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道又窄又深又长又暗,要想成功地瞄准对方所在,应该就是人在lupi
酒吧看板下的时候进行狙击。
太宰治在这个任务里面,提供了干部大佐明确的出现位置和时间,可以方便卧底能够顺利行动。但和森鸥外汇报进展的时候,森鸥外对着设计地点重新做了调整。
“到时候让干部大佐背对着lupi
酒吧,让羽久看不到他的正面。”
“改变主意,不让干部大佐为此牺牲了?”太宰治单手玩着桌子上的国际象棋。棋盘上只有一枚白色棋子,周围被四五枚黑棋团团围住,明显就是将死的局面。
森鸥外签下文件,说道:“用一个将死的干部去换一个既有医术又有战斗能力的新鲜血液甘心加入港口黑手党,这是不管怎么看都划算的账。”
太宰治知道森鸥外前些天和夏目羽久见过一面,交谈过十几分钟,但森鸥外看得出夏目羽久的心并不在港口黑手党里面。
“只是——”森鸥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哪怕知道自己任职的政府机构是愚昧盲信,闭目塞听的,但他从本质上也是认为自己完成任务而已。就算最后会被背弃,他也只会当自己是失败了,并不会挫灭他的意志。”
“你就那么肯定他一定会去完成任务吗?”太宰治提着黑棋中的象撞着黑棋里面的王后。
“你不是说他一直想从港口黑手党里面带走人吗?虽然没有具体名字,但是他应该指的是中也吧。毕竟一开始也是中也带他进港口黑手党的,也和他走得最近。要想得到奖励,夏目君一定会完成任务的。不过,借由干部大佐之手,还可以考验中也的忠心,算是一举两得。太宰君,也想要夏目君留下来吧?我们一直都在为这个目标努力,不是吗?”
“……”
“是因为没有被夏目君选择,才这么安静吗?”森鸥外揶揄道。
太宰治背靠着椅子,声音不冷不热,还有一些不耐烦:“只不过是在等你的话说完而已。您稍微对您自己发散的思维适可而止吧。”
森鸥外不置可否,继续笑道:“以太宰君的能力,真的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事情吗?”
“干部大佐有个小孙女,如果背对着狙击手,还抱在怀里的话,狙击手应该是看不到的。”
如果羽久在完成任务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射杀了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的话,恐怕以他过刚过直的性格,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最后在被异能特务科当做任务失败者,甚至最糟糕的是「吞噬者」时,羽久除了港口黑手党,应该就没有地方走了。
森鸥外这个时候才抬头看向太宰治,仔细地观察太宰治的表情,就像站在水池边上依靠一瞬而过的涟漪来猎捕猎物一般,一秒都不会错过。
“太宰君,拉人入地狱的感觉,如何?”
太宰治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说道:“森首领,那句「我们信任的体系终将腐化我们,我们钟爱的人们终将辜负我们。死亡是一台坠落中的钢琴」是哪本书里面的?”
“最近迷上看书了吗?”
“我刚才一直在想,这句话在哪里看到的?”
森鸥外偏头,笑了笑说道:“抱歉,我好像有印象,但现在也记不起来了。”
“算了。”太宰治摆了摆手,说道,“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你交代的干部大佐的事情会完成的。”
“那就麻烦你了。”
太宰治可有可无地回应起来:“哦。”
森鸥外在太宰治即将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书名,说道:“太宰君,是《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一无所有。”太宰治咀嚼起这个字眼,“真是有趣……让人走投无路的感觉确实很棒啊……”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lupi
篇(十一)
中原中也早在出行的时候,就被通知说今天夏目羽久的诊所不会开张,底层人员会负责把伤员送去其他诊所,于是整个团队就变得紧张起来。因为如果今天受伤了,手脚受伤了,废了就是废了,没得救,等死吧。
中原中也一开始还没有感觉到这股气氛到底哪来的,但是听手下的人这么汇报的时候,忍不住觉得好笑,一整天都在想着怎么告诉夏目羽久这件好笑的事情。
结束的时候,想起凌晨吃冰激凌的画面,所以到诊所之前,想也没有想又买了一袋子冰淇淋。但他这举动明显是没有想清楚的,这要是没有等到夏目羽久,这冰淇淋不就是会化了。眼见得冰淇淋要化了,中原中也打了一两个电话,发现没有接电话,本来有些担心,但是想想羽久是那种可以空手夺别人武器,抢别人的武器当做自己的武器的人,该担心的应是面对他的敌人。于是,中原中也就在想,可能羽久遇到了什么困难,但想着冰淇淋都快要化了,于是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吃了起来,吃得整片肚子凉嗖嗖的。
这个故事告诉中原中也,做事不能这么一时兴起,太过心血来潮。
羽久到的时候,中原中也瘫在长椅上。
“你来得太晚了,冰淇淋都化了。”
“用冰箱冻回去,还是可以继续吃。”
“我可不会陪你吃。”中原中也提前预警,说道,“我把整个夏天的冰淇淋都吃完了。”
羽久对中原中也说道:“夏天还没有那么快结束。”他想了一下,又对中原中也说道:“我这个周五之后,打算告诉你一件事情。”
“好事吗?”
“这好事坏事因人而异吧。”
“那就是不好的了。”
“我可以说吗?”
“你想说,我就会听。”
中原中也想了一下,又觉得周五之后这个时间点太模糊了,自己不会太过煎熬吗?于是他又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要早点说。别让我等太久,我还是容易胡思乱想的。”中原现在就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是严重的事情吗?还是无厘头的事情?
“等一确定,我就告诉你。”
中原中也没办法从羽久的表情里面读取什么有效信息,莫名有点开始多想起来了。
“我们到时候做蜜瓜奶昔吧?”
“…什么?”
羽久举着一袋子的冰淇淋,解释道:“里面很多牛奶和香草冰淇淋,要是融化不成形了,我们可以做蜜瓜奶昔。”
“你倒是无忧无虑。”中原中也觉得跟羽久在一起最大的感觉就是细水流长的日常感觉,有时候在生死一线的工作前,想起来自己还烦恼过烤焦的鱼,思考羽久说的口哨糖长什么样,读书是什么感觉之类的,就觉得啼笑皆非。
“我这不算无忧无虑的。”夏目羽久说到这个,突然想起整天高高兴兴的江户川乱步,说道,“我有一个朋友,他才是自由自在又很快乐的人。”
“羽久有很多朋友啊。”中原中也平常虽然也有意识到这一点,像是他有好友坂口安吾,还有跟太宰治也关系不错,但之前一直没有很留意。现在他突然认清这个情况,心里面突然冒出很多复杂的情绪,有羡慕,也有一点酸涩。
夏
“我的朋友就是中也的朋友。我有的,你也有。”
“有这么算的吗?”
“当然!”
中原中也笑起来的时候,偶尔秀气的眉峰会先微微蹙起来,接着眉目舒展,露出漂亮的月亮眼,说道:“那必须先把太宰踢出去。”
“太宰有那么坏吗?”
“这自然是的啊。”中原中也用胳膊肘撞着夏目羽久的胳膊说道,“你不要太相信太宰治。我并不是说着玩的。我总有一种直觉,太宰最近在瞒着其他人做一些事情,我和他组队的时候,他经常闹失踪,我有一次看到他和一个银色长发的男的待在一起,像是在交换情报。”
银色长发的男的?
夏目羽久只想到一个人——涩泽龙彦,但是他记得太宰治跟自己说的是,他出卖了虚舟,被盯上追着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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