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昭估计是当时就发现了, 却偏偏不吭声,偏要等阮越到来,才当面调侃他俩。
卢昭说完就把自己的房间门关上,害站在走廊的两人齐齐僵住。
卢骄被戳穿了心事, 但他本意也没想做什么, 只是想和阮越呆在房间里, 有独处的空间而已。
被他妹这么一说, 仿佛他有什么歪心思一样……
他脖颈都有些涨红,急忙扭头看阮越, 不自在地开口:“你别听她瞎说, 就是、就是我卧室书桌采光比较好!”
阮越也情不自禁地有些羞意, 下意识回避卢骄的视线,点头应声:“原来如此……”
卢骄急急忙忙把他拉进自己的卧室, 以防卢昭又冒头出来说奇奇怪怪的话。
幸好在房间里把学习需要的东西都拿出来后,卢骄也放松了不少,两人一人一张椅子,并排坐着就开始做功课了。
卢骄现在学习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每一科的成绩都能稳在全班中上游,学得比较好的科目有时候都能冲到全班前几名。
最薄弱的科目是英语,词汇量不足导致他看着阅读题边猜边看,头昏脑胀的时候看漏一行都是常有的事。
此时他就是对着周末的英语阅读专练卷头痛,连蒙带猜做完一篇,往后一翻居然还有五篇阅读量不相上下的,每一个字母都认识,连成的单词组成的句式比天书还难读懂。
卢骄忍不住叹了口气,扭头去看阮越的情况。
阮越在做语文作业,同样对着阅读题,下笔书写的动作连贯流利,几乎没有一刻停歇。
他腰板挺直,端坐的姿势显得身姿绰约,侧脸的线条都像造物主精心捏出来,精致得随时可以入画。
卢骄用左手托着下巴,看两个单词,给句式成分分析划一下线,就忍不住偷看阮越两眼。
阮越做完一份阅读,终于忍不住把手里的笔往卢骄的手肘上敲了下。“快做作业。”
卢骄嘿嘿地傻笑,阮越敲得一点力气都没用上,他还乐在其中地把手肘蹭过去一点,故意去碰阮越的胳膊。
阮越本来低着头,这会儿才抿着嘴抬头瞪他。
卢骄笑嘻嘻地说:“我在写呀!”
阮越把他的手肘推回去,说:“那就专心写,不要盯着我看了,写完作业再看。”
他对注视向来敏锐,更何况是来自心动的人的视线,就更难以招架了。
要不是在做不怎么需要思考的题目,阮越怕自己也要写不下去了。
卢骄托腮看他,强行地进行了阅读理解:“所以这是写完作业的奖励吗?”
阮越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懵懂的模样着实可爱,卢骄伸手去戳他脸颊,嘴角噙着笑回答:“我写完作业,奖励就是你让我看个够吗?”
“!”
阮越根本没这个意思,被卢骄说得暧昧,心跳都有些加快起来。
他用毫无杀伤力的目光瞪卢骄,板着脸硬邦邦地回答:“那你没做完又有什么惩罚?”
卢骄还真的露出专心思索的表情,想了一圈回答:“我要是没做完,那就罚我一天都不能和你说话好了。”
说着仿佛已经想到那个场景,甚至扁扁嘴表情都可怜了几分。
阮越又好气又好笑,实在绷不住笑骂了一声:“你是想惩罚你,还是惩罚我?”
“不知道,但我可能会憋死。”卢骄认真的回答。
他托着下巴朝阮越挨近,还撅着嘴像求顺毛的大金毛一样望着他,阮越伸手捏住他的脸颊揉了几下,失笑说:“你专心一点,要是我让你分神的话,我就出去……”
“卢骄!我中午要吃——”
卧室门猛地被推开,卢昭带着她风风火火的嗓音闯了进去,头往屋里一探,吼一半的声音戛然而止。
阮越快速缩回手,两人条件反射一样地拉开距离,齐齐朝门口看去。
卢骄反应快速,跳起来挡住卢昭,直瞪她:“说了多少次敲门!”
平常卢昭总会和他呛,比如阴阳怪气两句“谁知道你在卧室里鬼鬼祟祟干什么”之类的。但此时真撞到什么,她有些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自己都已经觉得尴尬和心虚,没有反驳卢骄。
她小声地把话说完:“我中午想吃粉,你帮我煮一碗哈,谢谢哥,没事的话我走了!”
一连串的话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直接开溜。
卢骄按着门把,看她火速跑回自己的卧室去,只能憋屈地把门关上,恶狠狠地上了锁。
他转身回来,阮越已经低头继续做题,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卢骄轻咳一声,也只能开口说:“我妹中午想吃粉,我们和她吃一样的行吗?”
阮越没有抬头,小声回答:“可以呀。”他的语气都显得镇定多了,只是从发间露出的耳尖还红红的,热意还没彻底消散。
……
卢昭跑回自己房间,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直接打开了微信开始发语音。
“我刚撞到我哥和阮越哥差点亲上了!阮越哥捏着我哥下巴靠过去,A爆了!啊啊啊啊!”
她激动了片刻,才叹了口气接着发语音:“如果我晚几秒钟开门就能看到他们接吻了,太可惜了!”
如果卢骄能听到卢昭描述的画面,一定会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来。
天知道卢昭这种自带滤镜艺术加工的脑补天赋,到底是怎么拥有的。
***
晚餐的时间,幸亏卢昭没有回来,要不卢骄怀疑她又肯定会要叽里咕噜地调侃多两句。
都怪卢昭,他们下午学习可专注了,一点分神都没有,效率极高地完成了作业,卢骄还在晚餐前把今天的背单词任务提前完成。
吃完晚餐,母亲果不其接着热情地邀请阮越留宿,阮越根本来不及拒绝,卢骄甚至连换洗的睡衣都直接帮他拿好了。
借宿的频率实在高得夸张,卢骄的衣柜里都有一个架子用来放阮越的衣服,母亲给家里两个孩子买新睡衣,都会顺带捎上给阮越也买一套。
阮越就是抱着刚拆标的睡衣被卢骄推进洗手间,他无奈地瞪了卢骄一眼,小声地说:“你别这么明显,被你妈妈看出来怎么办?”
卢骄戳了戳他蹙紧的眉心,笑得很轻松。
“放心好了,我妈什么都看不出来,她只会和我说——”他模仿着母亲笑吟吟又温柔的音调,“小越太害羞了,你要对人家主动一点,好好照顾人家。”
阮越脸都涨红了,连忙把卢骄往洗手间外面推,快速反驳:“阿姨哪有说这种话!”
卢骄笑嘻嘻:“反正差不多。”
就算有,换卢骄说出来都变得奇怪了不少。
阮越感觉热意直冲脑门,只想把卢骄推出去,自己洗澡冷静一番。
没想到,卢骄离开前,还说:“就算发现了也没事,总有见家长的一天嘛!”
阮越被这话猝不及防地轰炸到,涨红了脸什么都顾不上,猛地把洗手间的门关上,平息着自己的情绪。
卢骄摸了摸鼻子,他是不是太急吓到阮越了?
……
大概因为说的话,晚上阮越看起来也局促了几分,尤其是在卢骄妈妈的热情招呼下,呆在客厅里一起看电视,他坐在沙发上,腰板绷直,整个人看起来不自在极了。
卢骄也洗完,一边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出来,从沙发后面一把搂住阮越的肩膀,亲昵地把脑袋都贴上来。
“妈——”他拉长了声音,“我想吃水果。”
母亲一边看电视,一边和父亲在沏茶喝,根本没注意到什么异常一样,自然地回答:“冰箱里有桃子,自己去洗一个,给小越也拿一个。”
“好嘞!”卢骄回答着,捏戳了戳阮越的脸颊,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母亲开腔:“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别老拉着小越。”
但阮越已经迫不及待地起身,跟着卢骄去厨房了。
卢骄拿了桃子去冲洗削皮,阮越就站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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