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什么玩意儿?”胡琅满脸匪夷所思。
船长的海豚怎么可能去干这种事?海豚只会听从船长的指挥守卫船队。
“是真的!”船员咽了口唾沫,他说的可都是千真万确啊!
胡琅扭头看向费因,“船长,你的海豚……船长呢?”他倏地睁大双眼,明明刚才还坐在他身边的!
莫温伸手指了指门:“刚才冲出去了, 就在听完之后。”
“为什么?”胡琅震惊喃喃。
莫温和赵未来齐齐摇头:“谁知道呢。”
胡琅站起身,立刻追了出去。
费因刚登上甲板,便看清了海面的小黄鸭脚踏船和船上的人。
时林遥正坐在船上,怀里抱着一人,身上还有血。
肯定是受伤了!费因心脏一揪,立刻跳入海中。
下半身变成尾巴,他如离弦之箭一般迅速冲到小黄鸭脚踏船附近。
“费因!”看见他,时林遥双眼一亮,“求你帮帮我,救救小天!”
费因双手一撑坐上船,看见时林遥似乎并无大碍,松了口气,视线转而落到他怀里的人身上。
“这是谁?”
“是我弟。他遭受了诡异的攻击,船上可以治疗吗?”
费因扫了眼伤口,“可以。”
听见他肯定的回答,时林遥深吸一口气,心里终于有了底。也就在这时,小船抵达海精灵号附近。
看见自家船长在小黄鸭上,船员立刻放下了梯子。
三人上了甲板,费因便立刻喊人将江天送进船上的医务室。
“谢谢了,这次帮大忙了。”看见江天被送去治疗,时林遥转头向费因真诚道谢。
费因本想说不用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那你准备怎么谢我?”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
“给钱怎么样?”时林遥想了想,说。
他还存着一小笔老婆本,但是现在情况紧急,江天危在旦夕,只能拿钱出来。
钱没了还能再赚,人没了可就啥都没了。
治疗肯定要注射药物,还要用医疗设备等,这些应该都需要花钱。
“我不缺钱。”费因微笑说。
可恶的有钱人。时林遥心中暗骂,嘴上问:“那你想要什么?先说好,我不跟你上船。”
费因眉头一挑,正欲再劝,却突然被打断。
“船长!”胡琅冲上甲板,看见时林遥,瞬间变脸,“你这乡巴佬怎么爬上来的?竟然擅自上船!”
他直接冲到时林遥面前,怒目而视,仿佛两人结怨已久。
“你为什么要缠着我们船长不放,究竟有什么目的?!”
时林遥盯着他指着自己不停乱晃的红指甲,这指甲好像都被胡琅甩出了残影,一根手指都在眼前变成了几十根。
“还有你究竟是怎么操纵海豚的!为什么海豚会帮助你?”
胡琅不依不饶,继续质问。
“别说了,胡琅,这些事情等会儿再说。”费因在一旁揉着额头道。
“船长,这人……”胡琅还准备继续说,肩膀却突然被抓住,他一扭头,眼一横,“你干什么?快放手!”
时林遥身体颤抖,支撑不住身体,只能用双手撑住他的肩膀勉强站稳。
“赶紧放手!”胡琅嫌弃大喊,就要将他甩开。
时林遥脑袋昏涨,本来他就经历了一番苦战,被胡琅这么一折腾,原先被抑制住的呕吐感又涌上来了。
他张了张嘴,一个反胃,“呕!”低头就在胡琅怀中吐了出来。
胡琅的手愣在空中,身体僵硬,只听见“哕、哕”的声音在怀中此起彼伏。
他不敢低下头,脸庞就在呕吐声中不断扭曲。
时林遥吐完一看,发现自己吐出的不是脑子,而是食物。
“太好了……”他用胡琅的袖子擦了擦嘴唇,呼出一口气。
还好吐的不是脑子,不然还得吃回去。
“你、你、你……”胡琅凝固在原地,浑身气得直打哆嗦。
“珊瑚,谢谢你扶住我。”时林遥使劲眨了眨眼睛,礼貌地说。
他想松开手,但是身体实在没力气,只能继续靠在胡琅身上。
“我不叫珊瑚……”胡琅咬牙切齿,甩开时林遥,挥拳就想揍他。
但时林遥身体一歪,就直接朝后倒了下去。
费因及时伸手揽住了他,“遥遥,你怎么了?!”费因抱住他就要送去治疗室。
“等等!”胡琅顿时拦住,一把费因手里将人夺过来,力气之大让费因都打了个趔趄。
“让我来!这点小事不劳船长费心,把衣服弄脏了就不好了。”
胡琅说完抓住时林遥就跑,一个闪身就消失不见。
费因低下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怀抱,不明白为何连自己的手下也要跟自己抢人。
这一个、两个、三个的……他站在原地,神情沮丧,怅然若失。
李海东远远望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活该!
另一边,胡琅拖着时林遥先回到自己房间,伸手直接将人扔在地板上,转身就去洗澡换衣服。
船上医疗资源宝贵,本就已经救了一个普通人,他才不想浪费在外人身上。
而且刚才他检查过,这家伙呼吸平稳,心跳、脉搏正常,可能就是正常的脱力昏迷,根本不需要治疗。
气急败坏地洗完澡,胡琅穿着一身红色浴袍,黑着脸走出浴室。
地板上,时林遥还在昏迷,身上的衣服沾了血和乱七八糟的呕吐物,看起来狼狈至极。
“啧!”胡琅嫌弃地看了一眼,手指一伸,地板冒出一棵红珊瑚树,直接将时林遥挂了起来。
“真恶心!”胡琅想把他丢出房间直接扔进海里,又害怕费因把人捡回来,思索片刻,他忍住怒火将人给扔进浴室的浴缸。
不想上手,他操纵珊瑚直接撕烂时林遥全身的衣服,又把衣服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花洒打开,水浇在时林遥身上,很快就盖住他的身体。
胡琅倚靠在浴室门口,冷冷看着浴缸里的时林遥。
水逐渐上涨,一寸一寸漫过时林遥赤/裸在外的肌肤。干脆直接这样淹死他,胡琅暗黑地想。
心里琢磨报复时林遥的想法,眼角映入光芒,胡琅眸光闪了闪,发现浴缸里的时林遥竟然在发光。
他的头发已经彻底转化成赤金色,如水藻般散开浮在水面,还有一些则垂在浴室地板上。
狭小的浴室,白到接近透明的肌肤发出微光,赤金色的头发更是剔透耀熠,幽幽闪动,光彩诡丽不似人间之物。
目光凝宿在时林遥身上,胡琅眼底掠过一抹惊艳,余下的则是诧异。
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早上看见他还是蓝紫色头发,不过大半天没见,这家伙发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心中惊疑更浓,胡琅直起身体,走到浴缸旁。
花洒被关上,盛满水的浴缸里,时林遥静静漂浮在水中,胸口一起一伏。
胡琅凝视了几秒,突然恶劣地揪起他的头发,迫使他挺胸抬头,上半身微微仰起。
水中之人露出纤细的脖颈,引颈受戮,胡琅深深端详着,忽然觉得这人很适合被当作虐杀的对象。
就跟水母一样,空有美丽皮囊的脆弱生物。
指甲被柔润的发丝缠绕,轻微瘙痒,胡琅心中异样,忽然觉得全身也麻麻的。
跟时林遥的头发类似,他的指甲都可以变成珊瑚,也是他的新器官,非常敏感。
胡琅手指弯曲,不由自主地在金色发丝间梳游,揉搓,指甲和发丝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一袭酥麻滑过颈背和肩膀,胡琅咬紧嘴唇,无法克制身体的战栗。
头发拂过指甲,怎么会这么舒服……
好一会儿后胡琅才惊醒过来,猛地抽出手,克制继续揉头发的欲望。
他这是怎么了?深吸几口气,胡琅看向浴缸,时林遥已经重新滑进浴缸,脖颈和下巴再次没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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