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岑遥不禁咋舌,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忽的想起一事,“小白既已被抹去记忆,她今日又为何打上门来?”
花影皱眉道:“我也不知。想来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真正成为秘密,是秘密,就总有泄露的那天。”
南岑遥绷着脸道:“管她如何得知,她今天打你这几掌,我可都记着了。”
花影失笑,“你记着能如何,忘了又如何?她如今的身份,你能拿她怎样。更何况,挨打的是我,要你管么?”
“我为什么不管,你挨打,我不心疼么?”
花影心里喜欢,笑着叹口气,“所幸她是一个人来,要是带一队天兵我可真撑不住。”
“不怕,有我呢。即便十万天兵来了……”
“嗯?”
“我也能带着你逃走。”
“呸!”花影轻轻啐在他脸上,“德行!”
“我怎厢嘱咐的?你又是怎厢答允的?一定隐介藏形,不露真相,这是不是你自己说的?再看看你做的,一味反着来!吸引了那么多人瞩目,你还咬他!你要是有血性就该一口咬在他咽喉处!在手上轻轻刻枚牙印儿就能报仇雪恨了?屁用没有还差点儿搭上小命。”
“好容易替你找到这副鵷扶的躯壳,也只有它的双眼能给你十数天光明,终还是被你的眼泪给洇坏了。”叶重阳摇摇头,伸手进别洞袋中一搅弄,再将手一抛,那小小一只鵷扶滚落在地,化为人形。
叶重阳走过去搀扶木惜迟起身,“你这一个沉不住气,闹出多少事端,天界那伙人迟早察觉出不对劲来。你有什么打算?”
“先回邯国罢,出来这许久,不知昱儿那小子情况如何。”
叶重阳哂笑,“泥菩萨过江,尚且自身难保,你倒替人家操心。”
木惜迟淡淡道:“我答应了兰汀丫头,要看顾那小子。不能食言。”
叶重阳以扇击掌,“罢,罢,横竖凡人命短,不大耽误工夫。”
待二人回到邯国,吃惊地发现一切都变了样,到宫里找来疯胡子、瘦竹竿等人一问,方知变故。
叶重阳嗐声跌足,“这臭小子还真是死心眼,跟他爹一个样……”话音未落,木惜迟忽然箭一般奔了出去。
叶重阳紧追其后,“去哪儿?你个瞎子不要盲走乱蹿!”
两人一前一后直来到城外荒漠,忽然木惜迟在前方刹住,叶重阳跟上去,累得直喘,“你疯啦!”
木惜迟问:“你可听见什么声音?”
叶重阳闻言,忙屏息细听,“没有啊,什么声音?”
木惜迟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这么起劲!大毒日头底下胡走乱走,在皇宫里有人伺候着消暑不好么……”
“到这里就听不见了。” 木惜迟又往前走了几步。叶重阳紧跟着。二人登上一个小小的沙丘。叶重阳突然惊呼:
“小白!”
第194章
正是公主押着戍王,后者好似已经昏迷,颈间横着一柄剑,剑柄被公主牢牢握在手中。
“你要干什么?”叶重阳率先问道。
“不枉相识一场,咱们终于又见面了。”说话时,公主的眼光一直盯着木惜迟。
叶重阳笑着应道:“呵,凡间有句话说得好,‘一叶浮萍归大海,为人何处不相逢!’既然相识,早晚也得重逢。”
公主不理会这话,仍是一眼不错地盯牢木惜迟,“这许多时间,你匿在何处?本宫顾念前情,不伤你命。奉劝仍旧回去潜修,永不现世。如若不然,我先剐了这个凡人,再不与你干休!”
木惜迟几番张口,却根本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眼睛看不见,所以不晓得我身边还有谁。”公主笑着道,“昱儿是么?”
木惜迟乍一听不明就里,叶重阳喝道:“要打架就痛痛快快打一场,与一个凡人为难作甚?”又恐木惜迟焦心,自乱阵脚,忙在耳边低声道,“莫要慌了,她挟持你那昱儿在身侧,且让我与她斗上一斗。”
叶重阳说着话,弯腰从地上拾起一把黄沙,催动内力,那捧黄沙便直如无数飞箭一般密密麻麻冲向公主。
公主将手中剑舞地飞快,一堵墙也似,黄沙尽数被格挡开来。叶重阳趁着对方分神,手中折扇带着罡风,直奔戍王面门。那公主见了大惊,连忙飞身回护。
哪知叶重阳此招只为试探,并非真要伤害戍王性命,那折扇在戍王跟前打了个回旋,仍旧回到他手中。
这叶重阳何等精明,一早看出公主表面虽挟持了戍王,可她手里的剑却离了他咽喉三寸之远,似乎唯恐剑气伤了他。于是心想,虽不知她与这戍王有何渊源,却眼下看来,她比咱更关切这个凡人,不如将人与了她,也少咱一桩累赘。
公主又在对面道:“这凡人押为人质,如若你二人再有动作,本宫割下这凡人双耳,再不然,戳瞎双目,斩断手臂,脚筋。就只不伤他性命便是。”
“罢罢罢,”叶重阳假作败阵,“我素知你龙族厉害,此番怕了你,就此别过。”
木惜迟还要呼喊那戍王,叶重阳道:“他被小白弄晕在了在那里,你且喊他不应。”正欲将他拉扯开去。
斜刺里冲出一个人来,叶重阳尚未看得分明,那人举刀就劈。叶重阳只当哪里来的小妖,三两下就制服了。对方哀哀求告。原来是个丫头。
公主厉声道:“你们且放开她。”
那丫头也向公主哭告。却是公主婢女。
叶重阳皱一皱眉,松开了手。丫头扑向公主道:“殿下,驸马被拘了起来。”
“什么?”三人皆是大惊。
丫头继续道:“殿下前脚刚走,就有一伙天兵,吆吆喝喝地将驸马锁了去。奴婢们要拦,却被推来搡去。钟嬷嬷忙遣我通报殿下。奴婢循着殿下的脚踪,一路跟到这里,看见这两个贼子与公主为难,才要助一助的。”
公主不等说完,揿着她问道:“你且说驸马怎么了,他被谁拘走的。”
叶重阳插口道:“敢在你府中拿人,除了你那个爹,还能有谁?”
那丫头鼻涕眼泪的,“驸马今晨说胸口疼痛,正在养息,来人不由分所,连拖带拽的给锁走了。”
公主一听,眉眼冒火。木惜迟更是浑身抖颤。叶重阳见这两个人都急火攻心的样子,在一旁道:“先冷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好儿的,天帝干什么如此?”
见公主双目发直,叶重阳便问她道:“个中缘由你晓不晓得?你去撒个娇,求个情,你那天帝爹爹肯不肯放人呢?”
公主愣怔怔半晌,转头看见戍王,不免心中乱拟,恐怕因戍王被公然擒住,他的身份究竟瞒不住,沉渣泛起,旧事重提,令父帝蒙羞,这才迁怒驸马。念及此处,公主无力地摇摇头。“恐怕连我也是罪人。”
叶重阳纳罕,才要问明详情,又觉得不是时候,眼下救人才最紧要。“我有一计。”
才说到这里,另两个异口同声催他。
“如今之法,只能逼迫天帝放人。”说着将眼觑着公主,“恐要让你受些委屈。”
公主立刻道:“只要能救驸马,即便死又如何。”
叶重阳登时脸上不自在,瞥一眼木惜迟,见他面上只是忧急。于是对公主道:“原也没甚说的,不过将你的法儿照搬罢了。”
三人闯上南天门,叶重阳掐一个诀,缚住公主手脚,将其身挡在自己跟前。南天门守将见公主被人挟持,大惊失色,不敢动作。只好战战兢兢问:“兀那贼子是何方妖孽,辄敢无状,先放了公主!”
叶重阳大骂:“小喽啰满口屁话,快去通传消息,拿南水济来换公主。迟一步,公主便要香消玉殒了。”
守将唬得魂飞,忙飞跑而去。
“好像不对。”公主小声向身后的叶重阳说道,“这两个守将我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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