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一样,却又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愣了几秒他反应过来,一样的是他哥的温和与耐心,不一样的是秦殊居然亲了他一下,蜻蜓点水似的一下,落在额头上。
可能是十佳好男友的服务又进阶了,毕竟昨晚的某些服务有些超出认知,半只脚踏入了少儿不宜的范畴……
他有点儿懵地给彼此找理由,一边穿上昨天的白衬衫,低头一颗一颗地扣扣子,意识到自己好像扣错了一颗,又迷迷糊糊地推倒重来。
秦殊看得失笑,还是好脾气地上手代劳——小狐狸乐得衣来伸手,有点儿懵地低头看他,直白痴缠的视线毫不避讳,从他腕侧浅浅的痣一路上移,扫过手背凸起的静脉与修长的手指,没头没尾地哼唧一句:“哥哥,你的手真好看……”
秦殊替他扣上最后一颗扣子,又拿过那块向日葵花色的绸巾,回忆着他之前的方式系在他领口,绾了个松松垮垮的花结,闻言沉默片刻,轻声道:“你昨晚说过了。”
“有吗?什么时……”林芜突然意识到什么,想起昨晚同他那只手接触最亲密的十几分钟,话音一哽,耳根就有些发烫,“那种情况怎么可能忍住不说嘛,太犯规了……”
尤其是手上还戴着他给的戒指,珍珠无机质的触感凉而圆润,像落入滚水的一块冰,将他从迷乱空茫拉回现实,不得不去正视过载的触碰——实在太犯规了。
秦殊揉了揉他的发顶,以指作梳,理顺他不管怎么睡都会翘起的乱发,不再着意逗他,温和地转开话题:“打算染成黑色吗?”
“嗯……本来是这么想的,”林芜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赖进他怀里醒盹,尾音不自觉拖长了,像懒倦的撒娇,“后来想想还是染成和原本的发色一样,省得头发长长了又半截棕半截黑的——对了,哥,我昨晚梦到了那个故事的结局,狐狸和采药人的故事。”
他刚睡醒的时候总是很乖,说话慢慢的,也没有清醒时候那些狐狸似的小心思,让秦殊想起那个小时候还不那么自觉、要他哄半天才肯起床的小孩子来,心头一软,语气也不自觉温柔几分:“嗯,梦到什么了?”
“梦到你亲了狐狸。”少年温热的吐息扑落在他颈窝里,这次连指代都模糊。
秦殊一怔,看着他被鬓发遮掩的侧脸,微妙地有些心虚,语气却还是自然:“大概是故事的结局吧……不早了,去洗漱吧,今天还有很多事。”
小狐狸就摇摇头,在他嘴角印了个湿漉漉的吻,含混地说结局才不是这个,不止Kiss——大约还是有些迷糊。
这样的迷糊持续了十分钟,直到站在洗漱台前刷牙的时候,牙膏是他不喜欢的中药味,苦得他一激灵,理智方才彻底回笼——然后手忙脚乱地漱口洗脸,又趿拉着拖鞋跑到沙发旁,在秦殊脸上印了个没头没尾的吻。
“狐狸的报恩,”他眼尾的弧度是略微上扬的,笑起来就更明显,真的有几分像狐狸化了人形,“哥,我很欣慰,你居然主动亲我了。”
秦殊就抬眸看他一眼,揣着明白装糊涂:“以前没有亲过吗?”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嗯……以前是早安吻,”小狐狸在他身边坐下来,又自然而然地歪到他身上,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今天的感觉不一样——说起来,这里晚上有蚊子吗,我脸上红了一块。”
半枚硬币大的吻痕,随着他撩起鬓发的动作赫然露出,沉淀一晚,已经变成偏紫的暗红色,在少年白净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秦殊就朝他指的位置看过去,面不改色,平静如常:“嗯,别碰它,过一会儿就好了。”
实在是睁着眼说瞎话。
第37章 吻痕
染发是大工程,尽管金发染黑已经算得上大工程里耗时较少的情况,林芜也还是担心来不及,决定趁着上午人少直接去理发店,早餐就等到洗完头后坐下来再吃——反正有人陪着,他负责张嘴就好,也不担心到时候不方便。
商场里的理发店不止一家,他凭着眼缘选了某个似曾相识的招牌,记得在F国的时候也在他家折腾过头发,没什么坏印象。
运气挺好,不用提前预约,两位Tony老师围着他的脑袋研究半天,给他推荐时下流行的发型,说他骨相年轻适合狼尾,又说学院风也不错。
金毛狐狸就饶有兴致地跟着研究,像误入人类世界的什么化形动物,看着图片划了一张又一张,发现感兴趣的造型他似乎都尝试过了,就把难题推给秦殊:“哥,你觉得呢?”
理发师以为两人是真的兄弟,场面话张口就来:“你看,你哥哥的发型是比较干净利落的类型,看起来就比较成熟,你就可以剪一个稍微野一点儿的嘛,两兄弟风格互补,多好。”
秦殊对这些东西显然一窍不通,礼貌地笑了笑,也不接话,就着他的手看了几张图,在其中一张看起来中规中矩、像是人为自然卷的照片上停下来,看着照片里的模特道:“很像你上初中时候的发型。”
“行啊,那就这个了,”林芜把手机递还给理发师,才想起陈述自己最初的需求,“对了,请帮我染成棕色,和发根的颜色越接近越好,之前染金色的时候漂了九度,这次应该不用再漂了——嗯,我是混血儿,头发天生就是这个颜色。”
“九度?!您的发质看起来不像啊,我还以为这就是本来的发色,”理发师惊讶地眨眨眼,又捻起他的一缕头发摸了摸,感叹道,“发质真好,平时一定很注重保养吧……我都不好意思给您推荐咱们店里的养护产品了。”
倒是没怎么刻意保养,如果非要找个原因,大约只能归结为天赋异禀——林芜也不反驳,跟着他去二楼洗头,站起来才觉得有点儿饿了,又折回去跟他哥嘀嘀咕咕地交代了几句,说自己想吃灌汤的蟹黄包,一楼好像就有一家,豆浆要甜的,最好还能附带些小蛋糕之类的零嘴,不然连染带烫一整套下来,干坐几个小时会很无聊。
“但我也不是很饿,再说洗头要花不少时间,”报完菜名又乖乖补上一句,“哥,你慢慢吃,吃完再来陪我好啦。”
秦殊回到理发店的时候,某只小狐狸的一头金毛已经被打湿了,乱蓬蓬地左支右翘,又被理发师一撮一撮地梳顺,用五颜六色的夹子分成几层——从他的角度能看见林芜闭着眼,不只是嫌碎发扎眼睛还是单纯地困了,有点儿像任人梳毛的狐狸。
他对林芜的要求向来尽力满足,依着对方的意思打包了蟹黄汤包和甜豆浆,又觉得一份不够,加了一小盒蒸饺,和隔壁甜品店散装的小泡芙一起带上来,大包小包的,如果不是步伐太过从容,大约会被误认为是外卖小哥。
把“外卖”放在桌上的时候小狐狸闻见香味,看了一眼就心满意足地笑起来:“哥,你对我真好。”
秦殊“嗯”了一声,替他插好吸管,将豆浆放在他能拿到的位置,问他想先吃灌汤包还是冰淇淋泡芙,或者蒸饺。
“当然是选A。”
于是他的专属外卖员兼饲养员就端起餐盒,夹着汤包送到他嘴边,温声提醒道:“慢慢吃,当心烫。”
他们来得早,偌大的理发店暂时还有只有林芜一位客人,大约是理发师也还不到工作忙碌的时候,就有一个状似学徒的青年站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感叹道:“你们两兄弟感情真好……”
“是啊,我哥很宠我,”小狐狸就含含糊糊地说,“我有时候都担心,要是他哪天给我找个嫂子回来怎么办,我肯定接受不了……”
对秦殊来说被认成兄弟远比情侣自然,也就没有出言点破,由着林芜玩角色扮演,充当安静的饲养员。
学徒青年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看起来深有同感:“我姐当年嫁人的时候我也别扭了好久呢,虽然不是因为她对我好,是想到以后犯事儿没人揍我了,就有点儿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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