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下一次?”
维克带着点茫然的话语在令季身后响起。
听见他这么说,令季差点笑出来。
这个回复就和对一个人说做事上点心,结果对方反问点心,哪里有点心一样。
但现在不是调侃的好时机,令季赶紧保证,“没有下一次。”
维克听到这个答复的时候也知道自己的关注点出了问题。
但他除了那句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关于令季的计划,为何不通知他,不带上他,以及他的遭遇,他早就知道了。
到这一步又有什么好聊的吗?
维克想不出来,他只觉得心里闷闷的,因为他忘不掉接到‘风纪官’遇到炸弹袭击这个消息时的心情,那比抽卡歪了,强化圣遗物的词条全部加到无中生有的防御力上更沉重。正如同一种现实感将他拉扯住,一遍遍的告诉他,这不是吃一颗煎蛋就能复活的游戏。
所以他得知令季安然回来后,才会松了一口气,急急忙忙的来找他,也会当看到他受伤后,感到十分的郁闷以及无法描述的无力。
维克垂下眼帘,他想起达达利亚告知他的令季之所以这么做的理由,内心不由浮现出自责。
这一份自责促使他想道歉。
奈何令季先一步看穿这个的念头,在维克说出对不起或者抱歉之前直接告知他,这不是他的错。
“这可以说是计划上的纰漏,也可以怪那家伙是亡命之徒。”
“但唯独不是你的错,我隐瞒你的存在,是为了整个未来更好的行动,我们必须有一个能在暗中活动的人,目前只有你符合条件。”令季讲出他的看法,他不想维克内疚。
这不值得,真正该内疚自责的该是幕后操纵一切的真凶,是那个丢下炸弹的罪犯。
令季想起被抓的家伙,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不爽。
但是考虑到以后的计划,他克制住这份不悦,继续耐心的劝解维克。
“我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在主线上。”令季说话时特意用上了主线,这种带有非现实意味的词。
维克看向令季,接着他点了点头。
以为是劝告有效,令季打算再安抚维克两句,随后就聊别的。
可事实证明维克确实听劝,只是方向不太一样。
“我会帮你揍回去。”维克面无表情的宣布。
这句话让他变得真的像冰原上冷酷的熊。
令季因这个既视感沉默了。
这个反应在维克眼里,他在等了一会,结果令季仍然没有表态,他以为对方不满意,便认真的想了想哪里出了问题,结果还真的让他意识到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你想打他的话,我可以把他绑过来,你来动手。”维克一本正经的提议。
令季对于第二个方案,倒是不沉默了,他笑了。
无法克制的笑声传到维克的耳朵中,让他又露出茫然的神色。
注意到维克神情上的变化,令季停止了笑,十分赞同的回复,“你说的对,我们要狠狠的反击回去。”如果说被袭击之前,他认为最好循序渐进,那当前他准备换个方法。
既然不让他好过,那他也要让幕后黑手难受。
令季打算回到枫丹就找哈米德聊一聊。
定下新的行动方针,令季转头问维克到底目前知道多少事。
虽然不知道令季突然间如满血复活一般,维克还是按他问的,将自己知晓的事情原原本本讲出来。
令季听完维克的讲述,可以确定达达利亚把全部的计划都告诉他了。
甚至为了配合计划,他还在营地里和达达利亚一直遛弯。
想到那个画面,令季又露出一个笑,然后他对维克说出他接下来的打算。
“我想和今天被抓住的接头人谈一谈,看看能不能策反他。”令季说话时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差点被那家伙炸死。
但维克很在意,他在犹豫了足足半分钟,才问出一个为什么。
“阿尔瓦太懦弱,而且他只是外围的人,无法接触到核心,但是今天的接头人不一样,他明显更受幕后主使的信任。”慢条斯理地说出理由,令季感觉后背又在疼。
但为了接下来的行动,他把这些恩怨先丢在一边,尽量客观的阐述他的想法,“而且从扔下炸弹的举动来看,那个人行事非常果断,而且很可能对幕后主使有一定的忠诚。”
“既然他比较忠诚,你要怎么策反他?”维克听到这里,马上意识到问题。
“所以我说试试,那群家伙是靠利益聚集在一起,单凭这一点就很好击破。”令季比谁都清楚,每个团体建立的初衷,往往都是瓦解这个团体的最优手段。
而由利益聚拢在一起的团体,是最好瓦解的存在,因为利益不像是信仰,也不像是目标,可以具有超脱于世俗的‘神圣性’,它随处可见,唾手可得。
令季相信,像是幕后主使那么心狠手辣的家伙,他不会完全信任任何一个人。
那个被抓住的接头人也不会是例外。
毕竟收买人心容易,获得信任很难。
不过令季没有完全确定,万事万物都有例外,所以他又多补了一句,“如果无法策反他,我们再寻找其他的方案。”
维克这次没有再提出异议。
眼看说服了他,令季提出休息。
“阿曼德都安排好了,等接头人醒来会通知我们,还有医生看着,就算是他想逃也逃不远。”令季说着开始打哈欠,折腾这么长时间他确实困了。
维克也看得出他很累,便没有多说什么。
伴随着帐篷内的灯光消失,无梦的一夜结束后,第二天早晨,令季和维克就接到了新的消息。
那是一封推进营帐内的信。
吃完早饭的令季刚返回帐篷就见到它静静的躺在矮桌上。
令季盘腿坐到桌前,拿起那封信拆开,发现里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他醒了】
在下方是一个详细的地址,这是关押那名接头人的地方。
“阿曼德来消息了。”令季看完信对身边的维克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维克想都没想说的说。
令季摇摇头,“不用,我们不用过去。”
这话让维克感到不解,他分明记得昨天临睡前令季还说要和接头人谈一谈。
好在没让他困惑太长时间,令季说出后半句。
“我联系过医生,他愿意帮我们传递消息。”令季在让镀金旅团的成员假扮风纪官的时候,就想好抓住人以后要如何处理。
直接交谈有风险,可能会暴露他的身份,进一步说不定会暴露维克的存在。
所以最好的选择是请医生的那些薄荷小鸟再帮帮忙。
令季回想到这里,不禁感到愧疚,来到片场后的调查几乎全靠薅鸟毛了。
虽然医生对他们的行动似乎很感兴趣,可是身为委托人,令季终究还是难免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因为一只鸟好用,就使劲用。
这么想着,他觉得等到医生有什么需要,他能帮忙,也会尽量帮一把。
一旁的维克不知道令季的打算,他一听是借助医生与接头人交谈,顿时放下心。
在维克的默许中,令季再度与医生取得联系。
几分钟后,停在营地各处的薄荷色小鸟扇动翅膀。
没人注意到那些薄荷色小鸟突然动起来,这么长时间的拍摄,大家都习惯它们在各处存在。
其中一只薄荷色小鸟穿过各色,率先来到阿曼德留言信上提及的地址,那是一处位于营地不远处的山洞。
因为外面有风纪官把守,薄荷色小鸟在外面等了一段时间,直到趁着风纪官换岗,它才抓住机会,在所有风纪官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飞进山洞。
薄荷色的小鸟在山洞里盘旋了两圈,最终落在一名留着半长头发,小麦色皮肤的人身前,正是他与阿尔瓦接头,拿走那些关于达达利亚动向的情报。
“你好,斯潘捷。”
被叫到名字的人睁大眼睛,但很快他冷静下来,低声发问,“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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