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我叫上林泊川。你什么时候去?”
“我都准备好了,打算一会儿就走的。”
臧白看了一眼外面的天:“雾太大了,开车危险。等雾散一些,我们过来接你。”
“也行,到中午她应该都生了,说不定我们还能看见宝宝。”余幼星高兴地挂断了电话。
臧白回房间看林泊川。
那人胳膊的外固定已经拆下,但行动还颇不方便,裤子好不容易换上了,正费力地和衬衣较劲。
“我来吧。”
这几个月来,臧白已经做惯了这件事。他转到林泊川身后,先把他两条垂下的手臂套进袖子,再拎着领子往上,让衣料覆盖他的背脊,再转到他前面,扣上扣子。
林泊川垂目,就看到臧白头顶的发旋,细软的发丝自然下垂,遮住他的眉眼。从这个角度看,连臧白的头发都那么温柔,都是一副爱他的样子。
他胳膊一伸,挽住那条细腰,把人拉过来贴着自己胸膛。正当臧白要抗议的时候,他胳膊用力一提,就把人双脚给提得离了地。
臧白双手抓住他的肩膀,习惯了这人的幼稚后,简直恨不得翻个白眼:“每天玩一次,你无不无聊。”
林泊川压假装没听见,单手搂着人一路走到衣帽间,站在饰品柜跟前:“帮我挑一条领带。”
“上午就不去公司了吧。今天赵晓雅生孩子,我们也去看看?”
“去。”
“那挑一条喜庆点的。”
“你说了算。”
臧白笑着,从众多单色领带里给林泊川挑了一条佩斯利螺旋花纹的真丝领带。
林泊川抬着下巴把脖子露给他,臧白麻利地给他打了个十字结。这条花哨的领带,配上林泊川修身衬衫显露出来的好身材和往后梳的头发,整一副花花公子的做派。
林泊川对着镜子,挑剔地看自己这副样子。
臧白也对着镜子看自己的手笔,捕捉到对方微微拧起的眉头,满意地抿着嘴角笑。
林泊川掐住他的下巴,把脸抬起来,一口咬在鼻尖上:“你故意的吧?”
臧白笑着躲避:“小豪送你的生日礼物,我觉得正适合这场合。”
不知道哪个开关触发了,两人在衣帽间闹作一团。但没过多会儿,玩闹的性质就起了变化。林泊川刚穿戴好的衬衣从胸膛崩开,领带仍把衣领系在脖子上,下摆也还扎在裤子里。
他的胸膛紧贴着臧白的背脊,中间的汗水把相接的皮肤浸得滑腻。臧白趴在玻璃面的首饰柜上,林泊川只靠一只手撑住柜面,侧脸贴在臧白耳侧,犬牙的副齿碾磨着他柔软的耳垂,很快整个耳垂充血,变成深红色,随时都会破皮而流出鲜血来。
过度分泌的液体信息素顺着牙管流出来,沿着臧白的耳朵,一些淌进他的脖子里,更多的流到首饰柜上,在玻璃台面积上一小滩。
“……睿睿,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个宝宝……”
臧白呼吸有些急,他喘着气拒绝:“……我不要……嗯……”
“……要……以后我们也会要自己的宝宝……他会和你一样温柔……一样聪明……一样强大……”
林泊川胡乱说着这些话,意乱情迷凑近了臧白的后颈,在那块金属皮上疯了一般地吻着,并试图去咬。
尖牙划过金属的声音有些瘆人,但被标记的本能控制,林泊川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副齿仍一次又一次从止咬圈上划过。
“……睿睿,我想标记……”
“不……别这样……”
“我想标记你……”
“……不要……”
“求你了……”
“……”
臧白咬着牙,把一切声音和回答都锁在身体里面,他无法张嘴。当身体和灵魂同时受到鞭笞,除了沉默,他无可应对。
副齿刺破了他肩颈的皮肤,比起心里的难受,这点细微的疼痛并不算什么。沿着他锁骨流下来的信息素里带了几丝鲜红,本该落在他后颈腺的齿印再次落到了他颈侧。
他突然觉得,不止他,他身后的男人也一样可怜吧。这些毫无意义的噬咬,这些毫无意义的信息素,以及毫无意义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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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雾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阳光锐利而灿烂,外面一点也不冻人,冬日里的好天气。
臧白撑头看着窗外,神情恹恹。
“怎么不高兴?”
“没有,只是有些累。”
这话让林泊川愧疚,要不是刚刚折腾那一通。他伸手把人拉过来,靠在自己怀里:“不如今天不去医院,让小余自己先去,你回家休息,我们过两天再去?”
“没事,我已经和小余说好了。”
林泊川搂着臧白肩膀的手往上移了移,移到他肩颈处,衣服下面贴了一张创口贴。他轻轻抚摸着,问:“疼吗?”
“还好。”
“抱歉……”
“不要紧。”
林泊川小心提议道:“不如我们先去医院做个临时标记吧,这样也能避免我失控咬你……”
臧白下意识捂了一把自己后颈,然后从林泊川怀里坐了起来,仍恹恹的,透露着些许的不耐烦:“再说吧。”
林泊川没在说话,默默收回了手,只有目光还落在臧白身上。
不知怎地,他想起了他们刚刚接触的时候,臧白害怕他的触碰到了几近晕厥的程度。但后来随着他们一点点理解对方,臧白不再害怕他的接近和触碰。再后来,他们互相扶持、彼此安慰、深深被对方吸引,他能感觉到臧白和他一样,是喜欢对方的触碰和亲近的。
他们发生了一切爱侣间的亲密行为,他们心意相通,却又止于最后一步。
他不知道臧白是否对当年的伤害仍心有余悸,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顾虑,只是从最初到此刻,臧白从未摘下过自己的止咬圈,从未散发过信息素。哪怕他那次易感期异常发作,只要一点Omega的信息素就能得到安抚,臧白也宁可在床上和他纠缠三天,把自己耗得精疲力尽。
这个人把一切都给了他,却唯独吝啬他的信息素,连临时标记都十分抗拒,林泊川不理解。
又因为臧白根本就是回避的态度,他只能猜测这是因为过去的心结,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给他一些时间,希望他们某天能够真正彼此心无芥蒂。
两人如约去接余幼星,顺便把还在赌气的华小豪也一块拉了去。
华小豪一路咧咧,还在为钱扬拒接项目生气。
“行了,买卖不成仁义在,钱扬人不错,这次没能合作,还有下次。就你在这点小心眼,以后能干成什么。”林泊川听不过去,说了他两句。
“一会儿你可不要在晓雅姐面前说这些。”余幼星补刀,“林哥都没说什么,就你还过不去了。”
“我是过不去,姓钱的该给我道歉。”
“人怎么你了,就给你道歉?”
“他浪费了我的感情。”
华小豪这话一出口,前边代班的司机都忍不住笑出来了声。
“可别了,反正你这感情也不值钱。”
“余幼星,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总替别人说话?”
“我是帮理不帮亲……”
两小年轻一路嘴仗,车里倒是不冷清。
林泊川时不时看向身边的人,臧白一路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也无从探究,只把对方的手拉过来轻轻握住了。
很快到了医院,余幼星打了几次钱扬的电话,却没打通,对方总在通话。
“可能是道喜的人多,我们直接去问吧。”
一行人一路问到医院产科病房,余幼星径直跑到服务台:“护士护士,麻烦帮忙查一下,赵晓雅在哪间病房?她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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