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没想到,那孩子不仅是不会抽烟,甚至对烟非常的敏感。
倒也不奇怪,御山朝灯确实有张养尊处优的漂亮面孔,整个人的色调都非常的浅,如同冬日阳光下的细碎的初雪,任何不注意都会弄伤他。
但他本人却并非外表的脆弱,甚至可以说,御山朝灯是个非常有韧性的家伙。无论是性格还是别的什么,都非常的讨人喜欢。
虽然对于赤井秀一来说,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对方讨厌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这不妨碍他对那孩子的关注。
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以及不妨碍大局的前提下,赤井秀一非常愿意对他好些,如果是对方想要的东西,他也一定能尽量的为他取来,以期待对方的喜悦与感谢。
这点他和波本是一样的,以及第一点,也是一样的。
这么看来,他和波本不和不仅仅是立场和过去的矛盾,他们两个人实在是太像了,甚至连品味都非常的相似。
赤井秀一露出一个沉静的笑容,举起手中的枪,从瞄准镜中看到了金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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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怀中抱着一个普通至极的水晶球,他静静的看着远方,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那颗球。
“你怎么觉得呢?”他问道,“他能活下来吗?”
没有任何回应,这是理所当然的,这个东西已经三十年没有回应了。
但是对于男人来说,人生接近一半的时间…
…大概七十多年?他的人生与这个东西已经是绑定的了,成为了他生命中无法丢弃的一部分。
在结束后,他也一直留着它,或许也是一种提醒,提醒他不要忘记仇恨。
男人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赤色的眼眸也显得温柔许多,他整个人的攻击性都降低了不少。
“这次事件应该很衬你的心意吧?哪怕知道可能是我的布局,你也忍不住的想要他进来,毕竟这可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啊。”男人嘴角弧度变深,“我知道的,你抵挡不了这个诱惑。”
“他是不是你的新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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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直冲云霄,巨大的冲击热浪向四周散开,已经快到楼边的松田阵平被这股浪潮冲击地向后倒出去,一直撞到什么才停下来,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云霄,松田阵平张开嘴大喊着什么,但是那声音全部被更巨大的声响吞噬。
他的眼睛发红,但却根本站不起来。
有人缓步走了过来,松田阵平看到了那个人的脸,正是那天在那个博物馆的文员,名字似乎是杉木。
不,这应该是假名。
松田阵平看到了对方手中的枪,杉木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与在博物馆中唯唯诺诺的他完全不同。
“果然是你。”松田阵平看向他的眼神非常的凶恶,哪怕他现在根本动不了。
杉木笑了笑:“从那时我就知道了,你是个巨大的威胁,警官先生。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连我的炸弹都能拆掉。”
“那种东西,我三分钟就能解决掉。”松田阵平嗤笑一声,嚣张地说道。
“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反正最后都要死,还是在路上找几个伴吧。”杉木的语气非常平静,他将手里的那把狙扔到了地上,从腰间又掏出了一把手丨枪对准了松田阵平,。
“我解决了那几个没用的废物同伴,被那位提醒过的值得注意的白发条子也死在了刚刚的爆炸中,愚民们没资格与我一同赴死,现在只有松田警官你了。”
听到他提御山朝灯,松田阵平瞬间暴怒起来,他嘶哑着声音骂道:“你这——”
杉木听着他的诅咒,心情非常的愉快,
甚至等到松田阵平完全说完之后,对着他微微一礼:“非常感谢你的夸奖,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松田阵平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杉木跪了下来,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脑洞大开的地方,缓缓地流出了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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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的嘴角扯成了一条线,他冷静地扣下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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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站了起来,在琴酒扣下扳机的那刹那。
他的行为似乎有些不应该,哪怕琴酒瞄准的似乎是他曾经的同期好友。
但是琴酒很快切身为他找到了惊讶的理由,琴酒向后一个趔趄,捂住了左侧的手臂。如果不是他躲得快,子弹大概会没入他的心脏。
波本的激动行径有了解释,琴酒咬着牙,对旁边的那个同伙说道:“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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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重新点燃了刚刚被他掐灭的那支烟,还剩下半截烟屁股,他倒是不怎么嫌弃地抽了起来。
“啧,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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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发生的那瞬间,御山朝灯并没有完全的失去了意识。
他被那个人抱了起来,整个人像是被包围在了火焰之中,身体好像在慢慢地恢复,他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慢慢回升,存在的感觉也变得强了。
好像不会死了?
他有这样的感觉。
“真是麻烦。”抱着他的那个人这样说道,说着这样带着嫌弃的话语,声音却非常的温柔。
这算是这个人的标志了,哪怕说再过分的话,都温柔地像是情人的耳语,比如他可以用这样的语气去问路边遇见的美女要不要一起殉情。
也可以用这样温柔的声音,轻而易举地把他气哭。
……果然没什么特别美好的回忆呢。
御山朝灯还没什么力气,并且和刚刚的冷相比,他感觉身体热了起来,热得他感觉眼皮都是烫的。
“对不起嘛。”
他这样说道,哪怕是闭着眼,都知道那个人撇了撇嘴。
“还有力气说话呢?那就自己下来走。”男人这样说道。
回应他的是往他的怀里钻了钻的白发青年,甚
至还用没什么力气的手揪住了他的衣领,表示自己的拒绝。
“别撒娇,我不吃这套。”男人用冷酷的语言说道,到底也没把他扔下来,“真是运气好,你这小子,遇上的是成熟稳重又温柔的我,应该心怀感激才对。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你连婴儿时期都活不过。”
“嗯……”御山朝灯含糊地答应了一声,能感觉出他根本没听进去男人的话。
他此时的状态太奇怪,男人稍微停顿了脚步,低头用额头试了试对方头上的温度,下一秒,两人身周散发出了淡淡的光。
御山朝灯的表情平静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绵长。男人瞥了眼他腰间的伤口,除了衣服还是破碎的,但是已经完全愈合了。
男人看向了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那里。
“麻烦死了。”男人抱怨道,然后噎了一下,“……这个死法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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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人过来了。
松田阵平警觉地抬起头,就像是一头应战状态的猎犬,露出了锋利的犬牙,威胁着可能出现的敌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逆着光的面对着他,松田阵平看不清他的脸,隐约地能看见乱蓬蓬的黑发下的脸上,绑了白色的绷带。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了他几秒钟,在他面前蹲下,将他怀里的那个人放了下来。
“朝灯!”
白发的青年被轻柔地放在他身边,头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脸上、衣服上都是血,不过从喷溅的形状来看并不属于青年自己。
御山朝灯闭着眼睛,看起来并不痛苦。
“暂时交给你了。”黑衣男子说道,他非常熟稔地揉了一把御山朝灯的头发,然后看着干净的手心里沾上的血迹啧了一声。
露出的手腕上也绑着绷带,但是能从形状看出嶙峋的骨节,腕骨极其突出,相对于他的身高来说似乎有些太瘦了。
他的声音非常年轻,轻柔的口吻让人很轻易地能听进去他的话,光看脸也难以判断他的年龄。
但是松田阵平却感觉到了危险,这是属于警察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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