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金叹气,他好怀念和林澜一起打下路的时候啊,可是他已经把自己丢下跑上路去了。
不过没关系,自己可以去上路找他嘛。
江金又开始埋头刻苦研究:辅助怎么去上路游走?辅助怎么支援上路?去上路的时机点有哪些……
陆时跟着林澜来到楼下,“去哪?”
“旧基地,天台。”
那里的合约还没到期,存放着一些设备,算是另一个基地,大家也经常回去拿东西。
陆时把他的电瓶车推出来,递给林澜一个头盔。
林澜坐上去,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陆时用电瓶车载着他回到旧基地。
冥冥之中,世界好像被画成了一个圆,无论从哪里开始,都会在哪里结束。
吹来的风很自由,但是也很凛冽。
林澜忽然想到一种说法,那就是他和这个世界产生的一切羁绊,是不是最终都会以一开始的样子结束?
他好像还是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旧基地很快就到了,林澜拿下头盔,陆时锁车,又一起上楼,两人之间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林澜带着他爬上天台,今天的空气质量不是很好,到处都雾蒙蒙的,像极了人间灾难。
林澜叹了口气,坐在台阶上,在冷风瑟瑟下越想越觉得凄凉。
他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陆时,因为陆时给他的感觉太真了,发现真相的那一刻都还好,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开始越想越难受。
好好的兄弟,怎么就是个假的?
陆时似乎也知道林澜找自己来的原因,他坐在台阶上,裹着自己并不厚的外套,看着也挺可怜兮兮的,“林澜,我跟你说真话你别打我。”
“你再不说,我真要打你了。”
陆时裹紧衣服,开始交代自己做的事:“我一开始就是谢子路安排在你身边的,他让我观察记录你,然后把你的情况一字不漏地发给一个叫吴明的医生,我定时送你去医院,做完治疗再把你接回来,他每个月给我两万块,为期两年,我们还签了合同,但合同都在他那里,钱是一个月一个月打过来的。”
难怪,明明大家的工资都是3000块,陆时却可以借几千块钱给原主,原来是有额外收入。
林澜没有打断他的话,任由他说。
“一开始,我以为是什么肥差,想都没想就签了。”陆时说到这里也挺愧疚,“结果发现你好像不是自愿的,我不知道他们在你身上做什么研究,还让你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药,每次都把你逼得很崩溃,我很担心出事,就提出要终止合作,但谢子路说签了合同,反悔要赔十倍的违约金。”
“我没办法,我只能继续。后来、后来你就吃药自杀了……”陆时说到这里很紧张,双手交握着,他当时也是真的被吓到了,“我那天本来是要送你去医院治疗的,可是门怎么都敲不开,我以为你是想逃避治疗,就用备用钥匙开了你的门,结果没想到你怎么叫都叫不醒……”
虽然这些事林澜都猜到了,但他没有证据,而现在陆时就是最好的人证和物证,“然后呢?”
陆时至今都没忘记那天的恐惧感,他甚至连电话都来不急打,背着林澜就往医院跑,后来因为愧疚,也主动跟战队申请自己去照顾林澜,帮他垫付医药费的时候也是自己承担了大头,只给他报了很小的一部分。
“因为差点出人命,我实在没办法继续了,所以我就态度很坚决地要终止合同,我以为我会赔很大一笔钱,结果没想到谢子路居然同意了。”陆时想到这里也觉得不可思议,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弄清楚谢子路做这些事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听到你自杀的消息,就说了句,你不是他要找的人。然后就终止了和我的合同,后来我还找过吴明医生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治疗失败了。”
果然,和林澜猜的一模一样。
只是他至今都不明白谢子路到底在找什么样的人?
不过谢子路的脑回路明显不是正常人,以正常人的思维肯定猜不到。
“后来我以为这件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没想到谢子路忽然又找上我,跟我说治疗其实成功了,并提出继续合作,让我把你的状况都告诉他。我当时,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我拒绝了他,但他说治疗结束会有后遗症,还让我有事一定要告诉他。”
陆时双手焦虑不安地握在一起,他坐在台阶上望着林澜,模样惨兮兮的,“然后你那段时间身体不适不舒服吗?我就以为是那个后遗症,我就,很着急地问他该怎么办,然后他说,他说,他要带你去做一次全身检查,让我想办法把你带去医院,结果还没等我想到办法,你就自己去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你要是想揍我,那你就揍吧。”
陆时把眼睛用力闭上,但是又怕疼,五官都拧在一起,看起来更惨了。
过了很久林澜都没动静,他睁开眼,看到林澜一点都不吃惊的样子,“你不揍吗?”
“有什么好揍的?揍你有用吗?”林澜只关心:“谢子路平时跟你联系吗?”
“联系,最近特别频繁,什么都在问,但是我一般都不告诉他,只说我不清楚。”
“他最近在问什么?”
“问你身体状况,”陆时把手机打开,交给林澜以示清白,“我真没有告诉他别的,除了你身体不好的时候,其他问题我都不回的。”
林澜大致看了看,跟陆时的说法差不多,谢子路最关心的问题居然是他的身体健康?他是有多怕自己死掉?
他看完把手机还给他,这件事也不想再追究了,“那你送我去医院这段时间,你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陆时用力点头,“有,虽然他们很小心,但我也留了个心眼,每次你去医院我都会尽可能地拍视频,有很多,我现在就发给你。”
视频有了,人证也有了,但是最关键的谢子路他到底是不是凶手,林澜现在也迷糊了。
林澜趁着他发视频的时间,又问他:“你和谢子路怎么认识的?”
说到这里,陆时有点不愿意开口了,他看着林澜,似乎有点忌惮,“你,不是知道吗?我们之前就认识啊。”
林澜忽然想起,自己失忆的事陆时还不知道,赶紧解释:“我不是说过我吃药后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吗?尤其是那些对我有害的人和事,我基本都记不清了,可能跟谢子路做的那个治疗有关吧,要是你知道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陆时以为这个就是林澜的后遗症,他很积极地配合:“我也是升源中学的,我本来大你两届,因为得罪人给我降了两级,刚好分到你班上。你不记得了吗?虽然我在你班上只待了半年,但是你肯定记得我啊。”
“啊?”林澜完全没想到这里去,“你跟我一个班的?为什么毕业照上没有你?”
陆时泄气道:“我那年又被降级了,后来是谢子路找到我,让我接个差事,他找关系让我毕的业,这个也是我当初答应他的原因之一。我和谢子路认识,是因为我那个时候游戏打得还不错,跟他组过战队,后来战队晋级赛不是被你打败了吗?你用阿卡丽那把,你不记得了吗?你赛后还狠狠打了谢子路的脸,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把我们都吓坏了……”
封尘已久的记忆突然被掀开,露出很多之前没有注意过的细节。
阿卡丽那把,林澜记得,当时他们家的上单不就是玩塞恩的吗?这是陆时的绝活英雄啊。
林澜一下子抓住陆时的手,他忽然觉得陆时变成了一个大宝贝,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姜熙,你记不记得姜熙?”
“我知道,姜熙,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她不是喜欢你吗?给你写情书,高调告白,还警告班上的人不要欺负你。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突然就转学了,跟她玩的好的那几个女生也不见了,班上还传言、传言……”
陆时说到这里有点害怕:“传言,说是得罪了谢子路,家业都被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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