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休息。”
“我们就在隔壁。”
留下一个李季夏自己好自为之的眼神,两人搀扶着出了门,临走时还不忘贴心地把门关上。
屋内只剩李季夏和时牧两人,气氛一时间安静。
李季夏看去。
窗帘拉着,屋内没开灯,光线昏暗。
时牧睫毛鸦羽一般垂下,皮肤惨白,眼尾微红。
他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季夏蓦地想起车上时他半昏半醒间听见的那哭声,沙哑、痛苦而慌乱,一点不像是时牧能发出的声音。
李季夏望着天花板,琢磨着应该怎么开口。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但这话是不是过于暧昧?至少他就不会和李希他们这样说话。
“为什么不告诉我。”时牧沙哑的声音传来。
“什么?”
“你失忆的事。”时牧抬头,镜片下那双眼眼眶通红而眼底泛青。
李季夏嘴唇翕动,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时牧并未催促,他耐心等待,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李季夏不敢去看时牧的眼睛,“我不爱你了是事实。”
穿越也好失忆也好,他的目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时牧这个男朋友他不想要了。
顿了顿,李季夏补充一句,“我不知道之前是怎么回事,但我真的不喜欢男人……我觉得两个男人那样怪恶心的。”
时牧始终没说话。
李季夏等了片刻后,忍不住朝他看去。
时牧一如之前红着眼看着他。
李季夏不敢和那双眼对视,“……抱歉。”
隐隐间他有些后悔说了那些话,可李希和古欣他们那边他话都放出去了,这一路下来他态度也一直很坚决,事到临头了再做缩头乌龟也没意思。
时牧起身,向着门外而去。
李季夏欲言又止,总有一种要是现在不叫住时牧什么东西就会从他手里溜走,但直到时牧从外面门关上,他也没能开口。
屋内再次安静。
李季夏望着天花板发呆。
时牧很优秀,就算不看教授的身份光看那张脸和那一身禁/欲克制的出众气质也绝对是引人注目的存在,如果想要再找个男朋友应该不难……
李季夏有些躺不住,他试着翻身,一动之下浑身肌肉都酸痛得厉害。
他只能又躺回去。
白海好像就挺喜欢时牧的……
李季夏脑海中浮现出之前拘留室白海故意把脸搁在时牧肩膀上的画面。
白海长得还成,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又是医生,还有自己的医院,甚至还和时牧在一个队里副本里也能互相照应,和时牧倒是挺般配。
李季夏不想再胡思乱想下去,看向床头柜试图寻找手机,床头柜空空荡荡。
玩不了手机,李季夏只能继续望着屋顶发呆。
其实这样也好,他现在是人是鬼都不清楚,他父母的事也还没个确信,说不定真的是他把他们杀了还开膛破肚吃掉,时牧离他远点是好事。
越想李季夏越觉得身下的床躺得他浑身难受,他忍着酸痛强行坐了起来,扯开胸口的衣服看了看。
被贯穿的位置已经愈合,只剩下一道粉色的疤痕。
他试着摸了摸,没什么感觉。
他又看了看腹部,那里之前也被贯穿。
伤口同样已经愈合,只一道浅浅的疤。
昏迷了一个星期才自愈才醒,光从这点来看他的自愈能力远不如“黄恩宝”,如果他的脑袋被砍掉应该是没有机会自愈的。
他应该不是不死。
李季夏又想到塔里那怪物。
他也有肉/体,他也是像“黄恩宝”那样原本不是人然后借由人降世?
那他为什么会长成那样?
就算他身上的肉没有被割掉吃掉,将近两米五的个子也高得有些夸张。
身高之外,他的智商好像也不多……
是鬼的时候的强弱影响了出生后情况,还是附身母体被怀孕的这个过程出了差?
徐如之前就想过打掉“黄恩宝”,那东西的父母也察觉到异常然后试图打掉他?
如果是这样,那他又是怎么回事?
“黄恩宝”即使变成了人也依然保留着鬼的特性,塔里那东西也明显有鬼的特征,他能悄无声息地消失再出现。
可他什么都没有。
甚至自愈能力都是弱得可怜……
他是鬼的时候就是个小弱鸡?
李季夏摸摸自己的身体,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而且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他智商正常,塔里那东西明显更厉害却那么笨?
越想越想不通倒是把自己折腾得够呛,李季夏只能再躺回床上。
这一次,他很快有了睡意。
002.
再次醒来,李季夏是被吵醒的。
走廊中,白海不知从哪里搞了个小推车,车上除了米饭和粥还装了好些口味清淡适合病患的小菜。
李希一群人正拿了一次性碗筷熟练地自己打饭,显然之前几天也是这么过活的。
“要吃什么自己打。”发现李季夏醒来,白海靠在墙壁上笑着说道。
再次醒来李季夏还是浑身酸软,但精神头明显比之前好多了,他拆掉身上贴着的电极片,一步一挪地走出门。
“看来恢复得不错。”白海完全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
李季夏无视他的存在看向餐车,不看还好,一看肚子立刻咕噜叫了起来,手更是不受控制地颤抖。
李季夏去拿餐盒,餐盒叠在一起,他手有些抖,半天没能分开。
李季夏抬头看去,试图找人帮忙。
李希几人动作快,这会儿都已经吃上,还空着手站在一旁的就只有白海和时牧。
才和时牧说开,他不是很想和时牧说过,只能看向白海。
白海上前,把餐盒打开,“要吃什么?”
李季夏心不在焉地指了几样,不一会,他就收获一个装得满满的餐盒。
李季夏去拿筷子,另一只骨节修长皮肤白皙的手也在同时伸出。
指尖即将触碰时,时牧收回手。
李季夏看了眼,先拿了筷子。
时牧拿了筷子之后,站到走廊对面远离他的地方。
时牧在避免和他接触。
李季夏蓦地想起之前他那句“恶心”。
他欲言又止,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其他人都吃上饭后,白海也拿了餐盒装了饭,他倒是不讲究,蹲在角落就大口吃了起来。
他对自己医院食堂师傅的手艺似乎颇为满意。
李季夏也低头吃饭。
米饭伴随着菜汤入口的瞬间,李季夏差点被那股奇怪的味道熏得吐出来。
他不可思议地看去,不只是白海,走廊中其他人也吃得颇香,就好像完全没发现饭菜里的怪味。
“怎么了?”古欣注意到李季夏的异常。
“……好吃吗?”李季夏问。
“还可以。”
李季夏不语。
他再吃了一口,那股像是什么塑料又像是什么稻草的味道再次袭来。
“夏天?”古欣不解。
这次其他人也看出他的异常,纷纷停下动作看来。
“味道很奇怪……”李季夏叹息一声,如实说道。
白海起身靠近,夹了一筷子他碗里的饭。
白海表情如常,问题不在饭里。
李季夏苦笑。
李希一群人脸色都有些复杂。
“你等一下。”白海放下饭盒拿了手机到一旁去打电话,让人送什么东西过来。
李季夏也把饭盒放下。
几分钟后,白海电话响起,他向着楼下而去。
再上来时,他手里拿着个血袋。
靠近,他把血袋递给李季夏。
李季夏满心抗拒,却还是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要吸管吗?”白海不知从哪里掏出个吸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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