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父皇不是这样的人……”
袁尧想起愚尞之前说的鸠占鹊巢,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平日最敬重仰慕的父皇竟然是这样的人。
此刻,他引以为傲的父亲和这个太子的身份让他变成了笑话。
“父皇只是担忧国事才没来的……”
愚尞看着袁尧眼里的希望一点点熄灭,对父亲的信仰逐渐崩塌,他别提有多么痛快。
“你这个太子真是个笑话。”
愚尞缓缓蹲在袁尧面前,“你可知历代大祈太子身边都有一个影子,影子会告诉太子关于帝冢的秘密。而你……什么都不知道,你算什么太子!”
“秘密……”袁尧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一个荒缪的谎言。
“是秘密,长生的秘密,所以没有一个大祈皇帝能忍住不来帝冢,今日我就大发慈悲带你进去看看。”
愚尞一把抓住袁尧的领子,拖着他往前面走。
袁尧不相信这鬼皇有这么好心,果然下一秒他就被抛了出去,瞬间触动了走道后面的所有阵法,眨眼间就被削掉了一手一腿。
看着自己手脚突然分离,袁尧愣愣的反应不过来,看着断在地上的手脚,他甚至看见手指在动。
直到下一刻两处断裂的地方血流如注,痛苦瞬间冲上脑子。
“啊啊啊啊啊!!”
愚尞觉得袁尧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样子十分合他心意。
“用你来探路确实是个好办法。”
他知道进入帝冢的办法,但是他也没有进来过,所以不知道帝冢内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有人探路最好。
愚尞轻松走过通道,抓着袁尧的头发来到帝冢中的大殿。
袁尧被随手扔在地上。
谁能想到正值大好年华,能与一众天骄在天山争高下的大祈太子,此刻只剩一手一腿,连站都站不起来,风光不再。
袁尧单手撑地,爬到大殿中央的棺椁面前,背靠着冰冷的棺椁,用仅剩的手小心翼翼地扯下身上的布,包住两处断裂的地方,然后疼得瑟瑟发抖时,只能蜷缩着尽量不叫出声,不惊扰先祖们的长眠。
“帝冢,这就是帝冢……”
愚尞激动地环视大殿,一眼望不到边,目之所及皆是历代皇帝的棺椁,皆是按照阵法所摆,轻易挪动不得,粗略看过去就有数千个。
“长明殿……长明殿……”
愚尞在大殿中四处寻找,试图找到一个一个叫长明殿的地方,最终在袁尧靠着的棺椁对面找到。
那是一幅巨大的壁画,而长明殿就在壁画之中。
看着那几丈高的壁画,愚尞越发癫狂,狂躁的鬼气在大殿中横冲直撞,袁尧用修为护住自己才没有被鬼气侵蚀。
第158章 帝王命运
铺天盖地的痛苦过去之后,许是身体变得麻木起来,让袁尧失去了对疼痛的感知,思绪也变得迟钝混乱。
他狼狈的靠着棺椁喘息,浑浊的眼神落到对面那副巨大的壁画上,而愚寮正在壁画前来回摸索,想要找到长明殿的入口。
这壁画上刻的是大祈的江山版图,哪怕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小村落都在其中,这还是袁尧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知道大祈的全貌。
皇宫里其实一直流传着一些不切实际的说法,说大祈的开国皇帝留下了一幅千里江山图,这图中有长生的秘密,那位开国老祖便是依靠这其中的秘密飞升成仙,离开混元大陆的。
这不是什么不可外传的秘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也有不少人寻找过这传说中的大祈版图,但是结果都只是无功而返。
而且在人人都寻找的时候,大祈的每一代皇帝几乎都无动于衷,任凭他人去寻,所以有不少人揣测这些皇帝是知道版图在哪里的。
但是在看见一代一代的皇帝因为寿尽而死去后,众人就慢慢觉得,版图中有长生之秘的事情是无稽之谈。
否则有哪位皇帝不想长生,或许那位开国皇帝也根本没有飞升,而是死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曾经袁尧也是如此觉得的,世上根本就没有长生的秘密,但是现在亲眼看见这幅壁画,见愚寮在壁画上寻找长明殿的入口,他的心产生了动摇。
“在哪?在哪?究竟在哪!”
愚寮扒着壁画,几乎是一寸一寸地仔细摸索寻找,连一个凿痕都不肯放过,完全忽略了袁尧这个人。
大殿之中亮如白昼,每一个厚重的棺椁之前都有一颗照明的夜明珠,数千夜明珠混合在一起,犹如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
袁尧想换个角度,好更清楚地看见壁画,但是仅剩一腿一手的他并不适应这副身体,手肘一下子撞在了身后又沉重又冰冷的棺椁上。
这就是一副普通的石棺,既没有和其他棺材摆在一起,也不像它们用材奢华、雕刻图文,但是它的体型是其他棺材的两倍有余,其面前的明珠也是最大最亮的。
石棺放在大殿的正中央,其他棺材以石棺为中心,状似臣服。
袁尧一手撞上去,整个手臂瞬间发麻,但他顾不得这些,因为他听见了棺椁之中的回声。
棺材里不会挤满尸体,有回声也正常,但是这棺材中的回声却似众多兽吼,而且声音十分小,除了贴着棺材的袁尧能听见,壁画前的愚寮一点反应都没有,但是他们都看见方才有东西从壁画上一闪而过。
“兽影……对!我怎么忘了,万兽朝拜的地方就是长明殿!”
只是刚才的那一下就只能让一个残影一闪而逝,根本看不到它朝拜的方向。
愚尞眼睛微眯,终于想起似的回头看袁尧,他突然出现在袁尧面前,吓得袁尧紧张地贴紧了身后的棺椁。
那扑面而来的鬼气让他呼吸不过来,耳边仿佛有无数小鬼在哀嚎。
袁尧死死捂住耳朵,几乎是七窍流血。
这样恐怖的鬼嚎声,可见面前的愚尞一定吃了数不清的人和鬼。
“刚才的动静是你弄出来的吧,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不杀你。”
“我什么都没有做……”
袁尧疼得在地上打滚,所到之处都是血迹。
“撒谎!”
愚尞可不信面前的小鬼,他在壁画前什么都没有做,除了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这大殿中没有第三人。
“不见棺材不落泪!”
一只硕大鬼手抓来,袁尧现在只剩一口气提着,这一爪足以要他的命了。
他只能认命地闭上眼睛。
但是下一刻。
“嘭!!!”
鬼手在面前爆开,袁尧惊讶地睁眼,就见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
再次看见那身着玄色龙纹大袍,威武霸气的人,袁尧心中五味杂陈,他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之前听见的话,这让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皇。
但他现在真的很想像普通儿子那样上前去诉苦,希望自己的父皇能替自己报仇。
“废物。”
可是袁秦柏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漠的吐出这两个字,这让袁尧瞬间心凉,倒在地上拖着残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颤抖着想要站起来证明自己。
凭借着强大毅力,他终于靠着石棺用仅剩的一条腿站起来,单手撑着身体,期待地看着袁秦柏,“父皇……”
袁秦柏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身看着愚寮。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会看着你儿子死呢!”
愚寮受不了仇人这幅君临天下的样子,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就算当了皇帝也进不了帝冢的感觉不好受吧,就像是得不到承认的窃贼,这么多年只能看着眼巴巴的看着,什么都做不到。”
袁秦柏只是嘲讽一笑,不紧不慢道:“比你四处逃亡要好,听说你好不容易占山为王,最后还是被人一锅端了。”
占山为王四个字对一个曾经离至尊之位只有一步之遥的愚寮来说,简直是极大的侮辱。
而夺走他的位置的人,就是面前嘲讽他的人。
哪怕愚寮此刻极力冷静,他周身暴走的鬼气都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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