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骄在手忙脚乱撕口罩包装戴上,闻言一惊,抬头惊讶地看过去。
阮越还是低垂着眼,无端看着有些难言的易碎感。
他声音很低,显得格外没底气:“我……不喜欢这个味……”
果不其然,冯医生的语气更不客气了,简直和见到一个不遵从医嘱的棘手病患一样。
“信息素拟香是天生的,你需要学会适应——等等,你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还是会有不适的反应,酒精过敏之类?”
阮越僵硬了下,飞速地看了卢骄一眼。卢骄戴好口罩了,露出来的眉眼显得更英俊,只是此时对方的视线落在手机上,不知道和什么人聊得欢。
他咽了咽口水,还是如实回答;“……没有。”
冯医生没好气地说:“既然没有过敏反应,那就自己尽快适应。不想闻到就贴过量阻隔贴,这都什么行为啊!”
卢骄心神一动,他感觉自己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又无从捕捉。
他在问聂离遇到的omega是什么样的人,但心思完全没有放在和他的交流上,不过是自己掩耳盗铃。
他要给自己找个分神的事情,才能让自己反应不那么异常,可尽管如此,他的注意力还是难以自控地放在阮越和冯医生的对话上。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后,冯医生又说:“你小时候腺体这里是不是受伤过?”
阮越回答:“嗯。”
“那就对了,腺体受伤导致发育慢,加上青少年时期营养不良,才会二次分化的时间延后。怎么家长也没带你做检查?”
阮越只回答:“……他们很忙。”
冯医生没再多问了。
卢骄惊讶得忍不住看向阮越,都没去看聂离给他回的消息了。
真不知道阮越的父母怎么回事,甚至今天他都是自己过来做检查的。卢骄回想了下,好像班里开家长会也没见过阮越的父母出席,霍扬当时还很惊讶,说要是他考阮越这个成绩,他爸妈一定每一次家长会都绝不缺席。
“行了,我给你开点外用药,擦在后颈以防过敏。这段时间都不可以用阻隔贴了,你的信息素现在无法控制释放,是因为腺体还没完全发育好,分化彻底完成前信息素指标会达到高峰,之后趋于稳定,平常也能自己控制不释放出来,不需要一直贴着阻隔贴。”
阮越有些迫不及待地扭头,追问:“那大概要多久?我这段时间怎么办?”
冯医生看了眼化验单。“你的指标这么高,应该就这几天了。我给你打个短期阻隔剂吧,这个作用在血液中,能持续一周左右,但不能频繁使用。”
阮越松了口气,回答:“好。”
卢骄也松了口气,要是阮越24小时都带着信息素的味道在走动,其他人会不会有不适反应他不知道,但他的异常估计很快就会被发现。
检查完毕,冯医生脱了手套,在电脑上输入信息,一边问:“抑制剂准备好了吗?”
“准备了。”
“那我就不给你开了,这段时间随身携带好。会使用吗?”
阮越这回倒是回答得没有那么没底气了:“会用。”
冯医生敲键盘动作不停,都没有抬头,接着问:“家属呢?”
卢骄猝不及防:“啊?”
冯医生指责的目光这回投向他了。
“分化阶段很重要,你作为男朋友陪同检查躲在一旁玩手机就算了,这些重要的事情怎么能不提前了解?等下出门右拐,在前台护士那里有免费的宣传册,你去领一本。”
卢骄:“???”
草,原来家属是这个意思啊!
他终于恍然大悟,刚才有一段打哑谜一样的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他着急辩解:“医生!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冯医生很理解地点头,“我知道你们都是高中生,早恋自己注意分寸,我不会说出去的。”
卢骄:“……”
大哥!你说出去也没人信好吧!你就算去一中门口拿个喇叭广播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他的神情让冯医生又误解加深了几分。
冯医生语气有些不好地说:“不要以为alpha就是铁打的。分化期间他身体比较虚弱,容易不舒服,平时多注意对方,alpha也是需要呵护的。”
本来卢骄开口还想做一番辩解,可他余光扫到阮越,他低垂着眼,似乎能隐约看到眼尾泛着红。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又浮现出阮越请了半天假的周二,他戴着口罩都遮掩不住脸颊虚弱的潮红。
卢骄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忘记反驳了。
第25章
丧失了澄清的机会,接下来的时间,卢骄只能硬着头皮在冯医生的面前“假扮”阮越的男朋友。
他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他绝对不会有机会到信息素科就诊,以后也不会见到这个冯医生,他误解就让他误解去吧!
冯医生给阮越打了一针阻隔剂,并且还和卢骄说了如何在手臂上找位置——如果有使用抑制剂的需求的话,也是在同样的位置。
阮越有必要掌握,冯医生眼里的家属也同样如此。
然后就是开药缴费,剩下就是提醒阮越有时间的话,隔一两周信息素稳定下来,也要再过来做一个复查。
阮越全程都很安静,一直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应声。
包括冯医生提醒他身体不适的时候一定要及时找对象帮忙,不要自己逞能,阮越都面不改色地点头答应。
卢骄忍不住连连瞄他,实在非常佩服阮越这如此牛逼的心态。
换他被人误会和情敌是一对……嗯?等等,算了,已经成定局了,还能怎么样。
阮越的反应也算正常……吧?
阻隔剂奏效的速度很快,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卢骄就感觉阮越周身的酒味散去了不少。冯医生把病历和杂七杂八的单子都还给阮越的时候,他身上已经几乎闻不到太浓郁的信息素了。
走出屋子,就几乎闻不到了。
他俩出了科室,冯医生叫下一个号。
一个母亲带着十岁的小姑娘进科室,关门之前还狐疑地看了他们俩几眼。
两人站在紧闭的科室门口,一时间好像有些无所适从,气氛都沉寂了几分。
隔了一会儿,阮越才开口:“我去缴费和取药。”
他说完就迈步径直往那层楼的服务窗口走过去,卢骄停在原地,几秒钟后,跟在阮越身后也过去了。
阮越在排队缴费,他就靠在旁边的栏杆玩手机,这场景好像和之前对方在校医院的时候陪同他一起没有两样。
换一个星期以前的卢骄,怎么都想不到他们俩会有如此和谐相处的时候——还不止一次。
他没忍住抬头看向阮越,却看到阮越此时在低头玩手机。
他的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敲击,估计在和别人交流。
也不知道是和谁聊天。
阮越在班里好像几乎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一样,他不爱运动,似乎也没有什么兴趣爱好,除了学习以外,在他们这些外人眼中乏善可陈,简直如同一台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
卢骄完全猜不出来阮越有可能交流的对象,他也不可能直接去问人家,这个得不到解答的疑问让人无比地抓心挠肺。
等等,不会是和苏荷吧?
卢骄一惊。
阮越看起来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生气了,说不定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对待苏荷的态度实在不好,所以在和他道歉?
这似乎是最有可能的选项。
卢骄不由地多看了阮越几眼,阮越随着队伍缓慢挪动,视线没有一刻移开自己的手机屏幕,他咬着下唇,眉头微蹙——是在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发出道歉的消息吗?
不知为何,这个猜想让卢骄心里有种说不清的堵得慌,他往四周张望,没看到苏荷的身影出现在周围,好像才微微松了口气。
哦对!
聂离说他遇到了喜欢的omega,说不定就是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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