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夏轻咳一声,他不是第一次看见时牧不穿上衣,但之前都是为了替时牧包扎伤口。
时牧似乎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拿了干净的毛巾擦了擦头发,双手和腰腹上的伤口擦了擦,确定没有水汽后,站到李季夏床边。
他拧开罐子,从里面挖出一坨药膏,开始上药。
首先是肩膀处。
他肩膀上的伤不多,也是最早愈合的地方之一,现在伤口已经不怎么明显。
肩膀之后是腰腹。
因为他之前是整个人扑到李季夏身上抓住李季夏,伤口的面积几乎覆盖整片小腹。
时牧拿惯了粉笔的手游走在上面,均匀的把药膏涂抹遍每一个角落。
伤口侧腰处也有,涂抹完能看见的地方,时牧抬眸看向李季夏。
因为刚洗完澡,时牧没带眼镜,凌乱的碎发下那双眼看着湿润而茫然。
李季夏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震耳欲聋。
李季夏突然就有点后悔要看着时牧上药,这对养伤不好,“咳……你转过去我看看。”
时牧乖乖转了一圈。
“右边后腰上还有一块。”李季夏道。
时牧就着还有药膏的手抹了抹。
“上面些。”
时牧抬高位置。
“不是……”李季夏伸手在时牧伤口处轻轻点了下。
痒痒肉被触碰,时牧身体明显僵了下,连带着李季夏伸出去的手也微僵。
时牧抹药。
腰上上完药,时牧处理手上的。
李季夏视线也随之看去。
时牧皮肤白皙手指修长骨节匀称,一双手原本极其好看,现在手上却到处都是斑驳的伤痕。
李季夏没忍住拉过他的手看了看。
“痛吗?”李季夏问了句废话。
时牧摇摇头。
李季夏不语,可他看着就觉得心痛。
时牧抽回手,均匀的把药膏抹遍整双手。
做完这些,他走向自己的病床,从另一边床头柜上的包里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
先是上面的衬衣,然后是……
李季夏视线下移。
扣完最后一颗扣子,时牧拿着裤子进了洗手间,
李季夏心口没有来一阵失落,失落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鼻腔内滚烫。
李季夏看看自己包扎起来的手腕。
时牧好不容易好了,他又伤了……
李季夏咬牙切齿。
时牧从洗手间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他拿了吹风机把头发吹干,然后一丝不苟地把它们梳得整整齐齐。
吹完头发,眼镜一戴,时牧又变回初见时的那个他。
李季夏没忍住笑了下。
同样都是男人,明明就是些再日常不过的事,他却看得津津有味,这是以前的他绝对不敢想的。
收拾好自己,时牧又做了善后处理后,从背包中翻出几本书,拿了凳子坐到李季夏床边看了起来。
时牧是个能坐得住的人,李季夏却更喜欢热闹,留李季夏一个人在房间里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李季夏拿过其中一本翻看了下。
量子物理。
李季夏默默把书合上然后放回原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时教授一个兴起让他起来回答问题。
高考都还是请的假,最后还考上一所还不错的学校,他也勉强算是个学霸,但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毕业后他就再也没碰过书。
似乎是看出李季夏的怂,时牧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下。
李季夏大气不敢吱一声,乖乖缩进被子睡觉。
“你之前说可以到我那边去工作。”时教授开口。
李季夏愣了下。
无论副本中发生了什么,现实世界里的生活都得继续,等“黄恩宝”的事结束,时牧就要回去上课,他也要回去相馆,那样一来他们平时就很难再见到。
时牧的工作难有调动,他居家工作倒是在哪都可以,他过去时牧那边确实是最佳选择。
“我想先回去一趟,想去看看……”李季夏一想起他爷爷奶奶和父母的事就心口泛酸。
“我陪你去。”
“好。”李季夏侧躺着看着时牧满是认真的脸。
“以后可以回去住。”时牧头也不抬的说道。
“嗯?”李季夏有些不解,时牧是说学校放假的时候?
“等我退休。”时牧书写着的笔有瞬间的停顿,垂下的眸也抬起,“我们可以去你家那边生活。”
李季夏呼吸轻滞,下一刻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时牧已经考虑到那么久远以后的事了——所以时牧已经决定好要跟他过一辈子了?
时牧垂眸,继续书写。
他耳尖微红。
“好。”李季夏应下。
无人再说话,屋内一时间只书写的沙沙声。
时牧认真起来时更多几分书生气,眉眼间也更多几分严肃,那样的他和副本中的他又不同。
李季夏躺在床上看着时牧忙碌。
李季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再次睡醒时,窗外树冠后的天空已经被夕阳笼罩。
时牧已经把教案写完,他转移到窗口,借着窗外的光正看书。
走廊中隐约能听见李希几人说话的声音,不能单独离开,医院中也没什么娱乐设施,一群人都快憋坏。
李季夏坐起身。
时牧看见,收了书,把屋内的灯打开。
走廊中很快传来白海的吆喝声,他把晚饭送来,看出李希几人闷得慌,除了晚饭他还带来了一副羽毛球拍。
有事可做,李希几人几分钟就把饭吃完,然后迫不及待的相约去了病房前的院子里。
李季夏和言吾也过去看热闹。
经常出入副本,他们一群人现实世界都有特意锻炼过,打羽毛球虽然是第一次但身体素质摆在那,随便两个人凑在一起都能来来回回打上一段。
时牧也上场打了几个回合,他身体素质很好,就算因为受伤已经休息了一个多月战绩也不差。
一直折腾到太阳彻底下山,院子中再看不见,一群人才收了心回去。
002.
夜里,一群人早早睡下。
李季夏白天睡够晚上睡不着,就拉着塔里那东西训练,要尽快掌握控鬼的能力。
有李季夏陪自己玩,塔里那东西还挺开心,之前李季夏夜里都在睡觉,就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翌日,吃完早饭院子里就热闹起来。
研究的研究,写报告的写报告,玩的玩,接下去一个星期气氛颇为融洽。
一个星期后,算着副本差不多要开始,一群人纷纷收了心。
白海提前准备好纱布和药,李希、古欣和余深给摄像头、平板充够电又做了次检查。
易文玉找了个机会,给一群人说了说他的研究成果。
朱砂本来就有,用法主要在画符上。
法事上那束头发和绳子,应该是阴气极重的老物件,具体用途还待确定。
重点在于孙良家神龛里那块骨头和阿华叔他们村里那画在床底的两个符咒。
易文玉道:“这骨头也是至阴之物,不过因为长久被人供奉,再加上当初制作它的人本意是要把鬼困在其中,应该对鬼有相当强的镇压作用。”
“它的作用有两个,其中一个就是直接磨成粉像孙良那样用来镇压鬼,另外一个应该是收纳鬼。”
“收纳?”古欣若有所思。
易文玉道:“说不定能封印鬼。不过我也是猜测,毕竟就算鬼愿意自己进去,我现在也还没掌握让它出不来的方法。”
“所以我磨了一点下来,准备下个副本试试看能不能让鬼虚弱。”
易文玉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里面只有指甲盖那么点灰色粉末。
李季夏一群人眼前都浮现出他小心翼翼打磨骨头的画面。
“然后就是阿华叔村里那两个符咒,我把那个保护用的符咒画了下来。”易文玉拿出一叠符咒一人分了一张,“具体有没有用我也不清楚,就是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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