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有修改,清缓存可看。
对了,戎跟兰迪其实不是睡一间房的,只不过兰迪以为戎睡着了,所以厚脸皮地留下来了。
第65章 63
63
辛戎命硬,侥幸逃生后,汪泽倒没像往常那般发脾气,只表现出一脸可惜,仿佛夺去人的生命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反而遗憾于白白浪费了次下手机会。他继续支使祁宇,对辛戎进行变本加厉的追踪。
几天前,祁宇查到了辛戎离港的异动。他本该上报给汪泽,却一念之差,隐瞒了下来。像是全然不怕得罪了汪泽。
马来西亚?他感到意外,那里有什么吸引着辛戎前往?
从美国回到香港,与辛戎仅有的两次会面,皆是不欢而散。回想自己这之前的经历,可笑又可悲,漂洋过海腆着脸找过去,明明抱着和好的初衷,辛戎却不领情,还反过头来被辛戎算计,差点坐牢,濒临人财两空。辛戎心安理得把他当软柿子捏,还想要他自省!难道不是他该恨、该清算辛戎吗?
他提前包下尖沙咀巴利道的一家二星米其林中餐厅,再命人将辛戎带过来。此刻,他迫不及待想看见辛戎被他奇袭的表情了。开场白用什么好呢?是“好久不见”还是“最近过得怎样”,反正不管哪句,都将由他掌握主动权。辛戎见着他,又会怎样反应呢?震惊、愤怒到无奈、绝望?真是再好不过了!这次,他不会再心软,无论他们最后的结果是分还是合,他都要把活活吃到的苦头,百倍千倍地清算回去。一想到此,他整个人甚至激动地有些颤抖起来。
辛戎此刻站在餐厅门口,迟迟不肯进去。这里是闹市,还有逃脱机会,倘若踏入室内,进到封闭空间,机会起码减少一半。对方像是猜出了他的心思,毫不顾忌地拔枪指向他后脑勺,将他凶狠推搡进门,退路破灭。他还能怎样,不得不被胁迫着走向祁宇布置好的戏台。
祁宇从容微笑着看他不情愿地一步一步走过来。把他带来的人和祁宇简单交谈了两句就离开了。这会儿,金碧辉煌、散发高雅馨香的餐厅内,除去两名待机的服务生外,惟有他和祁宇面面相觑。一切看起来颇为松懈。但肯定还有人守在大门口,不会就这么轻易让他逃脱。
祁宇的视线落在辛戎洇成一片深色的肩头,忽问:“淋着雨了?”假想的戏谑消失,口吻替换成关心。不是方才预设的任何一句简单的招呼。
辛戎面无表情,不吭声。
“来,坐。”祁宇没计较,伸出手作邀请状,好戏还在后头。
辛戎仍不松动。
“坐呀——”祁宇绷紧腮帮,逐渐不耐烦,“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辛戎终于有了反应,却是嘲笑,“装一下就装不住了?”
祁宇立时不爽地拧眉,良久,表情一松,眉头又平了下去,像是说服了自己,“火气这么大干嘛?我不过是想找你好好吃顿饭罢了。”
辛戎戒备地盯着他看了一会,拉开座椅,冲他一笑,也像是骤然改变了心意,面对面坐下,“好啊,那你准备请我吃什么?”
闻言,祁宇咧嘴一笑,挥手招来服务生,让他介绍菜单还有酒。顺利点完单,两人对视一笑,倒真有了一丝融洽的假象。
“我以为你会跟那家伙一块回香港……你们突然兵分两路,是你玩腻了打发他走,还是暗中在作别的安排?”祁宇冷不防问。
辛戎本能地想装稀里糊涂,祁宇忽然从桌下伸长腿,双脚一分一夹,如蟹螯,将他下半身钳住。辛戎短促慌了下,想往后缩,已来不及,只要他一动,祁宇就会使暗劲,将他夯牢。餐桌直径并不长,两人膝盖碰上了,祁宇侵略性的体温,隔着裤子,都能把辛戎狠狠烫着。
“辛戎,别想玩我……我上过一次当,就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辛戎冷静下来,反问:“我怎么玩你了?”
祁宇讥讽地哼笑一声,没答,但用表情回了“你别装模作样了”。
辛戎反守为攻,屁股一抬,倾身,脸在离祁宇面颊几公分的方位故意停住,眉毛一扬,笑容带着蛊惑人的邪性,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无比冷酷,“跟我表现得这么亲密,不怕眼线禀告到了汪泽那里去,暴露你喜欢男人,是个下贱变态的事实?”
祁宇一愣,没料到难度增加,预备对付辛戎的突袭,逆转成了辛戎对付他的。
他故作大笑,缓解一时词穷的难堪。还没笑完,服务生点掐得正好,将第一道菜端了上来。
辛戎耸耸肩,面不改色坐回原位,拾起筷子开吃。
“味道怎样,好吃吗?”祁宇变脸迅速,彬彬有礼询问。
“还行。”辛戎抬头瞟他一眼,咂咂嘴,配合,“油豆腐皮里塞的是什么,蟹肉糜和鳗鱼颗粒吗?处理的没有海鲜腥味……是加了什么醋混合的料汁吗?”
两人一应一答,又做回体面人,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未发生。
祁宇眼睛一亮,赞赏地点点头,“厉害,美食家。”
辛戎不再作声,又低头吃了几口。
服务生上餐酒,辛戎咕咚喝完一杯后,还不满足,挥手,主动邀服务生过来斟酒。
祁宇笑,“看来酒也很符合你的心意啊?”
辛戎正要喝,酒杯递到嘴边停住,“我不把自己喝醉点儿,怎么能听得下你的胡话?”
祁宇脸色倏地变沉,盯着他,从牙缝里一字一句,“别给老子蹬鼻子上脸!”体面来得快,去得也快。
辛戎满不在乎地笑笑。又有点像挑衅。
祁宇不由攥紧拳头,像要干架架势,辛戎看着他,然而像在小瞧他。他们何尝不是在打一场心理战。
祁宇先憋不住,控诉,“我真后悔,当初没在纽约把你掐死……你真是死不悔改啊辛戎,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掏心掏肺了,瞧瞧你是怎么对我的?不仅要把我的钱掏空,还要把我送进监狱,不留一点活路!我怎么做的,一次又一次原谅你,你怎么这么贪婪?你没有心吗,不感到羞愧吗?我太他妈纵容你了!底线被一次又一次破坏后,你觉得我还能再原谅你吗?”
辛戎根本不把他的愤怒当回事,反而笑了。笑得很深,酒窝都笑出来了。笑够了,仰脖,一饮而尽。
见辛戎没有半分惭愧,祁宇陡然起身,碰到点桌角,桌子哗啦啦一摇间绕到辛戎面前,一把拽住他后脑勺,强迫他仰头,另一只手擎住辛戎下巴,双眼变红,威胁,“我爱你没错,你可以仗着我爱你肆无忌惮,但我也可以让你死的!你信不信?!”他不过想要辛戎的理解和原谅,辛戎却指责糟践他成混蛋,他快受够了。
辛戎被迫抬头,说话时的吐息夹杂着湿润的酒气,拂过祁宇手背,“……有什么信不信的,你不是差点就让我死了吗?你嘴上说得好听不想害我,汪泽教你杀我时,你敢眨一下眼不从吗?”
祁宇噎了几秒,气势无端变弱了些,支吾,“没有这回事……他、不是我……那次爆炸,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帮汪泽做脏活的,还有谁?”
“是……”祁宇别过脸,避开眼神,“你不用知道太多……”
不知何时,辛戎的手攀了上来,抓住祁宇手腕,指甲抠进祁宇肌肤,祁宇皱眉感受到了疼。他扭脸,眼睛碰上辛戎的眼睛,辛戎眼底似乎有一团黑雾,盯着看久了,令他想起故乡的海。暗时的海,不安的黑色在波涛里起伏,他没法穿透,感到恐惧。
“你怎么就看不透呢,这些人会把你真当回事?他们不过把你当尿壶,用的时候都急,不用就往床底下一塞,还搞得脏兮兮的。他们会嫌你臭、嫌你占地,而且他们可以随时换,尿壶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
“我照着他们的游戏规则来玩的!”
“没有游戏规则!那都是唬人的!祁宇,你扪心自问,真给我留活路了吗?当你万不得已要做出选择时,我从来就是被你放弃的一方。以前是,现在仍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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