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息野听着那个名字,头一回在心里嫉妒起两年前的自己。
但他不舍得柳映微失落,更不想柳映微难过,于是硬着头皮说了欢喜,贴在坤泽后颈的手也重重地垂落下来。
柳映微得了肯定的答复,心下大安,欢欢喜喜地闻衣柜里氤氲开来的信香。
有他自己的,还有狄息野的。
他自己的味道是白兰花,他早已熟悉,而狄息野的信香则是带着寒意的草原。柳映微仿佛置身于旷野,成了朵在寒风中摇曳的花。
但他被下了药的身子渴求的,正是这一份冷意。
柳映微不知不觉间与狄息野靠近。
他伸着汗津津的手臂,搂也搂不够似的环着狄息野的脖子,柜门漏进来的那一丁点金线般的光,刚好打在乾元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柳映微听到了如雷的心跳声。
他痴痴地望过去,在一片凌乱的衣服上寻到了狄息野掉落的金丝边眼镜。他想伸手去捡,指尖却不知为何落在了男人凸起的喉结上。
柳映微的手指猛地一颤,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暴起的狄息野压在了柜子的一侧。
“映微……老婆……”狄息野气喘吁吁,每一声呼唤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咬一口,好伐?”
“咬……咬阿里呀?”
“下头……下头咬完,再咬脖子后头。”狄息野“循循善诱”,再次埋首,湿漉漉的鼻梁嵌进肉花,卖力地舔。
柳映微短促地惊叫,拒绝的心思还没升起,就被汹涌的情欲冲散。
花汁顺着穴道淅淅沥沥地流出来,狄息野长舌灵活地翻卷。柳映微像是被抛上了云端,每一次惊叫,都伴随着急速的坠落。可不等他真的落地,狄息野就会将他再次抛出去。
狄息野发了疯,攻势凶狠,将柳映微舔得汁水四溢,还要一个劲儿地逼问:“适宜伐?吾咬得侬适宜伐?”
柳映微浑浑噩噩地点头,手指仓皇滑进狄息野的发丛。
他眼前飘起一团又一团黑色的影,回忆与现实先是重叠,然后被乾元狠狠撞碎。
白连余,狄息野。
两个名字交替出现,柳映微渐渐分不清他们了,他也快被舔到高潮了。
两年前的孽缘注定了狄息野在情事上可以掌握充分的主动权。
他熟知他的敏感点,熟知他的每一声喘息,甚至知道用怎样的力度顶那个浅浅的凸起,就能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缴械投降。
成为坤泽的柳映微输得彻底,攀着狄息野的肩膀,在情药的加持下,肉穴抽缩,喷得一塌糊涂。
他吹完,弹起的腰直挺挺地软塌,人也萎靡下去,一屁股坐在了狄息野的脸上。哪晓得,这厢还没完全放松下来,沉浸在高潮余韵的肉花就被高耸的鼻梁一蹭,酥麻的痒意登时电流般蹿遍全身,几个呼吸间,他的前头又射了稀薄的精水出来。
狄息野仰起湿淋淋的脸,兴奋地舔着唇角,继而将细密的吻落在了他的腿根。
光吻还不够,狄息野吻完,掐着他肉乎乎的腿根,或轻或重地啃咬。
“老婆……老婆,”乾元痴痴地说,“今朝就登记……老婆!”
已经被高潮折磨得精疲力竭的柳映微半合着眼睛,闻若未闻,只有时不时颤抖的指尖证明着,他还没有彻底地昏睡过去。
狄息野吻完柳映微的腿根,又把他的手拉到唇边轻吻。
说是吻,也不尽然,乾元锋利的牙小心翼翼地滑过柳映微的指尖,在雪白的皮肤上留下暧昧的红痕。
狄息野是当真想带着柳映微去登记结婚。
他早就想了。
两年前就开始想了。
狄息野讨好地亲着柳映微的手背,抬头摸索着向他的脸颊吻去。
狄息野吻了柳映微湿软的唇,滚烫的面颊,还有汗津津的耳根。
最后,他把他温柔地翻了个身,口干舌燥地吻发热的后颈。
狄息野情难自已,手掌沿着柳映微的脊椎沟来回抚摸,点燃情欲的余烬,又坏心地去摸他早已敏感到极致的肉穴。
“轻轻地咬,勿疼。”
情到浓处,狄息野信心满满地张开了嘴。
他怀中被情潮逼得瑟瑟发抖的柳映微像只淋了雨的猫儿,那么柔弱,那么惹人怜爱。
他即将是他的了。
巨大的幸福感冲晕了狄息野,以至于,他在柳映微反常地发抖时,没能察觉到异样。
于是乎,下一秒,铁锈味伴随着刺痛,在狄息野的口腔里炸开来。
乾元闷哼着跌坐在衣柜里,而他怀中那个原本乖巧听话的柳映微正抱着膝盖,惊恐又绝望地望过来。
不可以。
柳映微眼神空洞地想,不可以。
他是被连余哥打下过烙印的坤泽,他的后颈有独属于连余哥的红色花纹。
他只要连余哥。
柳映微的反应给了激动的狄息野当头一棒。
乾元满心的欢喜都被冷水浇灭,彻底从情欲中挣脱了出来。
他望着一片狼藉的衣柜,蔫蔫抬手:“映微,我不咬你。”
“……你舒服了吗?”狄息野窘迫地用衣袖抹了把脸,试探着靠近柳映微,确认他没有再抗拒自己,抬手将人搂在了怀里。
“不咬。”他对着瑟瑟发抖的坤泽承诺,“别怕,我……我真的不咬你。”
许是因为得了承诺,又或许是因为狄息野和白连余终究是一个人,柳映微很快放下了戒心,不等情欲退去,就脱力地昏厥在了狄息野的怀里。
可即便柳映微晕了过去,狄息野也不敢造次。
乾元老老实实地用外套将他裹紧,蹑手蹑脚地抱出了隔间。
水晶吊灯的光洋洋洒洒地落在柳映微的脸上。
他泪痕遍布的脸颊上有一块明显的红肿,是被财政总长打出来的。
“二爷,”候在包间门前的钉子听见脚步声,悄悄靠近,“已经解决了。不论是哪只手……财政总长以后都用不了咯。”
“……对外就说,他得罪了白帮,您看如何?”
“既然得罪了白帮,你就知道该怎么做。”怀中多了一个人,狄息野说话的嗓音也压得极低,且时不时看柳映微几眼,生怕把他吵醒,“我不想让映微再看见这个人,明白吗?”
钉子一怔:“直接……”
他抬手在脖子边比画了一下。
“二爷,是不是有些过了?”钉子不安地搓手,“我们在衙门里是有人脉,可财政总长的位置——”
满心满眼都是柳映微的狄息野不耐烦了:“你是要我亲自动手?”
“不敢,不敢!”钉子仓皇低头。
而狄息野已经堂而皇之地抱着柳家的小少爷下了楼。
至于几天以后,财政总长断胳膊断腿的尸体被人从河里打捞出来,已经是后话了。
狄息野走出礼查饭店,没将柳映微送回柳公馆。
他料定柳老爷舍不得这桩婚事,直接派了人到柳家传话,就说他不乐意未婚妻同别的乾元吃饭,开了车去接人,谁料撞上白帮闹事,贵府的少爷受了惊吓,直接在狄公馆歇下了。
这番说辞真假参半,柳老爷自然不会全信,但他更不会主动接柳映微回家。至于狄家——
也就是狄登轩不大高兴,狄老爷和狄夫人对这桩婚事可谓是相当满意。
狄息野拿捏了所有人见不得人的心思,唯独不确定柳映微醒来会不会生气。
回到狄公馆的狄息野患得患失地戴上抑制环,随即唤来了下人。
“拿身干净的衣服来。”他瞧着中庸下人一步一步向床靠近,心头又开始冒邪火,“别碰他!”
狄息野的后颈突突直跳:“把……把衣服留下就走!”
下人早已习惯他的喜怒无常,丢下衣服,拔腿就跑。
狄息野懒得去管家中又会传出什么闲话,拎起衣服,坐在了柳映微的身边。柔软的席梦思凹陷下去一大块,身形纤细的坤泽不自觉地向他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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