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不是一直都很准时的吗?怎么突然……”
林泊川也说不清楚,他一直都很准时,以前从来没有过提前这么多天的情况,他猜可能是因为臧白。
今天早上在餐厅,他觉得臧白简直太漂亮了,他从没觉得哪个人类有这么漂亮,他产生了吻他的念头,继而产生了冲动。冷静下来后他分析了,可能不是因为觉得他漂亮才有冲动,而是因为洛希酮过期,他身体里有了这种冲动,才会觉得他那么好看。
欲望是会如此蒙蔽人的眼睛的,很多东西又影响欲望,场所、氛围、酒精,甚至过分执着的愧疚。
“泊川,你这样总不是办法,你要不要过来,我给你做个检查,然后我们重新……”
“不用了,我让华叔过来拿吧。”
他把话说到了这份上,陈医生也只好就此作罢。
下午臧白回来,带了几盒孙姐做的中式点心,还有一盆绿植。
闲聊时,白玉珍听臧白说林泊川睡眠不怎么好,提议有种安神的植物叫清香木,让他摆一盆在卧室。臧白觉得没用,而且林泊川也不会让花盆摆进他卧室的。但白玉珍坚持说有用,还换了衣服,硬拉着臧白去花鸟市场,找了半天找了一盆,让他搬回去。
回家没见着人,臧白以为他有事出去了。
他把孙姐做得十分精致的小点心一样拿一个出来摆盘,也不吃,先是把这盘子搁在餐桌上,过一会儿又端去了客厅。但林泊川一向都是在书房工作,他端起盘子往楼上走了两步,又觉得有些太刻意。他一个人苦恼地坐在沙发上,把拿出来的小点心吃完了。
到了晚饭时间,还没见着人,臧白着实觉得奇怪,便问华叔林泊川去哪儿了,怎么这时候还没回,要不要派车去接他。
“少爷就在家里啊。”
“那你该去叫他吃晚饭了。”
“他今晚不吃,身体不舒服,在楼上睡觉。”
臧白狐疑,他早上出门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怎么不舒服,找医生来看了吗?”
华叔欲言又止,臧白立马明白了:“他又打针了?”
华叔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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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今天没忍住和人评论里喷起来了,其实挺有碍观瞻的,希望没有影响到大家看文的心情。祝观文愉快!( ′` )
第48章 礼物
“醒了吗?”
臧白轻敲房门,门里面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嗯,进来。”
臧白没有进去,从开启的门缝里问林泊川:“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嗯,吃点吧。”
不多会儿,臧白端了餐盘上楼。林泊川已经穿好衣服坐在了沙发上。臧白把餐盘放在沙发边的茶几,一晚清汤馄饨,一碟甜点,还有一罐桔子罐头。
林泊川吃了几口馄饨,从馅里吃到了整块的虾尾,很香也很鲜,问:“是你做的?”
“不是,阿姨包的。说圣诞节剩了些虾和牛肉,她全用了。馄饨冻着不会坏。”
“哦,以前家里没吃过这个,以为是你做的。”
臧白莫名觉得林泊川这蔫唧唧的语气有些失望,指着那盘精致的甜点:“这我今天回家带来的,没想到孙姐甜点做得这么好,尝尝?”
林泊川放下筷子,拿小叉叉了一个外观最好看的荷花酥,却没往自个嘴里送,用手接着送到了臧白面前。
臧白一愣,他当然知道这是让他吃的意思,但他不明白的是林泊川这是干嘛。讨好他吗?这么直接?一想到这儿,最近一直阴魂不散的别扭情绪又出现了。他不自在,但又不想让林泊川看出来,他想回到之前的相处模式,哪怕互相膈应,生气也生得干脆爽快。
“怎么,让我给你试吃啊,怕我下毒毒死你?”
“那我死定了,刚吃的馄饨已经全吞肚里了。”没有讽刺,没有针尖对麦芒,宽容地一句带过,甚至对他温和地笑了笑,这让臧白不知道该怎么把这话继续接下去。
林泊川又把荷花酥朝他面前送了送:“好吃的要分着吃才更好吃啊,一个人吃饭很没意思。”林泊川把荷花酥喂进他嘴里,自己叉了个黄豆糕,“你是不是不喜欢吃甜食?”
“嗯。”
“罐头呢?”林泊川把罐头打开,找了个杯子倒出一半分给臧白。
“这个还行。”
林泊川自己靠在沙发上,吃罐头吃得最认真,把最后一滴甜汁都吮了干净。
臧白看他是真喜欢吃这个:“还吃吗?罐头还有。”
“不吃了。家里怎么会有这个?”
“不记得了?上次你高烧闹着要吃,华叔去买的。”
林泊川难为情起来:“不太记得了,我高烧经常说胡话,我听华叔说那天你照顾我挺久,我说什么奇怪的话没有?”
“……没什么。就是吵着要吃罐头。”
听到这个他也并没松口气,还是觉得在臧白面前露出那一面怪难堪的。
“其实是小时候生病发烧,我妈妈就给我吃罐头。她不带我去医院,觉得打针吃药是害人,说发烧吃罐头就能好。那种时候吃到又冷又甜的糖水人是会舒服很多,可能潜意识里一直都相信罐头能治发烧。”
臧白想,林泊川小时候要是感冒发烧,不去医院不吃药,就吃点罐头生扛过去,对于一个小孩来说,也过于残忍了些。
“那你小时候还挺可怜。”
林泊川看到了臧白眼里的同情,可他说这话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解释自己失态的原因……算了。
“你呢,你小时候生病了吃什么?”
“吃药。”
林泊川苦笑:“抱歉,我现在脑子不太清醒,说了蠢话。”
臧白不在意,继续说他小时候。
“我小时候不怕打针吊水,就怕吃药。打针就疼一下,吃一口药要苦半天。我爸说打针属于过度治疗,除非高烧四十度,他都只让医生给我拿吃药。我妈就负责哄我吃,一会儿裹在糖果里,一会儿包在甜点里,我现在看到甜食,都会下意识觉得它是苦的。”
“哈哈哈,你也挺惨。”
“是啊,小孩没尊严呗。”
“真看不出来你妈妈会有那么多心眼。”
“你妈妈真漂亮啊,她叫什么名字?”
“兰心。”
“蕙质兰心,简单大方又好听呢,可惜……”臧白差点说了不合时宜的话,赶紧住了嘴。
“但她现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快乐了许多,是给我添了些麻烦吧,但我是她儿子,也是应该的。”
臧白张大眼睛仔细瞅着林泊川:“你是这么看待这件事的,你真想得开。”
……
俩人一直聊到深夜,从现在聊到小时候,又从小时候聊到现在,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闲聊过,没想到还挺聊得来。
好几次臧白拿水给他喝,碰到他发着烫的手指,都想劝他不要再注射针剂了。好好一个人,为什么非要搞成这样。但他又无从插嘴,这是林泊川的个人选择,他没有立场去干涉。其他事还好说,唯独这件事,他更不能开口劝,好像去阻止林泊川臧白就背叛了他自己。
圣诞结束,转眼就是新年,林泊川因为身体原因,拒了林家的新年宴,也拒绝了朋友们的庆祝邀请,但家里比往年都热闹。一起跨年的不仅多了臧白和白玉珍,山上来电说林妈妈情况还不错,林泊川让华叔去把他妈妈接回来了。
虽然林泊川身体抱恙,但心里比往常都高兴。新的一年,不仅事业有了起色,和臧白关系有所缓解,就连他妈妈的病情也有了好转。或许是因为结婚吧,人生较之以往,的确有了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也多了很多好事发生。
随着电视里跨年倒计时的结束,在新年到来那刻最高涨的气氛过后,节日的欢快逐渐沉寂,被夜晚的静谧取代。司机把白玉珍送回秋榕路,华叔去安置林妈妈,桌上的残羹冷炙保姆正在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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