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从郡听完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本来还精神了一些的脑子,突然变得头疼无比。
“说得老夫好要死了一样,老夫何时说过我命不久矣!?”
陆风事不关己,正是旁观者清,他明白易水寒和姜云台无非就是刺激刺激安从郡罢了,但是易水寒下一句却叫陆风有些心虚。
“你不求死的话,何至于如此折腾自己的老身体!”
他们方才看见安从郡的第一眼,就见这人一幅被掏空了身体的样子,原本最注重仪态规矩的人,却是头发凌乱,不修边幅。
这让他们下意识以为安从郡把他们几个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在死前见最后一面。
但是现在见安从郡又生龙活虎的,完全不像是将死之人,两人顿时明白安从郡就是在自己折腾自己。
陆风在旁边听着,想起自己随手摆下的棋局,暗想也不怪安从郡如此,若是他遇上一个令自己感兴趣的事,只怕是会比安从郡还要废寝忘食。
“原来是为了这个。”
安从郡现在可算是听明白,这两个人误会了什么。
“我本来说等其他人来了,再将手中的东西拿出来,不过现在既然你们先开口了,那我也不瞒着了。”
安从郡有些得意的将自己记在纸上的棋局拿出来放在桌上,同时看向陆风,“还望先生勿怪。”
这棋是陆风摆的,他未经允许就擅自描绘带出,除了见猎心喜之外,也是想给这几个老家伙开开眼。
要是这几个老家伙都破不了棋就更好了。
如此,在陆风面前棋艺不精的就不止他一个了。
陆风自然知道安从郡拿出来的是什么,他倒是不介意,就是希望其他人不会像安从郡这样,一门心思扑在上面,执着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易水寒和姜云台忽略了安从郡与陆风之间的动静,在看见安从郡摆出来的棋局时,起初也并不以为意。
直到多看两眼之后,他们的眼睛就都不能从那棋局上移开了,皆是直勾勾地盯着看。
“妙,妙,妙!”
易水寒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双眼放光,一连说了几个妙字,扒着那草纸不愿意放手。
姜云台更钟情于诗画,本人也以山水画出名,他对棋不是那么执着热爱,但好歹是大儒,所以棋艺方面也比寻常人厉害一些,只是不如易水寒和安从郡两人痴迷精通罢了。
但就算如此,在多看这棋局几眼之后,他也顿时明白了这盘棋有多么精妙。
“难得,难得。”
看他们都和自己一样被一盘棋吸引,并尝试破棋失败之后,安从郡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至少目前看来,这棋并不是只有自己解不出来。
易水寒迫不及待地问:“从郡,安兄,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棋局,竟然有如此精妙。”
这个时候安从郡反倒是有些不服气了,“难道就不能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吗?”
闻言,易水寒和姜云台同时看向安从郡。
三人就这么沉默着,一切竟在无言中。
安从郡不自在地干咳两声,捋着胡子道:“行了行了,这盘棋确实不是我摆出来的,这棋的是先生的。”
闻言,易水寒和姜云天皆是齐刷刷地看向陆风。
陆风自始至终都只是坐在一旁品茶,很少言语,看得出来是喜静。
他满头青丝垂落,一根青竹竿倚靠在侧。
与他们这些老家伙相比,陆风十分年轻,面容清秀,就连瓶中的梅花都要钟爱陆风一些,花朵都朝着陆风绽放。
易水寒他们很是惊讶,不明白这样的年轻人,没有一定的阅历,是如何能有这样下棋的手段。
从棋局上来看,仿佛陆风比他们这些老家伙看过更加广阔的世界。
这让他们对陆风的好奇又添了一分。
“想不到先生的棋艺如此高超,易某实在是心服口服。”
一盘棋或许无法全面的了解一个人,但却能让易水寒他们对陆风改变了一些看法,隐约明白了安从郡为何会对陆风如此看重,还称之为先生。
“几位老先生过奖了,拙技而已,不值一提。”
陆风对着三人拱手,尊敬和谦虚的态度叫他们如沐春风。
可安从郡却见不得陆风谦虚,有了前车之鉴,每次陆风一谦虚,他都会觉得自己好像又在什么地方看走眼了。
所以对易水寒两人道:“你们可别被先生谦虚的话给蒙骗了,先生不仅是棋艺了得,就是书法也要胜我一筹,说不定作文章诗词也不差。”
一听见陆风的书法竟然要比安从郡厉害,两人都不禁觉得不可思议。
安从郡的性子他们是知道的。
在自己所擅长的邻域,安从郡可是非常自负的,向来是谁都不服。
这还是他第一次公开承认有人比他要厉害,那说明陆风是真的厉害。
这让两人对陆风更加好奇,心中生出了讨教一二的想法,想看看陆风究竟有多厉害。
好在安从郡是知道陆风那淡然的性子的,明白他不喜在人群中拔尖出头。而且他们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雅楼里其他人的注意,有不少人往这边看,于是他就岔开了话题。
“若是连棋都破不了,你们还是别有其他的想法了。”
“行行行,那便先破棋吧。”
姜云台找雅楼掌柜借了棋盘棋子,几人就按着图纸上的模样,将棋局还原了。
三人苦思冥想,寻求着破棋的方法,并没有让陆风出手的意思。
陆风也乐得在一旁看。
安从郡身上的浩然正气恢复了一些,不像先前那样暗淡,就连气息也稳定了许多,没有早晨出门时的虚浮。
陆风见状很是欣慰,只是这情况维持不久,安从郡又陷入了急躁,就连旁边的易水寒和姜云台的浩然正气也出现了波动。
安从郡波动较少,他已经习惯了,倒是易水寒两人隐隐有步安从郡后尘的苗头。
“这步不行,我之前就试过了,死路一条。”
易水寒破棋,姜云台在旁边观看,安从郡时不时就要出声提醒易水寒哪一步错了。
“观棋不语,你已经试过了,现在是老夫在解棋!”
安从郡悻悻收回手,“行,你年纪大你说了算。”
看易水寒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出来,安从郡便与姜云台说起了其他的。
“来年开春就是殿试了,不知两位老兄可有门生参加这次殿试?”
安从郡的门生最少,门下的那几个学生早就入朝为官了,所以他此次并没有学生要参加殿试。
“我倒是有两个学生,只是这一次人才辈出,不是他们冒头的时候,所以其中一个打算先放弃,争下一次的状元。”
这个想法是得姜云台同意的,历来这样做的学生也有挺多。
能拜入他们门下的,自然都不是平庸之辈,谁都想成为状元。
但是状元只能有一个,所以在人才济济的时候,会有人选择再沉淀沉淀,放弃殿试。
年轻人都是心高气傲不服输的,能做到避锋芒,姜云台也很欣慰。他也相信一次退让不会抹去那个学生的心气,否则他也不会同意。
“但是另外一个学生是大贞人,想在大贞争状元的人犹如过江之鲫,他的希望不大,哪怕是侥幸拿下状元,我观这一次十国大比,只怕他也拿不下前三。”
“哎……”
说起大贞,就是安从郡也要叹气。
“大贞本就是文道圣地,何况孔家还坐落于大贞,可谓人才济济,随便单拎一个人到赤燕这些地方都有可能夺下状元。这只取一个状元,肯定是要争破脑袋的。”
“而且以往十国大比的魁首,几乎都是来自大贞……”
细数方方面面,大贞的状元可比其他地方的状元要有信服力,若是能在大贞拿下状元,那才是真的厉害。
“这一次的十国大比,结果可能不大一样了。”易水寒一心二用,破棋之余还听他们说话。
“此话从何说起?”安从郡听见易水寒的话,心生好奇。
上一篇:升级流主角可以不死对象吗
下一篇:修仙之崽崽长不大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