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令季从书中抬起头,在道谢过后他又叮嘱,“快下班,你去休息会吧。”说完他又低头看律法类的书。
年轻的秘书一听令季让他歇着,忍不住提醒,“令季先生,我已经休息一下午了。”这几天他做的工作只有去茶水间拿茶叶以及整理报表。
至于令季,除了例行的工作和会议,他都在办公室喝茶看书。
也是因此茶水消耗加倍。
年轻的秘书想到这里意外的发现一切都圆起来了。
然而这个发现没有让他感到喜悦,反倒是使他心里生出一种烦躁感。
恰在此时令季又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那就再休息休息。”
“可是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年轻的秘书皱起眉头,“天权星的秘书到来以后,月海亭内的人心都浮躁了。”上次这样还是帝君离去。
不过那时候因为还有甘雨在,所以很快就稳定下来。
但是现在不同,甘雨不在月海亭了。
年轻的秘书想起这件事脸色也跟着变得不太好看。
“看来你也深受影响。”令季说着放下书,认真的问,“你想怎么改变?”
沉默片刻,年轻的秘书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放在平时,他们可以用七星不得干涉月海亭运作的借口,请天权星的私人秘书们回去。
问题是当前百闻她们用的借口是代替甘雨工作,而甘雨也真的不在月海亭。
这样一来,假如现在把百闻她们请回群玉阁,意味着要有人要重新分担甘雨的工作。
可是很多秘书是不想被七星指挥,但也不愿意被自己的同僚突然压一头。
更重要的是,谁也不知道甘雨还会不会回来。
假设甘雨突然回到月海亭,看到有人代替了她的位置,她又会怎么想?
年轻的秘书想到这一点,将他的看法如数讲给了令季,包括最后的疑问。
认真的听完年轻秘书对此事的看法,令季在沉思过后没有解答疑惑,反倒是说,“所以现在才必须让天权星的私人秘书留下,唯有那样才能维持月海亭内的平衡。”
“可是,她们不应该留下。”年轻的秘书压低声音说道。
所以才借着帮助甘雨的名义。令季暗想着没有讲出来,仅是安慰年轻的秘书,“没关系,她们是帮甘雨小姐,我们平常心对待,该走流程的走流程就行。”
“令季先生,别人这么说可以,你这么说不行啊。”年轻的秘书急了,“上次你可是拒绝了她们的拉拢,这开了头就收不住。”
有令季的前例,后来再被百闻她们请来的负责各个重要岗位的高级秘书,全都是搬出各种规则制度,或者在被找来前提前请病假婚假探亲假,试图还把这事拖延过去。
甚至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还放出风声,说是帝君离去太过伤心,要提前办理退休,回去多陪陪家人。
可以说是表面上月海亭正常运转,凝光的三位私人秘书要颁布什么命令,审核各类文件,月海亭的各个部门也都配合,但本质上一点面子都没给她们。
而令季作为造成这一局面的始作俑者,若是被记恨上就麻烦了。
年轻的秘书为此感到心急,令季却很坦然。
“收不住就收不住,现在也没造成负面影响。”令季喝了口茶水,“该走流程的走流程,月海亭每个秘书的行为没有不符合规章制度的地方就足够了。”
听到令季居然这么说,年轻的秘书当即想反驳,月海亭是在干活,效率却慢了一大截……
电光石火之间年轻的秘书意识到什么,他的表情变为惊愕,忽明白了令季刚刚说的话里真正的意思。
令季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顺便也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有五六分钟才下班后,他慢悠悠的说,“我们既没赶天权星的私人秘书们走,也没有不工作,这不是挺好的吗?”
“再说天权星的私人秘书接收了甘雨小姐的工作,正好我们也不用发愁因为甘雨小姐不在,很多工作没人做。”讲到这里,令季笑了,“真要是论起来,我们还要谢谢他们。”
“是啊,还要谢谢她们。”年轻的秘书喃喃,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好了,到时间了,我预约了律师,不能迟到。”令季合上那本律法书,当着年轻秘书的面离开办公室。
年轻秘书听见关门声当即打了个激灵回过神。
这时候他再看挂在墙上是时钟,发现秒针刚划过下班的时间一圈。
眨了眨眼,年轻的秘书在心中重新复盘令季说的话,终于找到不对劲的地方。
如果天权星凝光没有让自己的私人秘书来到月海亭,甘雨根本不会在去绝云间后不再回来。
年轻的秘书发觉自己被令季的话绕进去,不由感到郁闷,但他同时也察觉到内心的烦躁消失了。
叹了口气,年轻的秘书决定按照令季说的正常走流程工作。
无精打采的下班,在出办公室前,年轻的秘书猛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令季为什么要去见律师?
在年轻的秘书思考之际,令季已经坐上前往律法事务所的车。没用太长时间,车子停在一家典雅的建筑前。
令季下了车直接走进去,对前台礼貌的说,“我预约了烟绯小姐的律法咨询业务。”
前台得知令季的来意,当即摆出抱歉的表情,“烟绯小姐正在与某位临时到来的客人交流,可否请您去待客厅稍等片刻?”
“可以,没关系。”令季很大度的没有计较。
烟绯是璃月港最出名的律师,有大客户突然因为紧急的事情找她很正常。尤其是那些大客户的家族可能从爷爷辈开始就向烟绯咨询律法,有优先权也说得过去。
令季一边回想烟绯混血半仙的身份,一边要与前台去待客厅。
可是还没走两步,烟绯就和另一位令季熟悉的人一同从楼上走下来。
“抱歉,令季先生,让你久等了吧,是我这边耽误了,作为补偿,这次的咨询费我在除去律所必要的手续费的基础上,进行百分之八十的折扣。”烟绯一见到令季就提出补偿方案。
令季直接决绝,“不用,我刚刚到。”说话间,他的眼睛从烟绯身上转向站在她旁边的人,“而且烟绯小姐是为玉衡星大人提供律法咨询服务,稍微多花费一点时间,我反而安心了。”
“令季先生与刻晴小姐认识?”烟绯能感觉出令季对玉衡星刻晴很熟悉,而这份熟悉不是单纯的听说过她的事迹,而是有一定的交集。
这令烟绯感到意外,并且不由的推测刻晴的出现和令季要咨询的事是否有关系。
这个疑问马上就有了答案。
“当然认识,我是月海亭的秘书,对七星必然了解。”令季回答。
“我来这里是为咨询律法条文,没有其他的意思。”刻晴用严肃的口吻解释,“更不是想要钻律法的空子。”
令季听到刻晴的来意,他想了想,试探性地问,“刻晴小姐能否说一下,你是向烟绯小姐咨询哪方面的律法?”预感告诉令季,他的目的可能和刻晴差不多。
“与七星有关的律法。”刻晴在权衡过后还是告诉了令季。
“是限制七星的权力?”令季直截了当的问。
这次刻晴没有回答。
令季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玉衡星大人,那我们的目标相同。”这次他的对刻晴的称呼又变成了玉衡星。
那边烟绯也听出什么,她挂上客气的笑,“不如两位当事人一起到楼上聊一聊?”
“可以。”刻晴答应了。
令季也没有拒绝,与烟绯和刻晴来到咨询用的办公室。
刚一进到办公室内,令季还没坐下就听见刻晴说,“我听说过你在月海亭内的事。”
“是哪方面?”令季下意识的反问。
“嗯?除去拒绝了凝光递来的橄榄枝外,还有其他的事吗?”刻晴反问。
令季当即明白刻晴没听过霸道至冬人和璃月秘书的小故事,这使得他赶紧解释,“抱歉,这段时间月海亭内关于我的消息有点多,所以我怕误会,想要严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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