为师为你们大办婚事。” 说毕又与花落春点头示意,随即向关灵道说:“顾追说你已经有了破解之法,要我无论如何前来商议,是怎么回事?”
关灵道将他扶到正屋坐下:“老宫主听我细说。”
萧潇道人的修为,就算花落春与散尘联手也无胜算,可是倘若目的不是将他杀死,而是牵制,则有一线生机。关灵道细细向他们说着,花落春只听不语,散尘捻须静思,不时插上一两句问话,正说到要紧关头,却忽听门一开,青衣面带急色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便打手势,关灵道等人也不再议论了,散尘问道:“何事?”
青衣比划着:上清附近有消息传来,萧潇道人不知怎的得知了老宫主离宫的消息,已然出手将上清阵法攻破,大宫主不敌,已经落了下风,归墟神宗眼看就要将上清宫占了!
众人闻言大惊,散尘面色难看,思忖着沉声道:“我悄然出宫,不想萧潇道人却得了消息,看来上清宫必然是有了奸细。”
花落春道:“也不奇怪。萧潇道人日夜在门前杀上清弟子的家人,有人不想为魂修送了自己人的命,也是人之常情。”
萧潇出手如此之快,全然在他们意料之外,事态如此紧急,让他们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该如何是好?
散尘道:“到了如今,就算我回去也无济于事。”
上清宫失守,他们就成了丧家之犬,从此日夜逃亡,无处可回。更可怜那莫白齐和几百上清弟子,就算眼下不死,将来也要饱受折磨,还不知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几个人一筹莫展,只听见时不时风吹木门的声音,计青岩取出一枚棋子在桌上拨着,关灵道眼看他如此,突然间神思恍惚,想起之前任关翎和计青岩一较高下的事来。
如果此时他哥哥尚在,会怎么做呢?
上清宫失守了,如今他们却有归墟神宗。
关灵道突然间说道:“如此正好,破釜沉舟,围魏救赵。”
计青岩手中的棋子一停。
关灵道转过身来:“上清宫失守,归墟神宗却空虚,虽有归墟阵法保护,却有了尘里应外合。本来我们需要时日准备此事,可是事态紧急,如今正是攻入归墟神宗的绝好时机。生死由命,眼下只能如此一拼!”
散尘与花落春迅速互望一眼。竟然要攻打归墟神宗,如此险着,仓促间怎有时间准备?准备不周全,万一失败,那便是全军覆没!
花落春沉吟道:“萧潇听说有关灵道在,必会赶回来。”
“不止如此,那归墟神宗望天梯里面的东西,萧潇老妖心里挂念得紧。” 关灵道顿了顿,“如今只有将归墟灭了,萧潇才会怒不可遏。只要他怒,我们便有机可乘。”
花落春沉吟道:“也有些可行之处。”
散尘笑了笑:“入上清数十载,多年不再有这些打打杀杀之事,可惜正逢乱世,鲜血洗地,早已身不由己。萧潇乃乱世之人,唯有将他杀了,人间才能平静些。只是不知胜败如何,灵道,你小心。”
这句“你小心”说得如此语重心长,关灵道的心不由得揪紧。若是可以,老宫主何尝不想他活下来,可惜一入魂器,那便是谁也帮不上他了。
“谢老宫主。”
花落春转头望着花彩行:“两个时辰之内,画能画好?”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花彩行。
花彩行汗流浃背。
自打刚才他们说起立刻出发之时,他的心便在敲小鼓,这些人议论得头头是道,怎么也不想想问他画能否画好?
本来说给他十天,现在只剩两个时辰。
他垂下头道:“能。”
事情不容耽搁,散尘与花落春先做准备,关灵道小声对花彩行道:“以魂术作画,心至画显,比寻常要快些。”
花彩行垂着头低声道:“你小声点,无人知道我学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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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望着湖边一身是血的高大男子。身型如巍峨高山,可是一时山倒,此刻也不过是一堆血肉,了无生气。
“将莫白齐与上清弟子关起来。” 萧潇道人望着眼前的群山叠嶂。
一别数百年,如今此地又重新回到他的手中了,一草一木,花香流水,当真是历历在目。上清本就是他的。天上人间,江山灵地,他全都想要。想要得心中发痛。
“禀师尊,大事不好!” 弟子满面急色,御风而至,“神宗有弟子传信,关灵道、散尘和花落春引着一些花家弟子攻打神宗,了尘师姐寡不敌众,归墟护山阵法岌岌可危!怎么办?”
萧潇道人一时微怔,随即脸色湛青。好个围魏救赵,散尘悄然出宫,原来是要去攻打归墟!只是他们得了归墟又能如何?还是说这是狗急跳墙,没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