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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不用狄息野睁眼,跟着赶来的金世泽就冲了过去,一把将失去意识的沈清和打横抱了起来:“清和!”
乾元急红了眼:“二爷,我……我带他上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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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狄息野已经将眼睛睁开了:“好,你的车在不在?不在,开我的。”
说话间,将车钥匙塞进了金世泽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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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泽额角滴汗,顾不上道谢,三两步冲出了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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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映微惦记沈清和的身子,趴在窗户上往下望,见自家的汽车开离了别院,幽幽叹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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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息野浑身紧绷地望过去:“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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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怕是真要和金世泽和离了。”他冷不丁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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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真要和离了?”狄息野的心兀地沉下去,“金世泽不是说会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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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柳映微收回视线,将双手背在身后,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阿拉坤泽额事,乾元不懂啦。”
言罢,裹紧了披在肩头的睡袍,不耐地望着杵在原地的狄息野:“侬干啥额?吾要睏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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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息野连忙自觉地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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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在沈家的别院住了一晚,第二日又赶到了医院,谁料却没见到沈清和,唯独见到呆呆傻傻的金世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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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狄息野有些摸不清状况,“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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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世泽循声抬头,像是没认出和自己说话的人是谁,拼命地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继而腾地起身,似哭似笑地握住狄息野的手:“二爷……有……有了!”
狄息野的额角猛地暴出一条青筋,顾及金世泽精神状态似是不妥,没有第一时间将他的手甩开,而是耐着性子问:“什么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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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清和!”金世泽原是高兴得快哭了,“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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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旁竖起耳朵听着的柳映微差点惊得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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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高嗓音,晃着狄息野的手臂:“快问问,清和在哪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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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沈家的少爷在哪里?”狄息野自是柳映微说什么,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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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人先送他回家了。”金世泽缓过神,重新瘫坐在医院的椅子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宛若溺水之人终于呼吸到了空气,整张脸都涨红了,“我已经将那个小明星赶走了,清和回去……回去也不会看见那个让他不舒服的人。
“……我还在这里,是想再听医生说些话。
“……我怕,我怕有些照顾怀孕坤泽的事我记不住,所以……所以多逗留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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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这么一会儿,让狄息野和柳映微将他堵在了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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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怀孕啦!”柳映微这时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吃惊地瞪圆了眼睛,也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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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什么,的确要紧。”此时唯有狄息野是冷静的。
乾元一边按住不知道要往哪里跑的柳映微,一边提醒金世泽:“怀孕的坤泽需要乾元的信香,你与其不放心自己记不记得住那些事项,倒不如直接将医生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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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金世泽匆忙起身,左脚还踩了右脚一下,差点没站稳,但他脸上没有丝毫的窘迫,唯有难以掩饰的喜意,“我这就回去……我这就回去!”
言罢,当真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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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息野也在医院前找到了自家的小汽车,硬拉着柳映微回了家。
自此,兵荒马乱的一天一夜总算是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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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映微自打进了家门就没说过话,板着张俏脸,陷入了沉思。
狄息野猜出他在想什么,虽然即将和离的不是自己,感同身受,依旧提心吊胆,生怕柳映微又旧事重提,直接和离,倒是有些期盼起即将到来的那场小型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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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提起小型婚礼,狄息野又想到了金世泽与沈清和。
沈家的小少爷怀有身孕,怕是不能参加了,柳映微是不是就不想重办婚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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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狄息野刚想到这里,柳映微就开了口:“等清和的身子好些,我们再重新办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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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屁股坐在床上,疲惫地揉着腰:“狄息野,吾累死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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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息野将窗帘拉上,挡住外面明媚的阳光,再回到床前,先是替柳映微脱了紧身的旗袍,又弯腰轻柔地替他揉腰:“好,等他好些,咱们再重新办婚礼……腰还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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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的呀。”柳映微斜了狄息野一眼,颇有些埋怨的意思,“侬弄了几天,侬伐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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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息野低低地笑了一声:“结契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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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晓得呢。”柳映微翻了个身,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吾又没见过旁的乾元——哎呀,狄息野,侬弄疼吾了!”
他吃痛,蜷缩起双腿:“侬轻点……轻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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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息野如梦方醒,慌乱地收手,眼底泛起的血红色并不明显,但的的确确还盘旋在眼底。
“映微,我……我轻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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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柳映微察觉到一丝异样,狐疑地起身,凑到狄息野面前,“侬怎么啦?”
他抬手捧住乾元的面庞,用自己柔软的嘴唇亲吻男人的眼尾,嗓音软得像是春日最明媚的光:“狄息野,侬伐要瞎想,吾……吾嫁把侬,伐会后悔。吾欢喜侬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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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映微说欢喜时,总是坦然得让狄息野自惭形秽。
他的坤泽这样好,这样温柔,这样爱他,可他……可他是个后颈破过的“疯子”。
他连柳映微的玩笑话都听不得,气得想要把坤泽困在床上,全身都留满自己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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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狄息野不能。
狄息野贪恋着柳映微的主动,闭上双眼,闻着淡淡的白兰花香在鼻腔弥漫,心里生出难以言喻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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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份满足带来了更强烈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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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微,不要离开我。”狄息野将头深深地埋在柳映微的颈窝里,闷声道,“真的不要再离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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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映微艰难地攀住狄息野的肩膀,费力地揉着男人的头发:“好的呀。”
他困惑地眨了眨眼,继而郑重承诺:“吾伐离开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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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息野闻言,将柳映微抱得更紧,大手更是黏糊糊地搓揉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意图不言而喻。柳映微察觉出来后,没有反抗,反而主动抬起了腿。他觉得自己同狄息野经历了这么些事,好不容易在一起,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再畏畏缩缩的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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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映微的主动彻底激起了乾元的欲望。
待天光再次大亮,餍足地从床上爬起来的,唯有精神抖擞的狄息野了。
柳映微自己昏睡在床上,满身吻痕,怕是要再睡好久才能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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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穿戴整齐的狄息野刚一出卧室的门,就见了满脸焦急的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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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狄息野小心翼翼地关上卧房的门,“映微还在睡,小点声……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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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子赶忙压低了嗓音:“二爷,柳老爷送来了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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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息野早有所料地一哂:“他倒是会找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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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子听了这么意味不明的一句话,摸不清狄息野的意思,犹豫着问:“您是见……还是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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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怎么能不见?”狄息野将手伸到口袋里,摸到细长的香烟,刚想送到嘴里,耳畔忽地响起柳映微娇滴滴的话语,什么伐许抽烟,立时抽回了手,转而摸索起袖口的袖扣来,“他是映微的父亲,于情于理,我都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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