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澜回到房门外,把钥匙插进钥匙孔,旋转扭动,身后忽然传来肖盛景的声音:“伤口还疼不疼?”
“不疼了。”跟原世界比起来这完全不算什么。
钥匙轻轻转动,“啪嗒”打开锁芯,肖盛景又说话了:“放假如果没地方去,可以去我那里。”
开门的手当场顿住,林澜:“啊?”
“我一个人住,房间很多,路程不远,你想回来也随时可以。”肖盛景补充完,直直地看着他,担心被他拒绝表情有些微紧张。
林澜听完,发现自己找不到可以拒绝的理由,他把门拧开,思量片刻后还是决定:“不用了。”
肖盛景没感到意外,平静地接着说:“家里有电脑,有游戏机,还有全套VR设备。”
林澜听到这里,果断答应:“好。”
谁能拒绝全套VR的诱惑……
肖盛景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发,看到他柔软的侧脸,心口一暖,突然很想要一个晚安吻。
他一弯下腰,林澜就感觉到他眼里的不单纯,下意识后撤,“队长,你克制点。”
肖盛景咳嗽一声,左右看看没人,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他笑得很淡,在他平静无波澜的脸上很像安静的山荷花,语调都变得柔软:“伤口不能沾水,别熬夜,早点睡。”
说完又揉了揉他的头,这次揉得很深,手指都触碰到了头皮,林澜胡乱点头,进屋关上门,竟然觉得耳根有点烧得慌。
他跟肖盛景说过,不能向外界透露他们在一起的事,所以在战队很少有肢体接触,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是纯洁得不能再纯洁。
所以刚才肖盛景揉他头发的时候,凉凉的指尖触碰到头皮,他竟然感觉到一阵可耻的满足感。
林澜爬到床上,迅速掏手机,还没等他发消息,那边的消息就发过来了:早饭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林澜“嗒嗒”回他:豆浆油条。
肖盛景:你脸上有伤,不能吃油炸。
林澜:那,酱香包?
肖盛景:不能吃酱油,伤口会变深。
林澜:额,那还有什么能吃。
肖盛景:我给你带牛奶和三明治。
林澜勉强同意:行吧。
那边显示“正在输入”,“滴滴”,林澜收到另一条消息。
谢子路:好戏要开始了,来吗?
后面跟着一个定位地点,林澜点开,是那座废弃工厂。
在这一瞬间,林澜想了很多东西,上次谢子路就说过,他夺冠这天是个好日子,他会在这天解决一些恩怨,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
但姜熙也说过,千万不要掺和那件事,不然谢子路就会变成一条疯狗乱咬。
林澜没打算回消息,刚切换出去,又收到谢子路的语音:“哈,林澜,你肯定想不到我查到了什么,我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你知道你头顶那个灯今天为什么会掉下来吗?你过来,我告诉你,别来晚了,来晚了什么都看不到。”
头顶那个灯,为什么会掉下来?两个世界都发生了这件事,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
林澜嗅到事情正在脱离掌控,迅速打字问他:跟谁有关?
谢子路只说: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林澜再发,他就不回了,林澜直接视频通话连接,当场被那边摁断。
林澜忍不住骂他:你TM有病啊?说话说一半?
谢子路用语音笑着回他:“别这么气急败坏,说了就没惊喜感了,你过来,绝对吓你一跳。”
语音里夹杂着一些其他声音,林澜将它放大,他听到呼啸的风声,还有钢棍拖地的声音,以及很小声的哭泣声。
林澜反复听了很多遍,仍旧不确定是谁,只知道听起来很柔弱。
他给姜熙发消息:谢子路现在和谁在一起?他到底想做什么?
姜熙没有回他,林澜直接打电话过去,响了很久都没人接,他再打,有人摁断了,他继续打,瞬间又被人摁断。
忽然间林澜好像明白了什么,心脏凉了一下。
他用力捏紧手机,再次点开那段语音,在结尾处他确实清晰地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很像姜熙的声线。
林澜艰难地给谢子路发消息:今天的灯跟她有关?
那边不再回消息,林澜陷入滔天的黑暗和恐惧之中,他感觉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真相可能比他猜测的任何一种结果都要恐怖。
林澜当即起身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手机“滴滴”,是肖盛景发来的消息:怎么不回消息了,睡了吗?
林澜想过要不要告诉肖盛景,但他拿不准谢子路那个疯狗会做出什么事情,不想把他掺和进来。
林澜:嗯,我困了。
肖盛景:好,明天见。
林澜轻声打开门,又关上。
工作人员大多都已经离开,楼道里黑漆漆,只有应声灯会亮。林澜拢紧外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踩着光晕,消失在黑暗中。
另一边,在废弃的工厂里。
姜熙被绑在柱子上,身上的公主裙弄得很脏,脚上的鞋子不知道掉到哪里,嘴上封了胶带,头发蓬乱,湿润的眼睛恐惧地睁大着。
“哗——哗——”,谢子路拖着钢棍走向她,微抬起下颚,那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阴冷,“我真是差点被你骗了,你跟我说那个视频不是你发出去的,你也是被人利用,栽赃到泰真身上,他喜欢你,所以帮你背了黑锅,我找人打断了他三根肋骨他都没说出真相……”
姜熙浑身都在发抖,她害怕地看着面前的人,眼泪像断了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不停地摇头像是要解释什么。
谢子路看向她的眼神森冷,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玩弄得这么彻底,“可是我想不通他这么做的理由,反倒是你,只有你有做这件事的动机,我砸了两百万修复当年所有的录像,找人建模还原那天的场景,整个学校只有你有机会录到那段视频!”
他说着,将证据狠狠扔到姜熙脸上。
姜熙的脸被砸出了红印,她哭得更狠了,落在她脚下的有照片、有技术分析无一不指向她。
当年拦截到这段录音的时候,谢子路就查过,桩桩件件都显示那张图就是姜熙让自己的好闺蜜发出去的,板上钉钉。
所以谢子路才会用那么偏激的手段,将她和那几个和她玩得好的、知道那件事的人全部封杀,让她们只能躲躲藏藏去国外。
回来的姜熙害怕谢子路报复自己,就找泰真哭诉,而泰真喜欢她,所以愿意帮她承担后果。
但她万万没想到,谢子路这个疯子,会用这么偏激的手段找到真相……
姜熙害怕得浑身发抖,她当年只是单纯想报复谢子路。报复他一句话就让自己成为了笑柄,一个不小心就可以让自己这辈子都拿不起画笔,让她在家里本来就低的地位过得连狗都不如……
她抬头看向谢子路,眼睛里除了畏惧还充满着憎恨,至今想起都咬牙切齿。
当年在他的强权之下,自己失去了最热爱的东西,而他只是风轻云淡一句:“画得又不好看,不能画就不能画呗。”让她沦为了整个学校的笑柄。
就连回到家里,也要承受来自父亲的羞辱:“你只是不能画画了,又不影响你别的,既然谢少道过歉了,你也不再斤斤计较,显得我们姜家家教不好,再说了,你画得又不好看,不能画又怎样。”
画得不好看,以后都不要再画。
有时候姜熙真的很想质问他们:你们懂画吗?不懂,为什么可以评价?为什么可以决定一个人的人生?
指甲嵌进肉里,疼得滴血。
姜熙倔强的眼神再次激怒谢子路。
他“唰”地一下,撕掉她嘴上的胶带,用力拍打她的脸,“姜熙,你还有什么不服的?”
胶带撕开留下红印,在姜熙脸上清晰可见,她很害怕,但她还是抬头憎恨地看着谢子路,“你让我不能画画,不能考我喜欢的大学,轻飘飘两句道歉就想解决?谢子路,你可以高高在上不管别人的死活,我就不能报复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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