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犀香?”
“一种世人不可得见的兽类,用其角制作而成,便是黄金万两也不会买到。”
“唉……我还以为……”
陆风的话给这几个年轻人浇了一盆冷水,叫他们歇了学陆风的心思。
陆风将香收回,在心中感叹王春他们正是对什么都感兴趣,并且有胆一试的年纪。
若是他们学着自己胡闹,招不来还好,但世事难料,若真叫他们召来凶恶的东西,那就是他的疏忽了。
得了驱鬼避邪的歌,又问出了白骨的身世,众人歇息好之后便继续上路。
商队速度不慢,但是也日夜兼程地走了半个月才到王都。
此时正值雨季,一天到晚都烟雨朦胧的。
众人站在城门不远处,看着王都的繁华,王春等人忍不住连连惊讶。
“走,进城!”
几人进了城,寻了家客栈住下,丁游给几个年轻人一些时间,叫他们去城中看看,也算是长长眼界。
在客栈歇息一会儿后,张大奎留守客栈看货,丁游带着几个人则是散入城中四处打探行情,寻找买卖去了。
陆风第二次来王都,便也想着去城里转一转。
他在小摊上随便买了一把伞,掏钱的时候感慨应季、应时的东西就是卖得贵,好在离开时从长生殿里拿了些钱财傍身。
长生殿中有不少善款,陆风从中拿走了世人买平安符的那一部分。
虽说钱财是身外之物,但也说没钱寸步难行。
拿走的这部分里,陆风十中取一,剩下的打算全给纪明悟,怕他背井离乡在外受苦。
想到此,陆风也颇觉好笑,他宛如在孩子离家之后牵肠挂肚的父母,即使知道纪明悟在白鹿书院不会吃什么没钱的苦,但就是忍不住的担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
陆风撑着伞在蒙蒙细雨中离去,卖伞的摊主奇怪地看着他的背影,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买一把伞之后会有这样的感叹。
“真是怪人一个。”
陆风撑着伞本要去白鹿书院寻纪明悟,但是走到半路忽然闻到一阵香味,突然就觉得饿了,遂转身朝着酒楼里走去。
“客官快坐,食单在墙上挂着的,点好了菜只管叫我。”
酒楼生意不错,大堂中人来人往,跑堂的小二忙的脚不沾地,引陆风入坐之后就转头去招呼其他人。
陆风坐在桌边无声叹息,他哪里能看到墙上的东西,想来那小二也是忙昏头了,加之陆风一向走路如履平地,他就没有看出陆风眼睛不好。
忽然听见旁边上菜的声音,闻到那阵阵香味,陆风微微一笑,叫来小二,让他照着隔壁的菜上一桌。
小二看看陆风又看看隔壁桌,迟疑一瞬之后便应声,“客官真要同他们一样?”
陆风点点头,“有劳。”
“行吧,您稍坐。”
见状,小二也不再说什么,转头就往后厨去报了好几个菜名。
陆风耳朵好,即使人群吵嚷他也能听见小二的声音,随着那一长串的名字报出,他这才发现,自己点的菜要再添三五人才吃得完。
“这人怎么回事?和咱们点一样的菜,他一个人吃得完吗?莫非是哪个大府大宅走出来的?”
只有那些大户才会如此铺张浪费,上一桌菜只夹几块筷子,尝个味就行了。
否则的话,这样一桌饭菜,就是他们一行人共同出钱都觉得贵了。
“金兄你细看他手边的竹竿。”
同桌的几人看向陆风,顿时明白问题所在。
“哎,这人是走错地方了,这酒楼本来就贵,一会儿也不知他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钱出来。”
“算了,不管无关紧要的人了,还是头疼头疼我自己吧,再过几日就要进考场了,我现在每天夜里都梦见自己落榜,每次都心如死灰地醒来。”
“谁不是呢?我爹娘甚至比我都紧张……不过你们说这次的状元会花落谁家?”
“听说借住在白鹿书院的那位希望很大,书院里的许多人都决定不争状元,改为争探花榜眼了。”
要知道那可是白鹿书院,能得书院所有人的一致认同,可见对方实力确实不俗。
“我知道,那人叫纪明悟,不过我打听过,他是穷苦出身,势单力薄的,只怕是……”
无权无势的人,哪里比得上大人物的一通运作。
“确实,我觉得金知贵得状元的可能要大一点,抛开身份不说,金公子也是才高八斗。”
“未必,今年的主考官可是咱们文相,要真比才学,我觉得还是纪明悟更胜一筹。”
文相陶愚松可是大虞文人最敬重的人,是所有寒门子弟的最后一道希望,有文相监考,谁敢在暗中运作。
“也许纪明悟没有那么神异,发挥失常的人多了去,我觉得白鹿书院的张玉成、展少观等人还是有希望的!”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陆风在旁边听见,发现纪明悟的劲敌还挺多。
菜被端上来,陆风不再注意旁边的人,打算先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菜一入口,陆风就明白酒楼为何如此热闹了,这味道实在不错。
但陆风吃得满意时,那跑堂的小二却是开始战战兢兢了。
上这两次菜后他也终于发现陆风眼睛看不见,要是结账的时候陆风付不起,那他少不得要挨训。
但菜都已经上了,他也只能期待陆风不是瞎点菜,是真付得起钱。
而在二楼雅间,张君鉴正与几位友人在楼上畅饮。
“张兄,不是我说你,实在是你看纪明悟看得太紧了,又不是头一次了,有必要这么看紧他吗?”
张君鉴看着老友摆摆手,“你懂什么,我哪里是担心那小子,我是在等那小子的先生,要是不看紧了,再像上次一样错过了怎么办?”
上次过年时就是因为没跟紧,所以没有看见人,这次他可是等了许久了,断然不能错过了。
对面的人看张君鉴如此重视,不禁也开始好奇,他们这些与张君鉴有交情的都知道被张君鉴挂在嘴边的先生,也知道对方最近就会来。
“我都开始期待这位先生了,届时张兄一定要给我们引荐引荐。”
“好说,好说。”
张君鉴满心期待,殊不知他等的人正在楼下被人找麻烦。
被人围着的陆风也很是无奈。
他一人占了一桌,桌上满是碗碟,已无再容他人放碗的位置。
但酒楼中没有空桌,进来的四五个年轻人就盯上了陆风,想叫陆风把位置让出来。
陆风倒是不介意同坐,但是这桌上已经没有位置,便好心提醒,可对方却直接叫他付钱走人。
那小二也在旁边小声提醒这几人中有人是今年的状元之才,家世更是了得,言下之意便是叫陆风退让。
陆风定眼向小二说的状元之才看去,法眼下对方身含的才气在眼中暴露无疑。
这一细瞧就发现对方确实是才气浓厚,勉强算得上是纪明悟的对手,只是可惜了,对方身上并无任何喜气滋生的模样,只怕是榜上无人。
不过想来也奇怪,这种才气就算不位列三甲,也当不会落榜才是。
“罢了,”陆风觉得这人也挺倒霉的,一个位置让了也无妨。
刚好他没动几筷子,就干脆带走得了。
陆风在小二紧张的眼神站起身,当他正要掏钱时却晃眼发现,之前还好好的状元之才,眉心上突然生出一丝霉运。
那霉运还会随着陆风离开位置而变浓厚,但是如果陆风回位置上,这霉运又会变得稀薄。
陆风顿时明白对面这考生的霉运似乎与自己有关。
这不禁让陆风心中有了思量。
自从还鼎之后他就感觉自己与这片天地越发亲近,如今眼前的事更加说明了这一点。
思及此,陆风好心劝告,“你们若是执意要我的位置,可是会倒大霉的。”
对面众考生眉头一皱,几日后便要进考场了,他们现在最忌讳听到这种话,不禁对陆风心生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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