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能让他休息片刻,还能挫挫那些学生的锐气,总以为进入白鹿书院自己就高人一等、高枕无忧了。
那傲气虽然不伤大节,却违人和,得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别像个井底之蛙一样。
同时他自己也没有闲着,时不时就要来考一考纪明悟,看有多少进步,是否在做无用功。
今日照例也是如此,但纪明悟却发现院长进来后一脸愁容。
“院长可是有烦心事?”
纪明悟放下笔看着院长。
院长叹息一声:“是我进来乱了你的思绪?”
“不是,”纪明悟摇摇头,“是见院长眉头紧锁,可是书院里出了什么事情?”
“倒也不是书院里的事,而是前些日子没解决完的事。”
院长坐在桌边,接过纪明悟递来的茶水道:“我不是给你说过那日闯进书院里的四个人都被悬挂在午门外的事嘛。”
“这事怎么了?”
悬尸午门外的事纪明悟是知道的,当日事情发生的时候院长就和他说了。
但这事不是已经过去许久了吗?
纪明悟不明白院长为什么会突然重新提起。
“不是说是为了给道一圣地赔罪吗?”
虽说道一圣地从头到尾都没有出面,但也没有对大虞做什么,这明显就是不在意的意思,不明白为什么还能没完没了的。
而且悬尸之事过于残忍,他们不知道道一圣地有没有感受到歉意,但是下面的百姓肯定是受了不少惊吓。
那四个男人的死相过于凄惨,导致根本没有人敢从那里路过,听说有人不小心看了一眼后就夜不能寐,最后一病不起,全靠汤药吊命,成了个活死人。
“之前我们都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但是……”
院长摇摇头,“哎~那四人都变鬼了。”
纪明悟瞬间瞳孔变大,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鬼与自己离得如此之近,甚至这几个人在变鬼之前还和自己见过,一时间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院长接着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些容易解决,都有几日了,四个恶鬼还在王都四处流窜,至今为止都没有听到任何除鬼的消息。”
最近王都接二连三有人死去,导致人心惶惶,有大乱之象,书院也是大门紧闭,张君鉴很是担忧,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要持续多久。
“难道就没有捉鬼人管这件事吗?再不济难道没有修真者吗?”
“无利不起早,恶鬼的赏银并不多,大虞虽然也有捉鬼人坐镇,但是这些捉鬼人都被派出去了,能来的都是些散修。”
听到这话,纪明悟很是不解,“都出去了?”
“嗯,”张君鉴点点头,“在大虞,捉鬼人只有一个据点,人手有限,全部出去是常有的事,而且那些人也不是朝廷能干涉的。”
说起这个,张君鉴的叹气就更加的频繁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文相一党与皇帝的关系被摆到了明面上,那皇帝做事彻底再无收敛,他根本不会在乎这些百姓的死活。
以前还能装装样子,现在直接是将城里的散修全部以利诱到皇宫中,找这么多人就是为了让他们保护他自己。
这完全是浪费,皇宫那么安全,好吃好喝地供着,拿钱也多,比那拿银强多了,哪个修真者会去除鬼?
闻言,纪明悟也忍不住感叹:“他也知道自己造孽太多,所以会害怕鬼闯进皇宫吗!”
“哎~”
捉鬼人不在,散修动手不值得,都聚在皇宫里,“不知要是请求道一圣地的人,他们会不会出手。”
纪明悟这话刚说出口,屋里就凭空多出一个人,正是成履。
“纪公子,道一圣地留在此地的人手有限,而且并非是我们不愿意出手,而是在圣地之间早就有过约定,圣地不会轻易插手皇朝、王朝的事,免得有架空之嫌。”
纪明悟和张君鉴被突然出现的成履给吓了一跳,不明白这人是从哪里突然跳出来的。
“你……这是?”
成履一拱手道:“在下奉命保护公子你,直到殿试结束。”
纪明悟和张君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不过那张君鉴却是愣一下之后,立马就高兴起来。
看来他和文相等人并没有猜错,纪明悟的来头不小,或者说纪明悟身后的那位先生才是来头不小,连道一圣地都要出手保护纪明悟的安全,而且还是直到殿试结束。
对此纪明倒是脑子转得飞快,他有疑问,但现在不急,他更急眼前的事情。
“那若是有鬼物袭击我,你将他诛杀了,那就不算是插手王都的事吧。”
他的话一出,院长立马就道:“是啊,这真是个好办法!”
可等他反应过来后又立马摇头,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不行!世事无绝对,你若是出了什么事……”
话没说完,院长转头看着成履,“当然我不是不相信阁下,只是……没有绝对的事。”
说完又回头看着纪明悟,“你能明白吧?”
成履表情依旧,对院长的话没有异议,但他看着纪明悟,这一刻,他想看他是如何抉择的。
纪明悟当然明白院长的意思,但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他这话说得大义凛然,不过他心里却觉得自己不会死。
无它,就因为他的手里有陆风送的平安符,虽然不知道这平安符究竟有多大威力,但他是听人说过的。
犹记当初,陶咏和赵绰带着村里王叔的弟弟王有德上门求助,就提及了这个平安符一击击退恶鬼,使他们三人全身而退的事。
如今依旧是恶鬼,而自己身上却有几个平安符。
他想,一个平安符能保三人全身而退,那几个平安符保他一个人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何况自己身边还有一个圣地的人,总不会是个连恶鬼都打不过的人。
若非有多重保障在身,他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他又不是热衷于自我牺牲的人。
在纪明悟信心满满的时候,旁边的成履和院长却是被他的话给镇住了。
“好!好一个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
院长念着这句话高兴不已,“可惜我不能去给你们拖后腿,若是再年轻一些,冲这句话我也跟你们去。”
夜晚。
纪明悟提着灯笼走在长街之上,因为最近有鬼物在王都里流窜的原因,每到夜晚人就会特别少,现在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纪明悟提着灯笼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反倒看起来会比较瘆人。
今夜云层厚重,并不见任何的星星,就算偶有月色从云层中露出头来,那也是苍白的,洒在空荡荡的街上就平添一抹寒意,反倒是让人更害怕了。
远处,漆黑的月色之下有树荫在摇晃,若是不清楚那里有树的人,定会被那张牙舞爪的黑影吓到。
风声凄凄惨惨,幽凉的风吹得纪明悟手里提着的灯笼一直在摇晃,笼里的烛火忽明忽暗,在笼中摇晃个不停。
直到纪明悟走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灯笼里的烛火终于支撑不住,忽地熄灭,一缕幽幽白烟向上升起,然后消散。
“奇怪,我都晃悠到半夜了,怎么不见还任何异常?”
纪明悟终究是普通人,对未知的东西本能地感到害怕,所以学了一声鸟叫。
“咕咕咕!”
然后便听见在黑夜里有同样的叫声在回应他,纪明悟这才稍加安心,只要成履还在他就不那么怕了。
就在纪明悟鼓捣那灯笼,试图重新点燃时,成履却突然出现。
“他们走了!”
“谁?”纪明悟下意识问了一句:“谁走了?”
只是问完他就反应过来了,然后便是脚底发寒,一股寒意直冲头皮,“你的意思是……他们之前一直在这周围?”
“嗯!”成履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奇怪,他们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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